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在做梦？
又觉得跟阴魂召唤入梦的感觉很相似，反正周围的环境变了。
还是那个山洞，还是那个圆盘，但跟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圆盘上出现了很多人，他们跪坐在纹路节点上，将整幅画作联系了起来。
至此，我才看懂这究竟是什么！
是献祭所用的祭坛，而且这里的献祭，是要榨干祭品所有的那一种。
耳边祝祷声不断，那些人每个脸上都是狂热的虔诚。
“尊神”两字，出现的频率尤其高。
突然，所有人停止了磕头，将目光聚焦在祭坛最中央的位置。
我也跟着往那边看去，只有一个莲花状的坐台，上面空无一物。
“吾等愿献祭所有，盼尊神降临，拯救人世间！”
整齐划一的大喝声响起，接着就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
下手狠准稳，好像割的不是自己的肉。
血液滴在台面，顺着那些纹路缓缓流动。
滴答滴答的声音，带着让人着迷的魔力。
这一刻，我也心底里也隐隐有个声音在呼唤，想要加入……
我倒吸一口凉气，咬了咬舌尖，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那些人活灵活现就在我眼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失血过多带来的难受，让有些人眼里有了退缩。
我刚跑过去想要劝他，现在还来得及，再继续会死的。
可惜话还没出口，那人眼里又扬起更狂热的斗志。
只见他手起刀落，又在两只脚踝上来了刀，这下想跑也没得跑了。
他还趴在地上，爽朗的大笑着。
其他人有样学样，疯狂的举刀砍向自己的手脚。
他们口中还在高呼：“恭迎尊神降临，拯救人世间！”
有人手腕被直接砍断，有人的脚跟腿只剩下一层皮囊相连。
现场悲壮，而又惨烈。
直到所有人都失去呼吸，趴倒在地上。
我试过阻止了，可我碰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听不到我说话。
我只能悲悯的，同情的看着这些被洗脑的普通人……
忽然，看到最后排还有一个人，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在他的手腕上也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如注不断滴入脚下的纹路里。
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让我觉得莫名的亲近。
我情不自禁的朝他走了过去，看清了他的脸。
他竟然——跟我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不！他就是我的父亲，我那消失已久的亲爹！
他正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祭坛的正中央。
在那莲花台上，一个巨大的虚影若隐若现。
“难道这些人真的请出来一尊神明？”
我的诧异也只有一秒，随即是对那黑影无尽的仇视！
先不说如今的社会，不需要神明的存在，光是他以这种方式降临，就注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弑神的本事我没有，可我想要趁着他还未彻底觉醒，毁掉祭坛！
金笔，死神镰刀同时出手，朝着他座下的莲花台而去！
下一秒，我眼前一花，身处的环境大变样。
耳边不断有喇叭声响起，眼前也是人潮涌动的大街之上。
街道两边的店铺外，有店员热情揽客，还有食物特有的香气。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潜意识里觉得，这好像才是我应该过的正常生活。
而之前经历的那些神奇，就像是梦一样。
可是眼眸一转，我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虚影。
它就出现在城市上空，遮住了太阳，高高在上的斜睨着我。
明明五官都看不清，我也感受到了它的嘲讽，似乎是在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怒吼道：“你快滚，人世不需要你这种东西存在！”
然而虚影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他身下的那座大楼开始坍塌。
无数人被埋在废墟里，惊慌的大喊大叫。
可是又有许许多多的黑色浊气，自空中不断地降落，化成一个个面目可憎的恶鬼。
所有人都能看见恶鬼的真实面目，被吓得四处奔逃，再也没有人关注那些被压死的人了。
而恶鬼们也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去抢占人类的身体。
它们就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赶逃亡的人群。
被抓到的人，死的都格外凄惨，不是开膛破肚，就是成了恶鬼的食物。
虚影没有停下观赏自己造成的残像，它又飘向了另一处大楼。
依旧是轻飘飘的挥手，又一出高楼倒塌。
大地在震动，尘土飞扬之下，更多恶鬼被它放了出来。
有不知死活的盯上了我，只是它们等级太低，对我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这时候的我，有种不管不顾的疯狂。
直接使用死神弯镰，大开大合收割恶鬼，并朝着虚影的方向奋力奔跑。
忽然心里悸动，有一大片阴影落在我的影子上。
砰……
我也成了被压在废墟下的一员，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有了吵闹声。
“你踏马说谁不长眼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弄死我？小爷我正愁没人撒火，你既然撞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听到了胖子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打斗声。
“死胖子，你怎么还那么冲动。”
随着话音落下，我的眼睛也睁开了。
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也察觉不到疼痛，只是轻飘飘的，有些不契合。
“陈核桃，你醒啦？”
叶翩翩惊喜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玻璃打碎的声音。
我们好像……是在车厢里，看着还很熟悉，像是徐家给配的那一辆。
“胖子你们快来，陈核桃醒了！”
“醒了？”
胖子震惊大喊，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他的惨叫。
等他进来的时候，额头上还在流血。
可他的眼里，此刻只有我。
胖子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又摇又晃：“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我就说他福大命大，肯定会好好的。”
他们二人都红了眼眶，只有我一脸的疑惑。
“我们不是在后山历练吗？我记得我进了一个山洞，然后看见了……”
“陈核桃！”
还没说完又进来了一个，是肖存玉，他浑身煞气还来不及收敛，身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