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现在是真的怕了路旭这个煞星了。

    虽然他知道路旭就是来惹事儿的，但他现在是真不敢惹路旭，他就只能战战兢兢地去做准备了。

    等他这边离开，路旭便对张彦说道：“把你那些弟兄都叫来，就当你家大人我放他们一天假。”

    张彦嘿嘿一笑就要转身离去。路旭连忙拦住：“等等！”

    张彦连忙一拱手：“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路旭掏出了两个银锭子递给张彦：“兄弟们也不能枯坐一天不是？让他们都买个酒囊子装满了酒再来，就当你家大人我请他们喝酒了。”

    张彦笑着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说道：“大人，这够弟兄们喝好几天的了。小人替众兄弟谢过大人！”

    路旭笑着挥挥手让张彦离去了，他现在手头宽裕得很！闻元忠对威安堡生产的兵器那是一概照单全收，除了充作粮草抵扣的之外，威安堡的所有武器闻元忠都是按原价收购。可路旭因为改进了生产工艺让生产成本大幅降低，所以他从闻元忠的手中赚了不少钱。

    有钱在手，路旭自然不会吝啬用钱来收买人心。他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有钱花不出去的情况。

    掌柜的很快就带着路旭点的东西回来了，他也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等他发现桌上少了一个人之后，他知道路旭肯定是找人继续给他添堵了。

    他一边暗叫苦也，一边强笑着给路旭上菜。他也不敢祈祷路旭能赶快吃完赶快走，他只敢祈祷路旭不要再找别的事儿了。

    很快，张彦就带着人回来了。他们人手一个酒囊，掌柜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路旭的人。

    等到点菜的时候，果然，这些人都是七八个人一桌，每桌都只点一盘小菜。

    起初，有一些在周围路过的江湖人还想着这店铺突然客满了，定是那路旭不再盯着这家店了。

    却不曾想靠近了一看，每桌上都坐着七八个大汉，但是桌上却只有一盘小菜。那些走江湖的哪里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一个个走得远远的，并且纷纷在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都要离这间酒肆远一点。

    掌柜的看着那些离去的人心里简直就要滴血了！

    他现在也开始在自己的心里算起了账。到底要不要这么顶下去！

    和张彦预料的稍有区别，他并不是某个大人物的家臣。他就是寻常商户而已，但他的背后确实是有人庇护，只不过这种庇护是他定期给人好处换来的。

    自从他这边被路旭给“盯上”之后，他的那个靠山就和他断了联系，显然也是不想成了闻元忠和沈斌鸿两人对拼之时被波及的冤死鬼。

    没了靠山、又没了收入，掌柜的日子便不好过了起来。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把这个店铺卖出去，可是真想用他这铺子做生意的会忌惮这个铺子惹过事儿不敢轻易出手，敢出手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们纯纯就是来抢劫的，开的价一个比一个低。

    他也能猜到，路旭今天来是想干什么的？路旭这两天在整个秦州府四处找店面的消息他也听说了。

    虽然他也觉得自家的店面恐怕不符合路旭的要求，但是要是自家店面真符合路旭的要求了，路旭怕是早就来了。

    路旭现在才来，正能说明路旭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到自己这里试试。

    他明白，路旭之所以盯着他不放是因为他给那些品行不端的江湖人提供了服务和庇护。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一个商人，又不是衙门里的判官，他管不了来他这里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只能管对方有没有钱付账？

    这么想着，掌柜的便有些生气。他觉得这家店是他父亲年少的时候盘下来的，到现在已经传了两代人了，他不想这家店毁在自己的手里，更不想把这家店拱手让给路旭。

    “反正我家也薄有资产，一时挣不到钱也没关系，我们家还挺得住！”

    掌柜的在心里暗下决心：“这路旭看似厉害，实则不过就是能让我家没有生意做而已！只要我不开张，他就奈何不了我！我就不信，他还能生抢我家铺子不成？”

    这么想着，掌柜的算是下定了决心。他的心里也就一点都不着急了，他甚至还到厨房里命令厨子给路旭他们添了几个小菜。

    等到掌柜得给路旭上菜的时候，他已经能很轻松地满面堆笑了。

    路旭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掌柜的，我可没点这些菜。”

    掌柜的笑着说：“哪能让贵人亲自点菜呢？上次大人在这里抓住了孙伏山，那不仅仅是为民除害，更是保护了小店啊！”

    “若非大人出手，谁能想到小店的熟客之中居然有一名杀人犯？谁知道他这段时间始终在小店徘徊是想做什么？”

    “保不齐他就是有什么不好的计划，大人这次出手是救了小店啊！小店送上这些菜只不过就是聊表谢意而已！”

    路旭看着掌柜的说道：“听你这意思，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掌柜的连忙给路旭行礼：“大人！小人虽然粗鄙不堪，但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和死猪那等腌臜物相提并论？”

    路旭微笑：“你也不用这么敏感，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掌柜的心中大定，他认为路旭已经拿他没辙了。这时的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路旭刚刚说过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路旭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只听路旭问道：“我记得当初我在你这里吃饭的时候。可不是孙伏山自己承认的他杀过人，我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杀过人这件事儿的。”

    说着，路旭故意凑近了那掌柜的一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掌柜的感觉有些不妙，但他不敢不回话：“小人不知。”

    路旭突然拍了掌柜的肩膀一下，给掌柜的吓了一跳。

    等掌柜的抬起头看向路旭的脸，他总觉得路旭的脸上有一股子阴森。

    不仅如此，路旭再开口的时候，就连他的声音也有一些幽幽的、阴森森的感觉，他说道：“这意味着，在你的店里有个把杀人犯似乎都不叫事儿，人们甚至可以公开讨论这件事儿。那么掌柜的，你知道在你店里的常客之中还有谁杀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