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鹤庭才嘶哑着嗓子说“你……想好了?”
“嗯。”
“准备什么时候去医院?” 3?1323?5?2e3?6?352e?31?31?332e?31?30
“尽快吧。”
“这件事暂时别告诉爷爷。”
夏犹清瓮声点头,江鹤庭看着她,说道“我出去一趟,你有任何事随时打我电话。”
在门被关上的一刻,夏犹清喉咙发紧,干哑得厉害,手边还放置着许多婚纱照的样片,照片中的男女,亲密依偎,笑容灿烂,她觉得视线越发模糊。
直至眼泪成串,猝不及防地落下。
她死死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手指颤抖着抚摸着肚子……
她,
也想留下这个孩子。
可就连医生都说,因为之前做手术打麻醉及用药的缘故,很难保证对腹中的宝宝没有影响,医生不会给百分之百的保证。
而她……
不敢去赌,如果生出的孩子有问题,这不仅是毁了孩子的一辈子,她会愧疚一辈子。
她很清楚江鹤庭及师傅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
可她害怕。
这段时间夏犹清也查阅了很多资料,确实有怀孕初期服药孩子健康平安出生的,不过选择流掉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而且这种事,也是宜早不宜迟,她目前的情况,可能吃点药就可以,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就要手术住院了。
谁都无法给她百分之百的保证,即便给了,以后孩子生下来若是有个万一,需要照顾他、对他负责的,终究不会是医生,还是父母和家人。
有些事可以赌……
但这件事,她不敢!
——
很快,江老就回来了,他近来心情不错,陆砚北送他回来的途中,还给夏犹清带了她爱吃的东西。
“别愣着啊,赶紧吃。”老爷子拉着她坐下,“知道你最近口味不好,我特意买的,你能吃多少是多少,吃不下就不吃。”
夏犹清点着头。
“你眼睛怎么了?哭过?鹤庭那小子惹你生气了?他人呢?怎么不在家?”
“不是,最近有点多愁善感。”
“怀孕了是这样的,当初你师娘,就是鹤庭的奶奶怀第一胎时也这样,有时无缘无故地掉眼泪,可把我给吓死了,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千万别憋着。”
夏犹清本就话少,孕期抑郁的人不算少,老爷子很担心她。
她点头应着,低头吃东西。
原本特别爱吃的食物,此时却觉得难以下咽。
孩子这件事江鹤庭让她暂时别跟师傅提,可面对如此疼爱自己的师傅……
她心里很难受!
夏犹清觉得对不起师傅的疼爱,她有时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或许这数月以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包括珠宝展的风波、陆呦呦的失踪。
她甚至想过
如果,她不在的话,一切会不会更好些。
或许有人说的是对的。
她闯入了一个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时间往回一年,她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接触到陆砚北、徐挽宁、谢放这群人。
当自己说出不要孩子时,她看到了江鹤庭眼中的震惊、失望与落寞。
她开始对两个人的未来产生怀疑……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能走多远。
亦或者,
不要孩子这个决定,江家又会作何反应。
这一夜,江鹤庭没回来,只说是公司有事,老爷子还嗔怪了他几句,吐槽他是个工作狂,夏犹清睡前接到了他的电话。
“休息了吗?”江鹤庭一把烟嗓,此时更显低沉。
“还没。”
“早点休息。”
“好。”
……
紧接着,无人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觉得窒息。
原本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关系好像忽然降到了冰点,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了,江鹤庭问她晚上吃了什么,无意义的几句对话后,就挂了电话。
夏犹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
自从怀孕后,她就睡眠质量就很不好,爱起夜,也会做梦。
朦胧中,她好似看到了江鹤庭……
两人住在他的公寓里;
亦或是一起研究珠宝玉石;
还是两人去逛灯会;
……
往日的许多回忆开始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直至天色微亮,她才听到车声,走到窗口,就发现江鹤庭步履匆忙地从车上下来。
一身风尘,满身寒意。
此时的老爷子已经醒了。
他年纪大了,睡眠时间短,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江鹤庭就陪着他出去,大概是陪他去晨练了。
——
公园内
江老还是了解孙子的,瞧他心事重重,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地点压压腿,抻抻腰,“你可不爱陪我出来晨练,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有事吗?”
“你满脸都写着我有心事!”
隔代亲,相比江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