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陷入循环,她既不能修炼又不能修复,而现在正在恢复的神魂,让她感到振奋。
虽然是以微小的速度进行着,但总算是看到希望。
楚知音吸完最后一缕烟,燃魂草直接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她睁开眼睛,身体的轻盈感是之前没有的,看来南疆是必去不可。
赫曜问道:“怎么样?”
“有效果。”楚知音回答后看向三当家,“虽然不是你找出来的燃魂草,但是现在我高兴,打算饶你一命,不过,你和那些手下山匪全部去官府自首。”
山匪高兴的想磕头,可赫曜后面的话却让人脸色一变。
“他们都死了,不用去报官了。”
楚知音和三当家呆住,更是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里面的人成千上百的人,全部死了?
她眉头紧皱,“你杀的?”
三老爷惊恐的看着赫曜,在他回答一声‘嗯’后,身体更是不自觉的往后爬。
楚知音沉默了,但心里更是震惊。
赫曜给她的感觉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也不是易怒暴躁的人,为何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赫曜面无表情的看着楚知音,“你知道官匪勾结吗?就算你让他们去自首,不过几日他们就会全部归山,你信吗?”
楚知音哑口无言,凡人的规则她不懂,但自觉告诉她是这样的。
“那些女子,小孩呢?都杀了?”
这些山匪每个人手上都沾有普通人的血,但是被拐来的女子和孩子并没有什么错。
面对她指责的口气,赫曜有些不高兴,“山匪分女子,小孩吗,既然在这里生活享受了抢劫带来的物资,那他们都是一体。”
冷血,这是楚知音想到的第一个词。
“赫曜,”楚知音面有温色,“生命对你来说是什么?”
她的眼神透着很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怒气。
那一刻,一向傲睨万物的赫曜却有些不敢直视楚知音的眼睛,他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他在杀山匪的时候,有些女子在尖叫,有些在逃跑,有些在尸体旁边哭泣,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从不自诩自己是好人,但也不是喜欢血腥滥杀无辜的人,可这里应该没有无辜的人吧。
从楚知音被抢走的那一刻再到杀掉山匪当家,帮助劝降的女子,众人贪馋的目光,如果不是她能够反杀,这些人会害怕会恐惧,会放过她吗?
他们的惊慌失措不过是源于楚知音的强大,如果面对同样弱小的人,他们可不会生出一丝怜悯。
楚知音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生存规则,怕是一直生活在蜜罐里面。
赫曜翕动嘴唇,不打算解释什么,等她吃亏的时候就知道。
可惜他不是楚知音,没有经历她所经历,所以不会知道她的处世之道。
楚知音将捆住三当家的灵力收回来,“滚吧,在刀口下生活,迟早会死于刀下。”
三老爷赶紧爬起来,这句话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肥壮的身体一溜烟跑进夜色里。
她知道人性有善有恶,走上正途还是歪道一切都是命运释然,但更多影响他们的因素是当今局势并不安稳,百姓过得不太平,人性生出来的乱。
小到小偷小摸,大到国家动荡,楚知音不如世俗便也不管世俗。
她能做到的就是凭心做事,凭的是什么心呢,楚知音自认为算一颗善心。
赫曜作为曾经大宣的帝师,现南蛮的巫主,权利与本事都有,可那颗星是凉的,他既然在俗世,就不应该撇掉自己的责任。
但现在看来,他不但是撇掉责任,应该还在搅动时局,引起混乱。
按照话本上面的来说,他可能就是某一世的终极反派,后人会记上书籍上的恶人。
他们回到了驿站馆,期间两人一句话未说过,赫曜也不是示弱的人,加上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直到第二日,两人要出发下一个目的地,楚知音勉强开了一口,“怎么走?”
赫曜嘴角下撇,摆着一张臭脸,“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虽然口气不好,楚知音也不打算再与他置气,现在的赫曜不是她的徒弟余术,自然不属于她教。
等余术的神魂融进去,她再好好教教他,免得这些坏事到时候老天爷算在余术头上那就得不偿失。
气氛稍微缓和,一路上偶尔也会交谈几句,赫曜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清楚楚知音的脾性。
在他以为她要和他争执一番的时候,她却止口不谈,以为她涉世未深怜悯泛滥,说起山匪她也面无表情。
简直让人捉摸不透,做法,行为,表情他都不知道下一个意思是什么,不得不说这种神秘感,惹起他的好奇心。
接连赶了几天的路,穿过被山洪挡住的路,后面的路边一路畅通,夜晚有雨的时候,也是赫曜用灵力做的遮雨罩里休息。
如此好事,楚知音每次都一声不吭的闷头享受。
再到休息的地方便已经快要到达蜀地中心,周围的穿着与大宣诧异越来越大。
两人都不得不换上当地服饰,楚知音用头发用绳子编成两个大辫子挂于两侧,头上有些银簪,花朵作为装饰,耳朵戴上夸张的吊坠,脖子也有流光溢彩各种石头流苏。
衣服的风格也变成窄袖短裙,再搭配着长靴,非常轻盈便捷,加上楚知音本来就是娇小可爱的人,穿成这样非常灵动活泼。
而赫曜换成当地服饰,气质和衣服完全融为一体,衬的深邃的五官更加的不好惹。
这里算是主城旁边的副城,是转送物资的地方,人群鱼龙混杂,但里面说的话楚知音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她现在只能装作又聋又哑,生活的一切都要交给赫曜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