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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烫手的雷击骨
    “放心,白姨和高宁在一楼,我下去叫他们上来。”

    陈彦峰慵懒的伸着懒腰站起身,好像很累似的。

    而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洒在窗台。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时间——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粗略算算时间,我们抵达儿子沟时,差不多是中午。

    也就是说……

    我昏迷了十六个小时?

    “卧槽,你可算醒了。”

    门口处传来睡意惺忪的话音,虽绵软却充满了责怨。

    高宁生气的絮叨了至少二十分钟,责怪我居然把她给丢下了,同时还对我说了一大堆脏话,以宣泄不满。

    而我也没力气解释,涣散的意识里浅浅飘过陈彦峰背起我就走的短暂片段。

    “陈彦峰,你没事吧?”那黑气气浪居然把我给冲击到晕厥,我就担心他会不会受到影响。

    然而陈彦峰淡然的摇摇头:

    “我没事啊,我还奇怪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那看不见的邪祟玩意儿对你背后下黑手了?”

    “我用骨头棒子抡牠,所以牠也抡你了?”

    “咦,可是你身上没有伤啊,医生都检查过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又追问道:

    “你真的没事?气浪你没看到?”

    陈彦峰自然的流利道:

    “当然看到了,不过是道气浪而已,刚好把我从走不动的地儿给推出来了。”

    “一出来你就莫名其妙晕过去了,我看到身后的地上又开始发黑,担心会出大事,就背起你直接跑了。”

    “后头那儿子沟又发生了啥,我也不知道。”

    闻声,我浅浅的松了口气,幸好这黑气气浪,只能“攻击”我一个人。

    所谓的趁我虚要我命吧,又所谓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或者是马太效应。

    富有的,就给他更多,贫穷的,连他仅有的也要剥夺。

    我可不就是个一穷二白空有个身子的,结果现在连身子都瘫软如泥,动一下都气喘吁吁,连自己的身子都很难操控。

    “看不见的邪祟,真的假的啊。”高宁不敢相信,又一脸可惜似的,仿佛在可惜自己错过了精彩好戏。

    陈彦峰白了她一眼,絮叨一通这一路上跟他她说的话决无一丝掺假,复述间,陈彦峰仍对自己能持着骨头棒子打中“空气”而惊诧不已。

    这对普通人而言,实在是诡异。

    “北斗,你好好休息就行,死水能污浊阳魂,而你阳魂罡烈,因此才跟死水形成了激烈相斥。”

    “白姨给你找些东西来养身子,过些日子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不要紧。”

    我不知道白姨这话只是为了安慰我,还是她真有办法让我恢复个七七八八。

    我现在动都吃力,这感觉很不好,就像瘫痪了或中风了似的,我的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

    浑身的力气也不知道都去哪了。

    “既然好好休息就能休息过来,那你就在我家住着吧,我这床是记忆床,睡着可舒服了。”

    “一个小小的记忆枕都要好几百,我这床可是十万块钱定制的,能有效贴合腰椎第……”

    “行了行了,你丫跟演广告推销似的,十万的床谁买的起啊,”高宁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对我充满情绪的说道:

    “你就在这多睡几天,给睡够本之余,又别养成这富贵病就成。”

    我们四人闲聊了一会儿,我就又开始犯困了。

    高宁和白姨也从外头抱了被子上来,原地在卧室的地上铺了个地铺。

    两人明显是睡着了然后被陈彦峰叫醒的,俩人一躺下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诶,我爸肯定会嫌弃这骨头棒子不好看,你休息好了之后,咱去把骨头棒子打磨成珠串吧,这样我爸兴许还乐意带着。”

    “你爸不在家么?”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在啊,在睡觉呢。”

    “哦,那你带外人回来,还一下子带了仨,还是灰头土脸的泥腿子,你爸没意见?”

    “没意见啊,瞅了你们一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连句话都没跟我说。”

    “哦……那老张夫妻呢?”

    “哼,我给‘安排’在酒店里住着了,还安排了保镖看守着,等你好点儿了,你问过话之后,我再考虑啥时候送他们回去。”

    “……行吧,随便你,不过他们没有坏心,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只有善良才会被人利用,这是我切身体会后,得来的经验。”

    “我对这两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你说啥我都不待见他们。”

    “随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意,人家也不在意。”

    不知跟陈彦峰闲聊了多久,我又失去意识般沉沉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醒来时,那种一睁眼就感觉自己被抹去了几个小时记忆般的感觉,仍有余威。

    我要坐在床上醒神一会儿,才能切实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醒了,正在现实中、自然的起床。

    力气也恢复了大半,但浑身总是感觉酸酸的,酸到骨子里那种,难以名状的难受。

    陈彦峰说要出门找玉石师傅打磨骨头棒子。

    鉴于他救了我,再加上他身上没有护身符,我决定跟他一起去。

    他推诿了几声,因着拗不过我,只得顺了我的意思。

    前往抚市古玩市场的路上,我又问了几嘴他爸的事儿。

    而陈彦峰说我们出门的时候,他爸还在卧室里,好像在睡觉。

    同时还自言自语的说了声他爸以前作息很规律的,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晚上十点回家。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闲下来了吧,也知道睡懒觉了。

    我头脑有点麻木不仁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我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可是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就像在旁观自己。

    旁观自己坐在车里,跟陈彦峰外出办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超脱于外的感觉。

    想来想去,也只能将这归类于“受伤”吧。

    人受伤会流血、伤筋动骨,灵魂受伤就会精神涣散。

    唔。

    等我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是玉石工坊了,玉器师傅已经用机器打磨出了十几颗骨头珠子。

    机器发出略尖锐的滋滋打磨声,我寻思这噪音挺大的,刚才咋就没听见呢。

    “你这是啥骨头呀?来打磨骨头的人倒是不少。”

    “可是摸着感觉烫手的骨头,我还是头一回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