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电梯门轰隆隆的打开了,那群狗腿子鱼贯而入,争相要逃离这里。
陈凡也满脸警惕中,一步一趋的往后挪退。
他想跑的意图被我们一眼看穿,却听常子麒一声叫骂,飞奔着冲了过去!
陈凡的第一反应不是格挡接招,而是拽过来一个又一个狗腿子,以为狗腿子是人肉炸蛋,能对常子麒形成阻止接近和威胁。
结果常子麒的甩棍咻咻作响,伴随而来的是狗腿子们的吃痛惨嚎。
不到一分钟功夫,陈凡的衣领子就被攥在了常子麒手心里,并把他拖拽着拽到病房门口,将他的脸死死按在玻璃窗上,强迫他去看着病房里的诈尸。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屮你大爷的,老子来干什么的一开始就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了,把白姨放了!不然老子这就送你进去陪你爹!”
这话把陈凡给吓的不轻,他又开始了戏精般的连连哭嚎求饶:
“我错了!放开我!我真知道错了!”
“我信你个鬼,你这厮做人做的简直比鬼还恶毒,”常子麒本来不信我在车里时的自言自语,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信不信了,这便张口就问道:
“老头诈尸,是不是跟你抽了白姨的血有关系!”
“你丫还能不能干点儿人事?!昂?!鬼都干不出来的事儿,你丫都能干的出来,你丫还是个人?!”
常子麒不仅在连珠炮似的破口大骂,还按着陈凡的脑袋不断往玻璃窗上撞。
失势才知求饶的陈凡,不知道是被撞疼了,还是在害怕万一玻璃窗被撞碎,里头的诈尸会把他给从窗口里拽进去,他终于松了口,嚎叫着说带我们去找白姨。
没能耐撬开尸体的嘴,但终于把陈凡的嘴给撬开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让常子麒等我一下,便拿着手机走到走廊的尽头。
屏幕里显示的是高宁的笔记本屏幕,她把她那边的摄像头对准了她的直播间。
能看到有很多弹幕,但画面太小看不清内容。
“怎么样了?白姨能找到吗?”高宁刚才全程没发出任何声音,可算有点儿用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什么事儿都非得一惊一乍的咋呼几句。
我“嗯”了一声:
“谢谢你啊,昨天之前,我都没想到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这种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谢什么谢,我跟白姨比你还亲好吧,你是要挂了么?”高宁关切道:
“要不你还是开着吧,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还能远程帮你。”
“啊对了,虽然不知道刚才那病房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尸体代表死人,死人是怎么死的,这事儿警查必须得管。”
“你要不再套套话?我帮你给录下来。”
我觉得这是个好提议,因为回想过去这几天,我虽然已通过老头用类似托梦的方式,得知了老头有可能是被陈凡亲自拔掉了氧气管,但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准。
如果是真的,那就需要证据才行。
简单跟高宁叮嘱了几声,让她继续保持刚才的优秀表现,我把手机揣到裤腰带里,将摄像头扣在衣服上特意抠出来的小洞处。
常子麒捏着陈凡的脑袋瓜子,押着他往电梯门口走。
在陈凡的引路下,电梯在没有任何一颗楼层灯亮起的情况下,一路下行到了不知是地下的第几层。
直到电梯门打开时,我才通过外头的昏暗景象看出来,这不是停尸间所在的楼层。
“在前面……”陈凡用瑟瑟发抖的颤抖话音引路。
我发现这一层虽然不知是地下的第几层,而且一看就跟停尸间所在那层不一样。
但格局是一样的。
我心怀着对白姨安危的担忧,一边警惕着昏暗的四周,一边不断前行。
结果陈凡引路所走的方向,离同格局中停尸间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阴冷感也越来越强,仿佛这一层也有制冷的大型冰柜。
我们都没那么怕冷,但渐行渐近间,连忍耐力极强的胡小蛮,都不禁发出了因为冷才会发出的嘶嘶吸气声。
简陋甚至没有任何粉刷的隔间式外墙,一走近就能看清里头正在飘出白色的冷气。
我赶忙快步跑在前面,刚一到隔墙处,第一眼就瞧见了里间的窄床上,白姨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
她的胳膊果然连着一条透明管子,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手臂汩汩涌出,床边的简陋架子上,摆着一包血。
我快步冲了进去,一把将那粗粗的针管从白姨胳膊上拔出。
“北斗?”
还以为白姨在这么冷的地方,恐怕冻都要冻出个好歹来,殊料白姨并不是昏迷状态,她不仅很清醒,说话的声音也很清晰。
只是话音有些虚弱感。
我匆匆拆掉束缚她手脚的绳带,将白姨带出隔间。
此时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比起陈凡,更了解白姨情况的人反而不是我。
“我没事,我本来就不怕冷,对冷没什么知觉。”白姨怕我担心,反而开腔宽慰我。
“你们不带走她!她就是个邪祟!”
突然间,因暂时失势而全程都在痛哭求饶的陈凡,忽然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胆敢又恢复狂妄语气: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一直带着个邪祟!妖婆!”
“这妖婆居然在这么冷都没冻出病来!肯定不是人!是诡!是邪祟!”
“我去你大爷的。”常子麒不耐烦的左右歪了下脖子,随后抬手就赏了陈凡一个**兜:
“就算是邪祟也比你丫强,你丫连个人都不是!”
“知道是个活人还往这么冷的地方带!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白姨不说话,但她的苍白脸色,让我肚子里缓缓灌入巨大的怒火,怒不可遏时,几乎忍不住要赏他几个**兜。
但我没忘正事:
“前列腺癌根本不会死人,尤其还是这么有钱的人。”
“你真以为我撬不开尸体的嘴?我早就撬开了,你爸亲口告诉我,你是丫拔了他的氧气管!”
“你简直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气不过间,拽起陈凡的衣领子就把他拽像那间寒冷的隔间里。
陈凡的一身西装根本不耐冻,察觉我意图后,他又变回那张求饶脸,连连哭求我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