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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就当是梦一场
    “贺凌丰,

    如果我说我这会儿一点都不难过,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心没肺?

    初见你那天,你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衣随性的解开了三颗扣子。当时我就在想,不知道顺着衬衣摸过去,能摸到几块腹肌。

    知道陆少的身份,便自然而然的知道,我和你之间绝无一丝可能。

    可荷尔蒙和多巴胺就是这么奇妙,轻飘飘的就战胜了理智,让我们两个没可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纠缠了这么久。

    可是仔细算算,也不过52天而已。

    52天啊,足够了!

    这52天,是过去28年里,我爱的最炽热最认真的52天,我心满意足!

    亲爱的,就当是梦一场,梦醒了,回归原本的轨道吧,好不好?

    往后余生,我们……各自安好!

    深爱着你的hart”

    hart。

    一双眼猩红似血,盯着信纸末尾那个一笔一划写的格外用力的hart,贺凌丰有种心口被人大力剥开的感觉。

    慕慕。

    彤彤。

    hny。

    宝贝。

    情浓时,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称呼,不是她不满意,就是他不满意。

    叫慕慕,她说有点幼稚,像舞蹈室的小盆友。

    叫彤彤,说更幼稚,而且安宁也叫她彤彤,他这么称呼一点儿都不亲密。

    hny或者宝贝,她又嫌肉麻,还戳着他的胸口问他叫过多少女生hny。

    闹着闹着,就滚到一块儿去了。

    再醒来,她得意洋洋的晃着他的手机,说她已经改好备注了。

    hart。

    心里。

    “贺凌丰,我把你放在心里,你也要这么对我才公平。所以哪怕将来我们分开了,你也不能忘了我,要把我藏在心底哦。”

    “放心里,但是,不分开。”

    贺凌丰记得清楚,他是这么回她的。

    而她没说话。

    只静静的偎在他怀里,极尽缠绵的回应他。

    其实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了今天吧?

    紧紧的攥着信纸,看着平整的纸张边缘显出密密麻麻的褶皱,贺凌丰猛地回过神来。

    手机适时响起。

    医院那头,贺老爷子已经醒了。

    他不愿住在医院,家里人便把他接回了老宅。

    窗外大雪纷飞,而此刻的陆家老宅里,必定人头攒动尽享天伦。

    挂断电话,贺凌丰开车驶回了老宅。

    贺凌丰进门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屋子里的说话声。

    除了二老,就只有他爸妈在了。

    在客厅里暖和了会儿,直到身上没冷气了才去卧室,目光滑过郑明瑜和祖母,贺凌丰唤了声“祖父”,过去坐在了床边。

    “你祖母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守着我。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祖父了?”

    “是。只要您长命百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丰,你已经不小了,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打算一个人单到什么时候?祖父还想着闭眼之前,看你结婚生子呢。”

    “好。”

    原以为贺凌丰又要梗着脖子说他不结婚,郑明瑜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帮腔,让贺老爷子多数落他几句,让他早点儿回心转意。

    没想到,等来一声“好”。

    郑明瑜错愕抬眼。

    就见老爷子也怔了一下,“没哄我?”

    “不哄您。”

    贺凌丰伸手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您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才有精神头看我结婚啊。”

    “那,先把婚事定下来?”

    “好。”

    “鲁家,还是,江家?”

    “江家吧。”

    声音平静,语调和缓。

    就仿佛,讨论的不是他自己的婚事,而是一个不相干的家里人的。

    郑明瑜静静的看着贺凌丰,总觉得这个儿子打从今天进门开始就不对劲。

    可到底哪儿不对劲,她说不上来。

    到底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又刚从鬼门关上溜达了一圈。

    贺老爷子只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精神不济了。

    贺凌丰握了握老爷子干瘦如柴的手,“祖父,我明天再来看您。”

    “好,好……”

    看着素日最混不吝的孙子一下子懂事起来,贺老爷子心情极好,连连点头。

    贺凌丰起身出了主屋。

    刚走出院子,就被身后疾步追上来的郑明瑜给叫住了。

    “订婚的事,你是认真的,还是哄老爷子开心的?”

    “当然是哄老爷子开心的,不然呢?”

    “……那,你确定是江家?”

    “不确定。你们要有更好的人选,自己定了通知我一声也行。”

    “……”

    终于知道他身上那丝不对劲是从何而来了,看着不怒不喜,神色自始至终都淡定平静,仿佛戴了个面具一般的贺凌丰,郑明瑜忽然来了气,“你这什么态度?家里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你和那个慕小桐,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我点头,你爸你祖父点头,你们也长久不了!”

    “行啊,那你们给我订个能长久的。”

    贺凌丰忽然笑了,“不就一辈子嘛,怎么过不是过。反正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随便吧,爱特么谁谁!”

    那丝混不吝的匪气从眼角眉梢透了出来,贺凌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冲郑明瑜挥手,“订婚宴,婚宴,提前一天通知我就行。有事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烦!”

    郑明瑜挑眉。

    那头,贺凌丰已经出了门。

    呼啸离去的法拉利,像是要把夜色都碾碎一般。

    凌晨两点的“夜色”酒吧,尽头的包厢里一片醉生梦死。

    最烈的酒。

    最呛人的烟。

    最大手笔的小费。

    进出包厢的每一个服务生都兴奋的两眼放光。

    那个熟悉的贺少又回来了。

    一群纨绔子弟在一起,喝酒打牌吹牛,到最后,有搂着女伴走了的,有喝多倒了的。

    包厢外从喧嚣到静谧,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醉眼迷离中,有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继而,柔软的身子妖娆的缠了上来。

    贺凌丰沉下脸推开人,“滚!”

    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电话叫代驾。

    推开门走进别墅的时候,贺凌丰看着眼前的黑暗,一个人呆呆的站了好半天。

    继而,连灯都没开,一路踉跄着回到了卧室。

    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贺凌丰咕哝道:“慕小桐,我回家了……”

    你呢?

    你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