“方子又不是我们悬壶馆开的,所以,这药,我不能卖给你!”
药师傅的话斩钉截铁。
程似锦回以同样不屑和鄙夷的目光直接怼道:“毒药?你新来的?到底懂不懂药理?”
这个药师傅在悬壶馆都好多年了。
还是掌柜的一手带起来的,此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质疑,心里登时冒火……
“我看你不是来抓药的,根本就是来砸招牌的!念在你年纪小不懂事,赶紧滚!”
听了这话程似锦神情越发轻蔑:“那就请药师傅指点一下,我这方子里哪两味是毒药!?学了多年医术,我竟不知?你我二人中定有一个学艺不精的!不妨就在这把话说清楚,让大家伙儿评评理!”
悬壶馆的生意本就很好,很多诊治的抓药的病患聚集在内。
见起了冲突吵起来了,好多人都探头围观。
“笑话!跟你比这个?哼!你算什么东西!?”
药师傅面色沉入黑水,看得出来是真的怒了,冷声道:“我在悬壶馆抓了半辈子药!哪怕蒙上我的双眼,随便什么药材我只要轻轻一闻,便能立马说出其名字!”
“哦,您这本事可真厉害呢。”
程似锦淡漠反讽,踱步来到方才给她抓药的药童身旁,轻嗅,凝神,随即缓缓开口:
“方才给我抓药之前,你还碰了荆芥、防风、柴胡、独活、麻黄、桔梗、苦杏仁、陈皮、茯苓、甘草……”
药童的表情错愕至极,不解得看向程似锦,又赶忙查看药方戳针……
这小姑娘刚才念的,是上个病患抓药的方子,而那方子……
从她拿着自己的方子过来说抓药的那一刻,便立马被自己“啪”地一下,钉在药方戳针上。
她绝对不可能看得到!
到现在为止,戳针最上面的一张还是她的药方……
难道她真的仅凭轻轻一嗅,便能闻出他抓的上一副药方所用的所有药材?!
药师傅显然根本就没把程似锦放在眼里,也没有留意到药童那诧异的反应!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药师傅冷笑一声眼神鄙夷:“以为翻过两本医书就能当神医了?自不量力!”
说完神情嘲讽地从药方戳针上扯走程似锦的张药方,“嗤啦”一声!
程似锦的药方被当中扯破!
药师傅阴沉着脸,嫌恶地把这药方团成了球扔到一旁,才瞥眼看向此时在戳针最上面的那张方子!
不过斜斜一眼之后,药师傅面色大变!
立马正了神色,认真看向那张方子,甚至还有手指一一核对着!
当他发现药方上的每一味药都跟方才程似锦所说的丝毫不差,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瞬间神情大惊看向程似锦:“你怎么知道!?”
程似锦轻嗤:“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服药患者病情为伤寒感冒。”
程似锦话音才落,药师傅就看到药方下面病理病因上赫然写着:伤风感冒,加水煎服,一剂分两次吃完。
药师傅怔住,这才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程似锦:“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这反应,程似锦泰然一笑:“我说对了是吗?”
药师傅恼羞成怒,涨红着脸一时间说不上话!
竟敢当着这么多病患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这女人到底何方神圣?!
不过,她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轻轻一嗅,竟能靠药童身上暂留的气味分辨出上一张方子的每一味药!
能有这个本事的人,翻遍整个大洛也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我如果是你,现在就立马把药递过来,然后我付银子走人,皆大欢喜。”程似锦淡漠看了药师傅一眼开口。
“休想!”药师傅毫不理会程似锦的话,就要拆了刚才药童包好的纸包,准备将里头的药材都分类归位。
可却被眼疾手快的程似锦用力拍在手背上,药师傅吃痛,躲避……
扎好的一串药包,被程似锦迅速用接过,拎在手里。
药师傅怒不可遏看向程似锦:“你想作甚?巧取豪夺吗!?”
“你凭什么不卖我药?”
程似锦的神情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对上药师傅的目光:
“少拿有毒做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悬壶馆可是连蚀骨粉那等虎狼之药都卖!”
听了这话,药师傅一愣,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的确在前些日子十两银子卖出去了些蚀骨粉,可是因为这事,他可是结结实实挨了掌柜的一顿骂呢!
落了好大一个没脸!
曾经的伤疤被程似锦如此不设防地揭开,药师傅看向程似锦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表情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