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有古怪!”程似锦下了结论。
桃叶诧异地睁大眼睛:“小姐,你是说,小喜是被人害死的?到底是谁人这么恶毒……”
荷香吓了一跳,就要捂住桃叶的嘴,“小点声啊!”
程似锦蹙眉,虽然不敢笃定是他杀,但是小喜的死绝不可能单纯是个意外!疑点太多,太明显!
“小喜近日状态如何?”程似锦正色发问。
荷香桃叶都是一怔,答不上来。
这几日她们也跟着程似锦颇多奔波,沐锦斋也没什么大事,更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洒扫小丫鬟的身上。
见两个丫鬟哑然,程似锦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
“小姐!奴婢有要事要见您!”
外头传来一道高声的呼喊,程似锦眉头微皱,“谁?”
桃叶快步出屋,不大一会儿工夫,一个身穿半新不旧的粉色丫鬟服的小姑娘就被桃叶带到了程似锦卧房内厅。
不等程似锦询问,荷香便先行开口:“是跟小喜同住的小悦,也是咱们院儿里的洒扫丫鬟。”
“奴婢小悦给小姐请安。”
这小丫鬟年纪不大,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这让程似锦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小悦两眼,语气如往常一般透着清浅疏离,“你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说?”
小悦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挺直的脊背微微有些僵硬。
“但说无妨。”程似锦语气但是淡然,可听在小悦耳中却似乎多了几分鼓励。
小悦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程似锦:“小姐,小喜是被人害死的,请您明察。”
小悦话才出口,屋内三人面色俱是一变!
程似锦的眸子立马凝重起来,周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气场,语气凛然:“你可有证据?造谣生事可是要打了板子逐出府的!”
小悦闻言,神情越发坚定,看着程似锦,缓缓将右手举起,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
“奴婢下面所说句句属实,如有一字虚言,奴婢不得好死。”
程似锦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定定看着小悦,等着她接下来出口的话。
“昨天夜里,小喜去了趟茅房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小悦缓缓开了口。
“刚开始奴婢还嘲笑小喜是见了鬼……”
“可是奴婢没想到今早起床才发现小喜脸色难看得很……细问之下,才知道小喜竟一夜没睡。”
小悦继续补充:“奴婢这才警觉起来,询问小喜昨天到底撞见了什么?可小喜只是哭,哭着说自己活不成了……”
“好端端得怎么说这等晦气的话?”桃叶也插嘴问道。
小悦继续道:“奴婢也觉得小喜肯定有心事!可是后面不论奴婢怎么问,小喜是一个字也不肯说了……不过她给了奴婢一样东西。”
程似锦神情动容,“什么东西?”
小悦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只耳环,素银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桃叶将素银耳环接过,递到程似锦手中。
程似锦翻来覆去看了看,并不见这耳环有何特别之处,看向小悦:“她给你这个做什么?”
小悦看着那只耳环,像是透过这只耳环看到了小喜一般,微微晃神,片刻之后开口:
“这耳环本来有两对一模一样的,奴婢一对,小喜一对。可惜奴婢的在去年就遗失了找不到了,小喜的这对银耳环可是日日戴着,宝贝得很……”
小悦的语速明显变慢,继续道:“可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她突然哭着对奴婢说,若是她遭遇不测,就拿着这只耳环找您。请您为她主持公道。”
“怎么就这一只?”程似锦开口:“另一只呢?”
小悦的语气瞬间沉下来,一字一顿:“应该在凶手那里。”
程似锦心里震惊,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素银耳环,心里沉吟:一个洒扫的小丫鬟,半夜上茅房……到底撞见了什么竟然会让人起了杀心,与除之而后快?
另一只耳环到底在哪?
程似锦也想不通,何姨娘已经收敛许多,这府上怎么还会如此不太平?
“说起来也怪奴婢。”
小悦继续道:“府上的离咱们院儿最近的茅房就在祠堂附近……小喜胆小,每次起夜上茅房都是喊奴婢一起的……”
“可是昨夜,奴婢是在太困了,就没有陪小喜一起,没想到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小悦的话让程似锦心里一动,拧眉发问:“去的茅房,在祠堂附近?”
荷香从旁开口:“洒扫丫鬟是下等丫鬟,住处不配备马桶的。解手只能去茅房。而距离咱们沐锦斋最近的茅房的确离祠堂不远。”
程似锦沉吟着开口:“昨夜程似玉在祠堂。难道……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