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屯隶属于盘锦市,红旗乡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村落。
福特猛禽穿过乡间公路时,灰色建筑物墙壁上,印刷着广告和计划生育标语。
在走不远,水泥路消失,坑坑洼洼癫的车内的人都要吐了。
朱有钱后悔早上吃这么多了,胃里翻江倒海,非常难受。
幸好不久终于抵达目的地,王家屯。
村口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家,穿着打了补丁的呢绒衣服,目光呆滞看着车从面前驶过。
王雨柔归心似箭,不断指路,七拐八绕地前进。
“停车。”
王雨柔匆匆下车,冲进旁边的一户人家,这栋房子在村里还算比较高档,上下两层小洋楼,外墙没有粉刷,大门的红砖墙贴着马赛克,两人跟着下车进入院子。
一条大黄狗,被铁链拴着,正对着两人狂吠。
王雨柔正在嘘寒问暖的人,是一位老大娘,穿着深色的外衣,肩膀上满是头皮屑,见到姑娘回来开始哭天抹泪。
王雨柔焦急地问。
“妈你先别哭,我爸在哪住院呢?”
王母拉着女儿的手,长吁短叹地说。
“你爹没事,就是想你了,让你回来看看。”
“妈你怎么能这样。”
王雨柔娇嗔,脸上愁容舒展,心事一扫而空。
王母拉着女儿坐在院子中,语重心长地说。
“你在海城过得还行?一个人苦不苦,累不累?”
“不累,妈,我挺好的。”
“好就好,妈跟你说个事。”
“你弟弟他,他……”
王母眼神躲闪,吱吱呜呜地说道:
“你弟弟岁数也不小了,该到了结婚的年龄,咱家条件不太好,这你是知道的。”
王雨柔神色微顿,义正言辞道:
“妈,咱家房子是我出钱盖的,我前两天还往家里寄了二十万,还不够吗?”
王母一怔,神色慌张地欲言又止,偶然看见身后的两个陌生人,转移话题问道:
“这事以后再说,这两位是你的朋友?你不介绍介绍?”
张一鸣刚要上前,自我介绍。
“你好,阿姨我是……”
就被朱有钱打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别掺和。”
说完就拉着张一鸣要走。
“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母女叙旧了!”
都不给跟王家母女反应的时间,匆匆离开,留下王母和王雨柔,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王雨柔尴尬地笑了笑。
“妈,他们好像真有急事。”
王母没有在意,亲密地揽着女儿的手,拉进屋内。
“小柔啊,你好久没有回来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王雨柔急切地说。
“妈,那我弟弟……”
王母打断女儿的话。
“总会有办法的,你先休息一下,一路上颠簸,肯定累了吧。”
……
这边,朱有钱拉着张一鸣,开车离开王家屯。
张一鸣一边开车一边絮叨。
“我怎么觉得,王雨柔家里遇上麻烦了呢?”
朱有钱神秘一笑。
“麻烦是肯定麻烦,要不然怎么说是你的桃花呢,不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藏宝地,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
张一鸣一想也对,便不再废话,驱车和朱有钱往山上驶去。
又是一路坑坑洼洼,车上的两人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驶入王家屯后山,慢悠悠地行驶,走马观花地观察,一圈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老槐树。
张一鸣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们是不是找错了,这都开了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啊。”
朱有钱也有些疑惑,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罗盘。
“你别急,我算一下。”
说完,嘴里念念有词。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来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不出阴阳八卦形。”
神经兮兮地磨叽了好一会。
“根据罗显示,地点在西南方向。”
张一鸣方向盘一转,紧踩油门,往西南方向驶去。
车开有二十分钟左右。
在荒凉的后山,先看见一栋,破旧倒塌的老宅地基,残垣断壁,年久失修,现在只剩下残砖破瓦。
在老宅子后面,的确看到了一棵老槐树。
两人激动地匆匆下车。
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
朱有钱呢喃道:
“找,宝藏就在这附近,找老井!”
两人分头寻找。
张一鸣用炁感知周围地貌,在老槐树的十米处,有个小土包,土堆上有一块大青石,炁的感应下,青石的感觉很不一般。
张一鸣走上前去脚踩着青石,对着朱有钱喊道:
“来看看这!”
朱有钱小跑着过来,踩着大青石跺了跺,通过地面传来的感受,确切地说。
“找到了,就在这里。”
朱有钱很激动,脸色潮红道:
“把青石挪开,下面一定有井!”
石块实在太大,太沉,两人拿来铁锹,挖了十几分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青石移开。
青石底下藏着的,的确是一口老井。
张一鸣拿着强光手电,往井下望去,漆黑一片。
井内阴暗潮湿,黑布隆冬,深不见底。
光源照射,能清晰地看见反光的井水,因为封存多年,还伴有淡淡的恶臭,扑鼻而来。
水面之上,有杂草和枯树枝,混着挖掘时掉落的淤泥。
透过水面仔细往下看,井底地之中,隐隐约约,似乎,有几个生锈的铁箱子。
“漂亮,找到了!”
张一鸣很激动,朱有钱也是如此。
这么轻松地就找到了宝藏,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宝贝。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它捞上来。”
朱有钱认真地想了想。
“我们带的绳索太细了,不够结实,整不出来。”
张一鸣沉思片刻。
“的确不好弄,这样,你在这看着,我回城里找粗绳索。”
朱有钱席地而坐,吊儿郎当地说。
“去吧去吧,我等你回来,不过我要是你就先回村子一趟。”
张一鸣疑惑地问。
“为什么?”
朱有钱高深莫测地说。
“挂相是东南有佳人,相约黄昏后,你的桃花遇到个大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张一鸣诧异地问。
“不是说是桃花运吗?怎么变成桃花劫了呢?”
朱有钱摇头晃脑地说。
“你回村里就知道了。”
张一鸣啧了一声。
“神秘兮兮的,装神弄鬼。”
话落转身离开。
张一鸣开着福特猛禽,一溜烟地走了,留下朱有钱一个人在原地。
朱有钱挠了挠头,不对啊,大喊道:
“哥,给我留点吃的啊……”
回应他的只有汽车尾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