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宁,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卢雪娟还在大吼大叫。
徐挽宁却不以为意,弹簧刀在她后背轻轻划着,似乎在寻找适合的落刀地点,“你说,下一刀,扎在哪里合适啊?”
卢雪娟就算再癫狂,濒临死亡时,仍会惊惧害怕,紧张到浑身颤抖。
一股凉意从地下钻出来,包裹住她的全身。
疯了!
徐挽宁才是疯子。
她落刀时,连手都不抖!
“你别抖啊,如果我不小心扎错位置,你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她勾着唇,语气轻飘飘的。
可她举起刀时,却没有丝毫犹豫畏怯。
一想到陆云深生死不明,她就恨不能活剐了她!
此时,在远处布防蹲守的警察,也飞快赶来。
惨叫声不断从公墓处传来……
所有人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生怕徐挽宁出事,结果到了墓地,却看到她将卢雪娟用膝盖死死抵在身下。
手中的弹簧刀,还带着血!
卢雪娟后侧的衣服被血水浸透,趴在地上,宛若一条死鱼。
奄奄一息。
徐挽宁红了眼,当她再度举起刀时,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阿宁……”
她微微抬起头,看到了陆砚北。
她身子僵硬。
陆砚北伸手,试图把弹簧刀从她手中夺下,可她却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问出深深的位置了。”
“阿宁,刀给我。”
卢雪娟疯狂至此,徐挽宁越是着急,她越是不会说出陆云深的位置。
可能……
徐挽宁真的杀了她,她也不会松口!
但如果真这样,徐挽宁就背上了一条人命。
陆砚北强行把刀从徐挽宁手中夺下,几个民警上前,将卢雪娟抬起,而她身体所有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红着眼看着陆砚北“深深怎么办?”
陆砚北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别担心,会找到他了!”
“一定会……”
“你们找不到他,永远都找不到!”卢雪娟还在疯狂叫嚣。
卢雪娟身上有多处刀伤。
陆砚北和警方交涉时,只说徐挽宁当时情绪激动,生命受到威胁,不小心刺伤了她,并非有意为之。
有些事,警方心知肚明,对于卢雪娟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他们也想将她千刀万剐,逼她说出孩子的下落。
只是作为警务人员,他们不能这么干。
反正卢雪娟没死,对于徐挽宁的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还得把她送到医院救治。
为这种人渣救治……
简直是浪费医疗资源!
——
剩下的事,就是寻找陆云深。
陆砚北曾带他去露营的地方,附近有好几处山,现在卢雪娟被抓获,自然可以大张旗鼓搜山,包括谢家、贺家等在内,挨个山搜查,重点寻找是否有山洞。
徐挽宁也坚持上山找人。
这里的山,许多都未经开发,没有路。
枝叶繁茂,荆棘密布,不易落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夜色好似浓墨,铺天盖地将山上的一切都渲染成一片黑寂。
警方担心徐挽宁这些人夜里上山出意外,让他们去山脚等待,徐挽宁本是不愿意的,却又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只能焦急地下了山。
陆砚北曾经当过兵,身体素质过硬,跟着警方还在寻找。
直至天色微亮。
陆砚北手机忽然震动,“二爷,孩子找到了!”
第一个见到陆云深的是徐挽宁。
他被一个民警背着,下了山。
小家伙丢了一只鞋,卢雪娟被抓,他饿了一天,脸色很白。
徐挽宁的心脏就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钝钝地疼。
“深深。”她低哑着嗓子。
“妈妈——”
陆云深朝她伸手。
当徐挽宁把他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体温时,紧绷的神经才好似忽然松弛下来,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你哭了?”陆云深搂着她的脖子,歪着头看她。
“你别哭……”
小家伙伸手帮她擦眼泪。
徐挽宁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青紫绳印勒痕,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陆云深有些急了。
这眼泪怎么越擦越多。
“妈妈,你不要哭,我没事的!”
他捧着徐挽宁的脸亲了亲,“你不要哭好不好?”
“好,我不哭。”徐挽宁努力平复着呼吸,“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她打你了吗?”
“妈妈,你这么关心我啊?”
“你是我的孩子,我肯定关心你啊!”
陆云深冲她笑了笑,搂紧她的脖子。
“妈妈,我最爱你了。”
“……”
徐挽宁鼻尖泛酸,心里暖暖的。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疲劳不堪好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只是当陆砚北赶到时,陆云深被他抱紧。
又说了句“粑粑,我最爱你了。”
徐挽宁“……”
众人从山上撤出时,天边欲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