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音努力的回忆在天泽她是如何赚钱,想来想去只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为钱愁苦过。
反正在凡间她现在也可以不吃不喝,到时候找一个山洞闭关修炼。
他们住的地方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酒楼,店门画着首彩,设红绿杈子,轻纱绯绿帘幙荡漾,各处挂着贴金红纱栀子灯。
进入厅院廊庑后花木森茂,酒座错落有致。想要到住宿的地方进入其门,一直主廊,约一二十步,分南北两廊。
装饰氛围十分的雅致,楚知音觉得这个价格好似花的不怨,在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旁静立,透着西窗竹看外面的湖水风景,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的感觉。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楚知音此刻觉得的找山洞修炼是一个粗陋的想法。
天色渐晚,湖边的灯笼成串点亮,街边夜市摊贩烟火袅袅升起。
楚知音多日未进食,此时口中津液溢出,渐渐有了口腹之欲。
刚好门外有敲门声,想着可能是酒楼送的便餐,便欣喜的去开门。
可惜晚餐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是赫曜。
“有事?”她问。
“听说酒楼的蒸豚和鱼脍不错,你要去吃吗?”
楚知音还没有在房间里面待够,“没有店小二送上来?”
赫曜眉毛一挑,“送上门另外收费,你有钱吗?”
楚知音咂舌,“太奸商!”
不满归不满,还是跟着赫曜一起去庭院点了一些吃食,上了几道特色菜,色泽亮丽,摆盘精美,让人不忍动筷去破坏上面形状。
座位之间都是用纱帘或者花草间隔开,每个位角落的位置看到的景色都是不一样,他们坐在靠近假山水的地方,清爽舒适。
周围的食客相隔不远,时不时会听见一些细碎的交谈声,楚知音专心的吃着美食,一个熟悉的称呼钻进耳朵。
“你说安家二公子,长相超尘拔俗,虽身份比不上五公主尊贵,可家产雄厚,与太子关系好,吃穿用度也是堪比皇室成员,怎么就要娶五公主这样的无盐女。”
“这你就不懂了,钱财再多也比上权利名号。”
“想要权利完全可以去考取功名,取公主是不能入朝为官。”
“上流阶层的想法岂是你我能猜透,可惜翩翩公子配个其貌不扬。”
筷子上的肉掉进碗里,声响唤回走神的楚知音,手指握紧了筷子,又重新夹起肉塞进口中。
赫曜早就察觉到她的异色,“看来消息不假。”
在街上随便都能听到谈论,说明已经是传遍皇城各地,而且还属于百姓热议讨论的事情。
楚知音咽下肉块,“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赫曜放下筷子,神情格外的正色,声音也比之前更加低沉。
四周的交谈声不断,楚知音有些许的烦躁,跟着也放下筷子,“难道重要吗?”
四目双对,楚知音瞳色幽深,像一个小漩涡,引人不小心就会沉溺进去。
赫曜有一瞬间感受到她的压迫,消散的极快,他都未来得及分辨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样的感觉。
他故作放松,不羁的神色重新覆盖,“你与安云启相处这么久,产生男女情愫是人之常情,就算有一丝在意,我也不会笑你。”
楚知音面色无波澜,“那我和你在一起相处也挺久,怎么没有产生情愫?”
“你怎么知道没有。”赫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蒸豚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周围的交谈声忽然停止,楚知音的心脏猛跳一下,看见垂眼的赫曜抬眼,忙不迭的躲开目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昨日的琵琶女叫出来,陪小爷喝酒。”
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富丽堂皇的男子,每迈出一步,腰间的玉牌玉坠碰撞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长圆脸,细眉小眼,淡黄色的眼珠子不停乱瞟着,透着一股邪气和不怀好意。
摇晃的步伐也可以窥探出,是一个嚣张,猖狂之人。
他的出现,多数人此刻已经闷不出声,有些更谨慎的更是都不敢动筷,怕弄出声响引起他注意。
闻声出来的掌柜也是低眉顺眼,“文公子来了,快到雅间,外面人多嘈杂影响公子心情。”
嚣张的男子不吃这一套,用扇子打开迎接他的手,“掌柜,昨天卖你一个面子,让琵琶女休息,过了一天怎么说也休息好了吧。”
掌柜面色有些许的僵硬,但也是扬起个大笑脸,毕竟多数人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文公子,琵琶女家里出了点事情,回乡下去了,她琵琶弹的也不是很好,人也不懂规矩,今日换了一个。”
文公子眼睛不停的转,最后斜看着掌柜,声音上扬道:“换了一个?”
他面露淫色,“比之前的更好?”
掌柜竖起大拇指,“那是肯定,好过几倍。”
文吉世眼睛眯到一块,用扇子敲了敲掌柜的头,“算你懂事。”
说完,跨步走进主廊,身后的侍从狗腿的跟上。
掌柜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然后拱手向庭院的食客道歉,“打扰诸位,吃好喝好,今日削价一成给大家赔礼。”
寂静的庭院立刻热络起来,纷纷表示不介意,夸着酒楼的菜肴好吃。
一场闹剧结束,刚好也带走楚知音和赫曜刚刚令人沉思的对话。
掌柜满意的离开,四周的交谈声继续开展,只是之前的热议话题从皇城安二公子变成皇城纨绔文公子。
楚知音耳听八方,拼凑出碎片的信息,大约知道在皇城,最嚣张的不是皇室权贵,他们有着苛刻的规矩,与中层流和下流有着明显的区分。
至少在普通百姓看来,权贵上流在表明上既是温文尔雅,又是高贵冷艳,普通人没法接近,也不敢去接近。
因为不小心惹到权贵,就不会像是刚刚的文公子那样嚣张跋扈,而可能是轻轻瞥上一眼,再过几天便会查无此人。
权贵重视名声礼节,不会在众人面前彰显权利和脾气。
而皇城商贾子弟便就不一样,有些家里有点小官或者与权贵有些牵扯的,再仗着家里有钱,走在大街上巴不得所有人都得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