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音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这种静默一直有人敲门。
“杏花姐,宴会要开始了。”
“知道了。”
杏花姐起身,楚知音也跟着起来,拿起盖头准备盖回去,但被杏花姐挡住。
“不用了,又不是真的成婚,”她们一同走在门口的时候,杏花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官府的人?”
楚知音的表现太反常,在问她是否想杀他们的时候,杏花姐第一反应不是她在开玩笑或者是气话。
而她像是真正有能力杀掉这些人的能力一样,想来想去,杏花姐只能想到她可能是官府的人。
楚知音用余光打量她,眼神警惕中带着戒备,“不是。”
门开了,外面是穿着布衣的女子,看这么没有杏花姐光鲜,看见她的眼神也是一片死寂。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道路有火架和灯笼照明,看着十分清晰。
稍微走出去一点,就能看见不少行走的山匪,看见楚知音的身影后发出尖锐的口哨声。
同时伴随着邪恶的眼神和不堪的调笑声,而面对这些,杏花姐和另外一个女子都毫无波澜。
楚知音没有表现出山匪们想象中的害怕模样,有些人觉得索然无味,但有些觉得如此高傲的婊子,后面一定要尝尝滋味。
反正在众多山匪的打量下,她们走到一个院坝中。
两边有很多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放着烤好的羊,大盘的肉,还有数不清的酒。
上面的人坐在屋檐下,同样的食物是被宰切过,更要精细的放在坐上。
所有人都在喝酒吃肉,耍酒令一片欢声笑语,杏花姐向上面的方向拱手道:“寨主,今天的新娘子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后,院里的声音慢慢停下来,他们可没有忘今日的主菜是什么。
一阵浑厚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带上来。”
楚知音看着上面,因为距离看的不是特别真切,隐约看着并排坐着三个人,下面两侧坐着一些人。
楚知音在所有人注视下跟着杏花姐走进屋檐下。
这一下看清楚上面坐着人,三个彪形大汉,只穿了半臂露出强壮的肌肉。
大眼高鼻,中间大汉耳朵上戴有圆形耳环,显得野性十足。
楚知音觉得自己大腿可能都没有别人的胳膊粗。
杏花姐道:“这是二当家上次相中的财主女儿。”
二当家是左边的男子,满脸横肉看着凶神恶煞,“小娘子上次见着还往后院躲,今天看着一点都不怕呢?”
此话一出,不光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空气也凝结一种莫名的气氛。
坐在下面的刀哥开始紧张,刚想说话,楚知音开口道:“杏花姐说不听话的都死了,我不想死。”
杏花姐瞥了一眼楚知音,心中的疑虑愈发明显。
二当家大笑,“哈哈哈,够识时务,不愧是我选中的女子。”
“还是老规矩,”二当家笑完后恢复原本表情,“我与大当家和三当家都没有再要姨娘的想法,这次留给兄弟们,头头们有选中的出来比武,胜的人拿走,如果都没有,就赐给弟兄们。”
“喔!喔!”听到这句,下面的男子像是喝了酒的猿猴,啼叫声不断。
见弟兄们兴奋,三位当家也高兴,举起酒瓶,“弟兄们,跟着我们三兄弟,肉,有,钱有,女人也有,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喝!”
酒色财是人性中的**,会让人产生刺激的感觉,有些人不能控制,就会沉沦下去,享受这些非常容易得到的快感。
女子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人,只是一个物件,可以激起他们体内**的物件。
楚知音静静的看着他们喝完,三位当家用胳膊擦拭嘴角的酒水,豪迈的将空瓶子往地上一扔。
刚好落在她的脚下,瓶身化为碎片,有不少割在她腿上。
杏花姐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色的看着楚知音,这些山匪不喜欢看到反抗,同样也不喜欢看到平静。
他们喜欢看人恐惧害怕的模样,瑟瑟发抖的模样,最好是涕泗横流的跪地求饶。
显得他们英勇无比,无所不能。
可是楚知音没有,她面目表情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挑衅。
二当家瞬间脸色变得不好,看的刀哥心中一跳,这小妮子在镇上的时候那么会演,怎么在重要关头就不演了,怕是不要命了。
楚知音踢开脚边的碎片,在紧张的气氛中依然显得怡然自得。
“你娘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向人丢东西吗?”她淡淡道。
她的这句话像是直接封印住整个空间,所有人都呆愣住,半晌后才有一个下面的山匪吼道:“你这个婊子说什么!”
这句话砸破凝结的画面,二当家脸色变得铁青,“你找死!”
他拿起放在座位旁边的刀,满腔怒火的起身,但被中间的大当家拦住。
他饶有意味的俯视着楚知音,这样的视角下她是多么的渺小,上面的人是多么的雄伟。
“你知道现在的处境吗?小姑娘。”强者的眼神是藐视的,连她的不规矩只会当成弱者的反抗。
只是她的表现的确让他们感到不高兴,但是一个女子,如蚂蚁一般脆弱。
楚知音道:“我知道啊,几千山匪围着我一个弱女子,羊进狼窝。”
说完,她俏皮的一笑,甜甜的嗓音带着轻快,一件严肃的事情被她说的她好像是被困在皇宫一样。
大当家不知道一个女子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话这般无畏,没有丝毫反应让人觉得无趣。
无趣的人就要早点打发,他看向下面的兄弟,“这个女子就送给弟兄们,好好调教她这张嘴,让她知道如何取悦一个……”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大当家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
而楚知音举起的手正对在大当家的方向。
大当家感到窒息,不停地用自己强壮的手臂挥舞,试图打掉那个捏住他脖子的手。
可惜挥来挥去,摸到的只有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