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禾将锦盒收了起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大小姐回来了?”
管家远远的迎了上来,今日老夫人命府里大扫除,他安排了一天的洒扫。
这个时辰了才终于歇下来。
“嗯,着急府里的下人到前厅。”
沈云禾点头,想了想还是让管家将人都给召集起来。
管家愣了一下,万分不解:“小姐,这……府里下人百余人,全部都召集到前厅?
这人也太多了。”
管家纳闷啊,府里下人七七八八加起来一百八十余人,全部都叫前厅去?
想想都头皮发麻。
“只让他们过来便是。”
沈云禾不想多说,召集下人前来的目的,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是!”
管家哪里还敢耽搁?
沈云禾到前厅的时候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老夫人,是由苏怀柔搀扶着最后过来的。
“祖母。”
沈云禾见到老夫人的时候便迎了上去,与苏怀柔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老夫人。
“丫头……最近你受委屈了。”
老夫人看着沈云禾,眼底满是心疼。
“你瞧瞧你,都瘦了……”
沈云禾在老夫人眼里可是香饽饽。
沈清夕是彻底毁了,今日宫里的事情苏怀柔已经全部都告诉她了。
现在,整个国公府都只能指望沈云禾了。
只是可惜呀,楚王他是个有腿疾的……
“祖母,孙女没瘦……”
沈云禾简直哭笑不得,怎么在长辈眼里,小辈动不动就瘦了?
“哎?你这盒子里装得是什么?”
老夫人其实早就已经看到沈云禾抱在怀里的匣子了。
看那匣子的精美程度,老夫人猜测应该是宫里给的赏赐。
沈云禾扫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锦盒,微微的勾了勾唇,淡淡说道:
“是门房偷盗的钱财。”
“什么?”
老夫人当即就怔住了,门房竟然敢偷盗府中财物?
“祖母,咱们进去吧,待会您就知道了。”
沈云禾拉着老夫人往里走,并不打算提前告知。
前厅内,
沈禄早就一脸不耐烦的坐着等了。
见到沈云禾进来,简直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哼,你将全府的人都召集到前院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责备之意。
跟在他身边的白牡丹轻轻拉了拉沈禄的衣裳,对着他摇了摇头:
“国公爷,大小姐既然将大家召集到此处,必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大小姐不是胡搅蛮缠之人。”
白牡丹毕竟是沈云禾的人,自然是要帮沈云禾说话的。
“我倒要看看她又要做什么。”
沈禄一天天的真是被气得脑仁疼,宫里的事情还没完呢,刚刚回府没多久,沈云禾又来搞事情。
“爹爹还是先看看这是什么吧你?”
沈云禾抱着匣子,放在了桌上。
走过孟姨娘身边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孟姨娘被沈云禾盯得心里发虚,但是她都已经被休了,只是暂时还被关在国公府而已。
国公府就算出了什么事情,能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
沈禄不明所以。
苏怀柔倒是板着脸怼了过去:
“是什么?这哪里是能问出来的?云禾都已经将盒子放你面前了,你自己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能怪苏怀柔脾气大,沈禄莫名其妙的拿她女儿撒气,还叫她忍吗?
沈禄看向了苏怀柔,眼皮子不受控的抖了抖。
以往这样的情况下,他早就发作了。
但是对方是苏怀柔,现在的沈禄对苏怀柔还是存了点那样的心思。
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当他将锦盒打开之后,便愣住了。
“这不都是御赐之物吗?拿出来做什么?”
沈禄记得很清楚,这是楚王赈灾有功,皇上上次给苏怀柔和沈云禾的。
当时,是入了怀恩阁库房的。
“这就要问问他了。”
沈云禾对着跪着的门房努了努嘴。
苍云当即便踹了一脚门房。
门房身子一歪,嘴里哼哼着,心里却是慌乱的要死。
他就打算偷了这些宝贝就离开的!
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回来的沈云禾。
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明明打探清楚了,沈云禾最近几日都住在楚王府,今日更是入宫去了,压根不会回来。
他就趁着国公带着夫人入宫的时候,悄悄溜进了怀恩阁,真是晦气的很!
都怪孟姨娘拖累了他,要不然他在国公府能当一辈子门房。
这差事赚钱又多,又不累人!
如此想着,他朝着孟姨娘狠狠剜了一眼。
孟姨娘本就被蒙在鼓里,又被瞪了这么一眼,也就更来气了!
“你瞪什么瞪?要不是我带你来了国公府,给了你这份工作。
你那一家子早就饿死了!
难不成你还指望孟氏一族帮衬你?
现在你什么意思?自己闯祸了还想拖累我?”
孟姨娘自然是了解娘家这个亲戚的。
又看着架势这么大,便暗暗猜测这次的事情应该犯得比较大。
她这会不着急撇清关系,难不成还等着被泼脏水吗?
“什么?你还敢说这些?
这些年我为了你干的坏事还少吗?
在背后我替你捞了多少好处难道你都忘了吗?
你现在是想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吗?”
门房这就和孟姨娘两人狗咬狗起来了。
沈云禾蹙了蹙眉,这两人可真是聒噪,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什么话都被这俩给说完了。
“刚才小姐回府的时候,就瞧见了门房抱着这个锦盒鬼鬼祟祟的。
锦盒里的东西无比贵重!
这可是御赐之物,丢了是要治罪的!
门房却还能到怀恩阁将这些东西给偷出来,准备带走。
有没有共犯暂时还不清楚。”
苍云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准,一句是否有共犯,就将整个府里的下人给吓得人人自危。
他们当中有些人,不是没有捞到过门房的好处。
有时候撞见了门房偷懒之类的,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一个个都火烧屁股了。
“他犯的可是死罪。
共犯亦是如此。
我劝你们最好自己站出来,若是后面被官府查出来。
受牵连的可就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了!
多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
沈云禾邪肆的勾着唇,她的想法很简单,不仅仅是要杀鸡儆猴。
并且,她还要一举将国公府内的毒瘤全部拔除。
一群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犯着嘀咕,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管家见这事情闹大了,只能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还请国公责罚!
是老奴没有看管好下人!”
下人们见管家都跪下来请罪了。
有些人也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大部分人都开始交代了。
“有次小的碰见门房在府里赌钱,他为了让我闭嘴,就给了小的一锭银子,收买的小的。”
“我、我说!
门房将府里的花瓶打碎了,给了小的两锭银子,小的便当做不知道此事。
后来,管家找不到罪魁祸首,花瓶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门房几年前,调戏了府里的丫鬟。
被我给撞见了,他、他让小的闭嘴。
说若是小的敢说出去,就去糟蹋小的媳妇。
门房他是孟姨娘亲戚,小的实在是害怕,就将此事给吞进了肚里……”
……
下人的交代越来越过分。
事情也从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步步朝着杀人放火的犯罪方向靠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