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白姨是在骂我,我怎么可能精神分裂。
对白姨一通不尊敬长辈的斥声训斥,眼见着常子麒的车,这都好一会儿了也没开回来。
我跟白姨在附近顺便吃了个饭,吃完饭还是没等到他们过来,只能先回陈彦峰家再待一天。
胡小蛮他们应该是有事才没回来的吧。
“嗡……”
我这么猜测着时,我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电话打来的,我看着白姨的脸,点击接通。
“喂,北斗,我们路上忽然遇到了点情况,看你没跟过来,所以就先走了。”
“我们改天再过去接你。”
“哦,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危险么?”我平静的问道。
“不危险,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你自己,还有,像昨晚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是不要跟没能力的人一起过去了。”
胡小蛮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我寻思白姨可不是没能耐的人,她危险预警雷达,有她在,我也像开了透视挂一样,能提前预判某些地方该不该去,去了会否遇到危险。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就算知道危险,我还是去了。
比如那个弃婴塔,我不仅去了,还没能避开危险,导致自己的身子一直莫名的发虚、总是感到疲乏。
算了不想了。
白姨一直在看着我,等我收起手机后,她才对我问及是谁给我打了电话,我直言是胡小蛮。
她把我手机接过去看了一眼,叹息般又将手机还给我。
“你要是不去医院,那就去彦峰小伙子家吧,再住几天,他厨艺不错,看你吃的也挺开胃的,虽然会给他添麻烦。”
我其实不太愿意去陈彦峰家,因为不想被他爸缠着问这问那。
但确实,陈彦峰做的面很好吃,我能连吃三个月也不会觉得腻。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爸妈又是种地的,我爸只是后来才跟别人一起进城打工过一段时间。
后来为了照顾我,他又辞工回家种地了,直到我成年。
那些日子里,几个月吃一回肉不算什么,主要是每天菜都是一样的。
如果我爸种了一分地的白菜,那么我们家就要吃上一两个月的白菜。
若种的是韭菜、西红柿,也一样,吃俩月韭菜、俩月的西红柿煮面。
想想虽然难忍,现在倒也习惯了,丝毫不觉得同一种食物连吃两三个月有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我就又担心爸妈还是过着那样的生活。
高宁答应分给我的钱还没给我,我得问她要,然后想办法……
自己不回家的情况下,把钱交给我爸妈,让他们改善一下日常生活。
“白姨,我现在还是不能回家,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爸妈收到我的钱?”离开快餐店时,我一边开车一边对白姨问道。
倒后镜里,白姨半握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在几根手指的指甲盖上来回游移,表情也是思索状。
几分钟后,她才摇摇头:
“你而立以前,恐怕都不能回去。”
“而立?!三十岁?!”
我因她的这个结论而感到惊讶,更无法接受自己离家十几年跟爸妈毫无联络。
现在才刚出来不到两年,我已经挂念他们无数回了。
再让我十年后才……
“不行,最迟年底我就要回去一趟。”
我赌气般加速了些行驶速度,心情很糟糕,而白姨一声不吭的。
车子驶进别墅区时,白姨才再次开口:
“想回去就回去呗,你确保不会给你爸妈带来危险,就能回去。”
“也不一定要等而立。”
我眯了眯眼透过倒后镜看着白姨: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要而立之后,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说不一定要而立,什么意思?”
“难道白姨你有办法保护我爸妈?”
却见白姨转过脸来,对倒后镜里的我笑呵呵的:
“你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嗯,说的没错。我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将车停在陈彦峰家别墅外面的小路边时,我瞧见后方开过来一辆豪车,款式好像跟常子麒的一模一样。
不知为何,豪车在经过我旁边时,忽然停了下来,还放下了车窗,车里是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你住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也不太明白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特意停下来专门问我这个问题。
“我暂住在这儿,怎么了?”
对话间,我看到陈彦峰的卧室窗口,陈彦峰和高宁站在那。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你住这里一定要小心一点,你瞧瞧,到处都是监控。”
“嘁,我又不是做坏事的人,怕什么监控。”
那开豪车的年轻男人对了讪讪的笑了笑,便升起车窗,缓缓驶离了。
而我看向左右两边的杆子,杆子的高处都有监控设备。
其中一个恰恰正对准了我。
“喂,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
此间,高宁和陈彦峰从客厅里走了出来,两人对我和白姨突然离开而滔滔不绝的表达着不满。
见我在看监控而不搭理他们,陈彦峰也看向监控:
“怎么,你想看录到了什么?”
“那得去保安室看才行,要看么?”
我摇摇头,表示没那个闲心,便自然的走到前院里,并朝客厅走去。
我径直上了二楼,而白姨却没有跟上来,我不经意一回头,看到白姨还站在客厅里,目送我上楼。
她看样子是有话要跟高宁和陈彦峰说。
我便佯装上楼,站在楼梯拐角处蹲坐下来,偷偷听听白姨要说什么。
“你们刚才看到了么,北斗跟空气说话。”
???
“看到了,有点奇怪,所以从窗口看到你们时,没跟你们喊话,什么情况啊?”
???
“不知道,从弃婴塔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彦峰小伙子,在弃婴塔时,你们还遇到什么情况了么?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帮北斗。”
“没有别的了啊,遇到了啥都跟您说过了,地突然变软了走不动,我还摸到了一把死婴的碎骨头,噫,想想都晦气。”
“还有地忽然在变黑,然后刮了一阵烈风,都把我给吹跑了,但北斗却晕过去了。”
“就这些,真没别的了,要不问问老张他们?”
“可能这俩犊子还有内情没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