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儿臣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去了。”
武德大帝看他认错态度诚恳,才让他起身了。
“把当时你救李家小姐的情景详细跟朕说说。”
听他这么问,楚冀脸上都燥红了,“父皇,不好说得那么详细吧?”
武德大帝瞪眼,“你说就是。”
楚冀没办法,只能把他当时是怎么救人的过程跟武德大帝明明白白地交代了。
武德大帝听罢,久久没有吭声。
楚冀也不敢问,乖乖地站在大殿里等着。
突然,武德大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楚冀惊讶地抬起头,“儿臣不着急的……”
“朕着急,朕还想早点抱孙子,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了李小姐,终究是要对她负责的,这样吧,朕就给你跟李歆蕊赐婚,你可愿意?”
楚冀愣住了,不过想到自己确实看过了人家的身子,娶也是应该的,“儿臣但凭父皇安排。”
“好,你退下吧,事情朕会替你安排好的。”
“谢父皇。”
太傅府这边还没有缓过气来,武德大帝给她和楚冀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这圣旨来得猝不及防,太傅都有些懵了,按说李歆蕊是在那样的地方被救回来的,皇上又怎么还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她?
倒不是李太傅看轻自己的女儿,而是事实如此,皇家讲求名声,一般是不会愿意娶一个身上有这么大污点的女子的,即便她是个受害者。
“李太傅,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接旨吧。”来宣读圣旨的公公也是宫中的老人,自然知道太傅府的权势,看他一直还跪着不动,只得轻声提醒。
太傅回神,可还不等他接旨,圣旨就被一双素白的小手接了过去。
李太傅惊讶回头,就看见李歆蕊不知何时过来了。
“多谢皇上。”
李家众人,只能随着李歆蕊一道谢恩。
李太傅让管家把宫里的人送走后,就跟着李歆蕊回到她的屋中。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小姐的,没见着小姐还病着吗就让小姐单独出屋?”江氏一进屋就对屋子里的丫鬟一通呵斥。
李歆蕊神色阴冷,“母亲不必责怪她们,是我自己要出去的,皇上给我的圣旨,我当然要亲自接下。”
江氏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看着似乎已经好了许多,但又感觉不太一样了,这不禁让江氏感到担忧,“蕊儿,你若是不愿意嫁……”
“不,我愿意。”李歆蕊打断江氏的话。
“你说什么?”李太傅一脸惊讶,“你愿意嫁给楚冀?”
他这个女儿,虽然自幼不再府上长大,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一般的人,物,她可是看不上的,不然之前也不会一心想要嫁给楚宴,现在竟愿意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私生子?
“蕊儿,你想清楚了吗?只要你不愿意嫁,父亲就是搏了这张老脸都会求到皇上跟前,让他收回成命的。”
李歆蕊转眼看着他们,眼神无比的坚定,“我说,我愿意嫁给楚冀,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是今后有资格继承大典的人!”
李太傅心里一惊,看了一眼四周,立即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直到屋门关上,他才沉声道:“胡说些什么,那也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张嘴就来的,这在家中也就罢了,之前在宫中你也这么放肆?”
李歆蕊不以为意道:“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能说的?父亲别看他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等他娶了我之后,身后不就有太傅府了吗?”
李太傅瞳孔微缩,他这个女儿,心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老实告诉为父。”
李歆蕊捏紧了手中的圣旨,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父亲以为,这回我是被谁劫持的?”
李太傅凝眉,“你知道是谁?”
李歆蕊阴冷道:“苏滢!楚宴!”
李太傅一怔,“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冀王好好地找人害你做什么?”
“一定是她!”李歆蕊突然尖叫出声!
苏滢前脚被太后叫进宫,逼她答应楚宴娶她,她后脚就被人给害了,不是她是谁?
“她就是想要坏了我的名声,再也不能嫁给楚宴,这个毒妇,是她害了我,是她,是她!我一定要将她踩在脚下,我要她生不如死,把她碎尸万段!”
看着失控尖叫的李歆蕊,李太傅和江氏都吓住了,江氏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蕊儿,蕊儿你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了,爹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要将他们踩在脚下,我要他们永远只能仰着头看我!”
看着嘶声竭力的女儿,李太傅意识到,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要嫁给楚冀。
皇上赐婚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推掉的,但真想推,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李歆蕊坚持要嫁的话,这事办起来就会更麻烦。
明日就要进宫谢恩了,看李歆蕊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改变主意。
为官多年的李太傅,一时间也有些为难起来。
李太傅让丫鬟拿了安神助眠的药来给李歆蕊喝下,夫妻俩看着她睡下之后,才出了屋子。
李太傅对江氏道:“你在这里看着她,之城,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去。”
李太傅的两个儿子点点头,一道跟他到了书房。
父子三人进了书房,将书房门关上后,长子李睿道:“父亲,好好的皇上怎么给妹妹跟安定王赐婚?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父亲,难道真要把妹妹嫁给那个半道回来的私生子?”次子李羟性子急,说话更直接。
李太傅面色沉沉地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也摸不准皇上到底什么意思。”皇上清楚娶李歆蕊,就是得了太傅府一脉的势力,他愿意将这股势力送给安定王,是因为对他真心的疼爱,还是不想现在就让冀王的权利过重,所以将太傅一脉分到安定王手中?
更甚者,他想要立安定王为储君?
圣心难测,便是熟悉皇上的太傅,也很难摸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