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收到消息后,为了验证真假,江老爷子第一时间给江鹤庭打了电话。
“有消息说,你表妹在淮城。”
江鹤庭自知瞒不住,只能据实相告,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江老沉默数秒后,暴跳如雷,冲着电话大吼“江鹤庭,你这个小兔崽子,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你敢瞒着家里做出这种事!她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宁宁求我,我能怎么办?”
“她当时生病了,脑子坏了犯糊涂,你的脑子也坏了吗?”
居然说表妹脑子坏了。
江鹤庭皱了皱眉,想反驳。
可徐挽宁当时的确伤了脑子,又觉得爷爷说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他只能嘴硬道
“有本事,您去冲她吼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江老气的额头青筋直跳,“等我见到她,肯定要好好教训她,生死攸关,居然瞒着我们,太不像话了!”
“爷爷,我电话录音了,等着看您教训她。”
“你……”江老气哼哼的保证,定要给徐挽宁点颜色瞧瞧,“江鹤庭,赶紧给我滚回来!”
徐挽宁现身一事,很快传到京城。
有人欢喜有人忧。
陆家人自然十分高兴,打电话给陆砚北询问。
陆夫人甚至想立刻动身去淮城,只是他说徐挽宁身体不好,暂时不宜见人。
“身体不好,更需要人照顾啊。”陆夫人皱眉。
“情况很复杂,您放心,我会把她带回家的。”
陆夫人只得点头同意,又听说自己多了个小孙女,喜出望外,老太太更是高兴,毕竟陆家几代单传,虽然听说徐挽宁眼睛失明,很是心疼,至少母女安然无恙。
小两口都年轻,孩子总会有的,只要人没事就好。
陆老太太当天就去寺庙,祈福还愿,希望她们母女平安顺遂,一辈子健康无忧。
孙思佳更是激动得喜极而泣。
抱着陆鸣又哭又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兴奋好半天,才发现抱着的人无动于衷,“宁宁平安,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需要什么反应?”陆鸣说道。
“你至少说句话啊!”孙思佳皱眉。
陆鸣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衬衫,“你刚才是不是哭得掉鼻涕了,蹭在我衣服上了。”
“……”
孙思佳疯了,“陆鸣,你就是个死直男,分手吧!”
陆鸣无奈,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心疼衣服,只是不想看你继续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
只是在外地拍戏的梁晗,却在片场大发脾气。
经纪人竭力安抚,将她带到保姆车里,她气得浑身发抖。
徐挽宁居然还没死?
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从扶手电梯上摔下来,居然没把她摔死。
她本想在徐挽宁失踪这段时间,趁机上位,结果……
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不过最不愿意看到她回来的,倒不是她,而是陆劲松吧。
儿子变成神经病,女儿失踪,桩桩件件都和徐挽宁有关,她不相信陆劲松坐得住。
淮城
徐挽宁做完所有检查,在陆砚北的陪同下准备坐车回村,谢放紧随其后,得知她失明,挺难受的,又不知怎么安慰。
倒是徐挽宁一直在笑,问他近况如何。
“我还是老样子。”
“也没找个女朋友?”
陆砚北轻笑,“他整天不是在各种瓜田里乱窜吃瓜,就是捯饬他那些摩托和赛车,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他。”
谢放气的咬牙,“老子单身,老子骄傲!”
“我是宁缺毋滥,在没有遇到对的人之前,我宁愿做一头孤傲的孤狼,也不想当个流连花丛的海王。”
“请不要叫我单身狗,叫我孤狼!”
徐挽宁笑出声,却又忽然感觉到走在身侧的陆砚北停住了脚步,她眉头微蹙,“怎么了?”
陆砚北目光所及,看到一辆老爷车里,走下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很瘦,微眯着黑眸。
衣衫单薄,腰板挺直,站立如松,眉眼犀利暗藏锋芒,好似蕴蓄着千军万马。
模样与江鹤庭有五成相似,陆砚北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靠近徐挽宁低声说“江先生来了。”
徐挽宁攥着盲杖的手指,猝然收紧。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那人停在了她面前,还没开口,眼眶就泛起一抹红意。
他深吸一口气,低哑着嗓子,“宁宁,我是舅舅。”
他们以前只通过电话联系,徐挽宁喉咙干涩,“舅舅?”
“嗯。”江仲清点头。
“宁宁,舅舅来接你回家。”
徐挽宁眼圈一红。
江仲清没想到妹妹离家二十多年……
再相见,已是人鬼相隔,只留下这么一个骨肉,还遭了这么多罪。
他们江家的孩子,哪儿受过这么多委屈。
江仲清嗓子干哑,心疼得难受。
他曾去过江城给妹妹扫墓,带着她最爱的木百合,红颜枯骨,他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若岚,哥哥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那里躺着的,是他最爱的妹妹。
……
徐挽宁皱眉,“可是……”
她想跟江仲清走,心里却记挂着在村里的陆呦呦。
“你放心,有人去村里接孩子,应该也快到了。”
果然,黄妈打来电话,说有人要把孩子带走,四五辆车依次排开,清一色的黑衣保镖,她一个普通妇女,被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给徐挽宁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