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被卢雪娟掳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家老宅。
徐挽宁呼吸一沉。
心脏像是被什么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跳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握紧手指,浑身颤抖!
一想到卢雪娟能持刀捅伤梁鸿生,她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果陆云深因此出什么意外,她这辈子都……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询问陆砚北,“警察也找不到她吗?”
陆砚北摇头,脸色阴沉。
卢雪娟要报复的对象是徐挽宁,再不济,也该来找自己……
她居然盯上了自己儿子。
还是在辅导机构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简直是胆大包天。
捅伤梁鸿生后,她一直在逃亡,早已知道该怎么避开监控。
而且她全程没有戴帽子和口罩,似乎并不怕被人发现,她是个亡命之徒,谁也无法保证她会不会对陆云深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陆家人都急疯了,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陆砚北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开始寻找。
谢放等人得知消息,也是又急又气。
……
陆云深出事半个小时,全城戒严。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料想是出大事了,因为警方已经在一些交通要道设卡拦截。
另一边的山上
陆云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卢雪娟抱着上山。
天色微沉,夕阳如火,染红了半边天。
黄昏更迭,山上虫鸣鸟叫,透着股阴森可怖。
他扭了扭身子。
“你醒了?”卢雪娟盯着他,瘦削的脸,浑浊的眸子,眼窝深陷,整个人透着股枯槁衰败。
“你是……梁家的奶奶?”
“闭嘴!”
卢雪娟听到梁字,瞬间跳脚!
她力气有限,将陆云深放下,他双手被身子反绑在身后。
绳子另一端攥在卢雪娟手里。
“自己走!”
陆云深也没挣扎,反而是认真打量起了四周。
这地方……
有点眼熟!
卢雪娟揪扯着陆云深,将他带进了一个山洞,地上堆放着食物和矿泉水,周围还有草木遮掩,是绝佳的藏身地。
她是通缉犯,住在市区太危险,又不可能住旅店,只能躲进山里!
她把陆云深丢在一边,冷眼看着他。
“深深,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爸,给你找了个那样的后妈!”
“我没办法找她算账,就只能拿你出气了。”
“深深啊,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以前住着别墅,开车出门,都有司机接送,你看看我……”
卢雪娟太久没跟人说话了,表情开始失控。
“你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不人鬼不鬼!”
“她把我害成这样,又把我爸害死了,我们卢家也垮了,全都是因为她,她该死——”
她声音忽高忽低,高亢、尖细,在空荡的山洞里,直直地往人耳朵里面钻!
偶尔还会笑出声。
笑声变态。
搭配着她那种形似骷髅的脸,狰狞又可怖。
陆云深咬了咬唇,许是被她癫狂的模样吓到了,瞬间红了眼。
眼泪刷得一下,夺眶而出!
“你别哭,不许哭!”卢雪娟忽然高声呵斥他。
“你就算哭,就算喊救命也没用,这是山里,平时根本没人来,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全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都怪她!”
她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亢奋。
听得陆云深心惊肉跳。
他呼吸急促,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父亲曾经跟他说的话。
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
身为陆家的孩子,难免会被人盯上。
陆砚北很早就告诉过他,如果遇到歹徒,千万不能激怒他。
“听说她很疼你,如果你死了,她应该会很难受吧……可能,你爸会怪她,他们还想结婚?”卢雪娟大笑着,“我让你们陆家喜事变丧事!”
陆云深瘪瘪嘴。
忽然变得格外安静。
刚才还挣扎,掉眼泪,此时紧咬着牙,像只委屈又可怜的小狗儿。
这可是陆砚北的儿子……
看着他如此可怜无措,卢雪娟心头升起一抹快意。
“怎么?认命了?怎么不哭了?”
“你恨我的后妈,可以找她啊,为什么要找我?”小家伙憋着嘴,声音哽咽。
“因为我找不到机会对她下手,我没法杀了她,只能拿你开刀。”
“哇——”陆云深忽然嗷的一嗓子哭出声。
“我的命好苦啊,一出生就没见过亲妈,亲爹还给我找了个后妈,谁说她疼我啊,她一点也不疼我,都是对外做样子的,你都不知道,她私底下一直虐待我……”
“不准我吃饱,还逼着我学习。”
“粑粑不在家,她就打我!”
“她有自己的亲身女儿,怎么可能疼我啊,她巴不得我赶紧死,这样的话,粑粑就完全属于她了。”
“呜呜——”
卢雪娟懵逼了。
“陆云深,你在胡说什么?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好!你都喊她妈妈了。”
小家伙抽噎着,肩膀一颤一抖,“我能怎么办?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为了生活啊。”
“不然她会跟我爸告状,说我不懂事。”
“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她能有多爱我?你会喜欢梁爷爷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吗?”
这句话,戳到了卢雪娟的痛处!
她巴不得杀了徐挽宁,怎么可能会喜欢。
陆云深哭得凄惨,倒不似作假。
“她虐待你了?”卢雪娟皱眉。
“嗯。”小家伙点头。
“你的太奶奶和爷爷奶奶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