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身体就像拉高音的琴弦一样绷紧,“你和我已经离婚了。我穿成什么样,要去找哪个男人,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封爵如梦初醒,妒火褪去,涌上来的是钻心的痛。
面前的宁浅浅泪光潋滟,却强忍着不落泪。
他心中一软,倏然大步上前,将宁浅浅一把抱入怀中。
“封爵!你放手!”
宁浅浅怒火正盛,拼命地挣扎,对封爵手捶脚踹。
可男人的双臂犹如铁铸,纹丝不动,她的挣扎只让二人身体更紧密地相贴。
封爵俯身低头,脑袋贴着宁浅浅线条柔美的颈侧,姿态卑微得不像他。
声音贴在她的耳边,轻如梦呓,但无比认真,“那你找我好不好?我比其他男人都好。”
男人张合的薄唇,擦过宁浅浅敏感的肌肤,让她不禁浑身颤栗。
心跳也乱了节拍,怦怦怦地惹人心烦。
宁浅浅眼眶发热。
怎么到了现在,她还是抗拒不了他,无法免疫他难得一见的脆弱。
绚烂的夕阳晃得宁浅浅精神恍惚。
想起从前,她怅然一叹。
宁浅浅真的想不明白,她和封爵是怎么从相敬恩爱的夫妻,走到了如今这种互相折磨的地步?
原本他们应该有美满的家庭,和蔼的长辈,可爱的孩子……
孩子……
宁浅浅的脸色瞬间冷淡,目光涣散,“封爵,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身上的伤口可以愈合,但是心中血淋淋的窟窿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她没办法忘记被绑架流产的那一天。
真的没办法。
这么久过去了,那段记忆还恍如昨日。
宁浅浅清晰地记得那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记得孩子一点一点从她体内流失的痛,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无助。
从医院离开后,她伪装得再刀枪不入,也是个举目无亲的女人,是一个失去孩子的准母亲。
面对封爵的穷追猛打,宁浅浅总是有意无意地逃避,不去听他解释为什么那天会是许轻媛接了他的电话。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是不敢。
她很清楚,封爵总是有千万种理由,其中总有一两个会让她心软。
“浅浅,只要你给我机会……”
封爵放柔声音,抬头却看见宁浅浅睫毛轻颤,泪盈于睫,柔弱得令人怜惜。
他止了话头,抚着她的长发,将她拥得更紧,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可事与愿违。
“封爵,放开我吧。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宁浅浅面无表情道。
封爵绷着脸,无数道歉挽留的话堵在喉咙中,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松了手,放开了宁浅浅。
“浅浅,就算我们现在离婚了,但还是可以当朋友不是吗?”
宁浅浅凄然而笑,“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