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
我的目光来回扫视胡小蛮和耿奶奶的全身上下,看她们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有事,怎么没事,”胡小蛮话音冰冷,好像是有点生气似的:
“在水里泡了一夜,冷死了。”
“麻烦你们俩能不能别乱跑?要是遇到了招架不来的邪祟,没人帮你们,你们怎么应付?”
却听常子麒哈哈大笑两声,然后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的看向胡小蛮:
“咱确实是遇着邪祟了,还至少仨呢!要不是遇着了邪祟,至于熬到白天才跟你俩汇合?”
常子麒声色并茂的跟胡小蛮絮叨了一通,一夜特么遇到了仨邪祟,一不留神就被叫走了魂儿,简直防不胜防。
“应该是四个,我们最初的时候,遇上了个没瞧见真身、但会坟打墙的邪祟,被困在里头了,那个黑棺材,连邪祟都忌惮,所以应该是没来及现身就先跑了。”
我这么补充一句。
“听见没?咱一夜遇上了四个邪祟!一个比一个厉害!”常子麒一脸好胜的说道。
耿奶奶叹息式“可惜了”一声:
“可惜叫那黑棺材跑了,那百鬼衣可是好东西,要是能给收了就好了。”
“您可算熊吧,”常子麒叭叭道:
“我就摸了下那晦气的铜钱,就差点叫邪祟给报复了,要是扒了那百鬼衣,指不定有多少邪祟要上门来找事。”
耿奶奶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富贵险中求嘛,话可不是这样说,铜钱没了就没了,虽然怪可惜的,那百鬼衣可是真的……”耿奶奶顿了顿:
“对邪祟来说,那是王衣,修为浅的邪祟,远远的嗅到百鬼衣的气味儿,就会立刻躲的远远的,生怕成了百鬼衣的布丁。”
“但对你们道门中人来说,那也可以是一件御鬼衣,有了御鬼衣,百鬼千魅绕道走,就算有不怕死的邪祟非要正面招呼,御鬼衣聚阴的能耐下,也有抵御邪祟攻击的作用,好东西呢。”
听耿奶奶一席话,我和常子麒只感到了一丝丝可惜,因为我俩跟黑棺材正面招呼过,我俩加起来也不是黑棺材的对手,更不提扒下那件百鬼衣了。
“诶,不过,你俩真的啥也没遇上?也没能瞧见我和北斗?”常子麒又将话茬拉回了刚才,他满脸疑惑的挠着脑壳:
“咋回事,咋净叫我和北斗遇上了,还被打墙困着。”
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但能察觉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我身上。
“原来是你小子,果然招邪祟啊,啧啧啧。”
常子麒已然有了结论,他看我的眼神都写着嫌弃。
“走吧,去吃饭,吃完饭还得回来这里。”
胡小蛮没接话,自顾收拾一下东西后,就要离开这。
“啥意思?晚上还来这?来这找邪撞呢?”常子麒诧异道。
胡小蛮头也不回的踏上前行的土路:
“堂规,知之,除之,既然知道了,就必须除了再走。”
常子麒骂骂咧咧了一顿,但堂规的分量很重,他只是发泄情绪,也自知没有反抗的余地,一通碎嘴发泄后,便也背起背包跟了上去。
我们在小镇的餐馆吃了顿饭,适应了两天这小镇所笼罩的腥臭气,我暂且能忍受这股刺鼻气味的扑鼻,勉强吃了个半饱。
按照经验,我在小卖部拿了整整一盒火机,又弄了些防水袋装起来。
寻常人遇到鬼打墙的话,只消原地等,就能等出出路,到处乱撞反而有可能把自己给吓死。
而我昨夜遇上了坟打墙,也就是坟包像活了似的将我包围,要不是黑棺材的出现吓跑了作祟的邪祟,不知道接下来、操控坟包的邪祟还会对我做什么。
“要是害怕的话,先回碧云山也行,叫几个老头子过来收拾。”
我面前摆了一堆需要结账的东西,火机、毛巾、绳索、好几包红蜡烛,几乎堆出个小山。
胡小蛮好像是觉得我有点紧张,于是这么说道。
我知道她的任务是保护我,我不乱跑作死,也能给她省很多事,但收拾黑棺材是她的意思,我哪能怂。
“没有害怕,总得准备齐全才能万无一失。”我本想说那黑棺材是真的很厉害,拳脚根本碰不着,但犹豫了一下,我把话憋回了肚子里,转而说道:
“你的黄符能不能再给我点儿,昨晚幸好还有剩的,不然……”
我的话还没说完,胡小蛮将她的包都塞给了我。
“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干啥呀?”在收银柜后面的大叔,看着面前堆满的要结账的东西,快要把他都给埋了,他站起身来好奇的问了一嘴:
“还有红蜡烛,咱镇上虽然简陋,但可从来没有停过电,蜡烛有啥用啊。”
我跟常子麒和胡小蛮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俩都没有回应的意思,我出于礼貌,正想回应一声,却听这大叔又压着嗓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们不会也是来找古墓的吧?”
“嗯?啥意思?您意思是,早前有别的外来人,来这儿找古墓?”我反应极快的一通反问,古墓这两个字,不容忽视。
“什么古墓?大叔您能说说么?”胡小蛮适时的凑过来问道。
大叔一脸的“说错话了”的懊恼,他苦哈哈的笑着: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
“什么古墓?”胡小蛮打断并再次追问。
大叔一声叹气:“算了,好像也没啥不能说的,就简单跟你们说说吧,但是你们离开之后,搁外头别传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免得叫咱蒙冤背上污名。”
我们点点头表示答应后,大叔开始絮叨起来。
“大概是三年前吧,有十几个男的开着车直奔到咱镇上,逢人就问咱本地人、家中过世的亲人,都安葬在哪儿。”
“虽然很不礼貌,但那群人很有钱,问个问题都递一张毛爷爷呢,所以挺多人就不管他们礼不礼貌啥的,就直接告诉了他们具体位置。”
“后来那群人吧,车停在大街上得有半个月,可人就跟失踪了似的,谁也没见着他们。”
“那车呢?”我插嘴问道。
“还在大街后边儿停着呢,底盘都快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