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观者眼中,无论多么好听的说法,都无法掩饰,法阵中的盲眼女修,没有胜算,很快赔率就突飞猛进,一下子冲到了一赔一千。
凌瑾晞看着周围的热闹并不想参与,他神色淡然,不论如何,他都确信季微凉都不会有事。
八品妖兽炎龙變季微凉打过,金丹碎裂季微凉经历过,甚至就在前两天,在枯风山,季微凉已经结婴,与这些人赌斗,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凌瑾晞不喜欢麻烦,但是如果是季微凉,那就无妨,就让她去肆意。
让花开放,让草枯萎,让一切走上它们该走的道路。
成全她,也保护她,而非一味的说着空话去束缚她。
风吹云动。
季微凉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空空的天空并不空空,微云贵川,心高天安。
这一战,是天赐的良机。
东洲逼婚,其中的麻烦只有季微凉最清楚,不单是为了虞城,更是为了自己,她绝对不可以让此事达成。
至于路上遇见东洲的人,本就在季微凉意料之内,不然她也不会故意往泗流城的北驿站走。
泗流城的北驿站没有水路,越州人去泗流城大多会从这边路过,加上季微凉对东洲人的了解,只要她带着凌瑾晞在这附近晃悠,迟早会遇见东洲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意外,其实都是意料之内。”季微凉勾了勾嘴角,掏出怀里的筷子,用这两根筷子挽起半长的发。
如果东洲的人不用武器,季微凉自然不会用武器,但是如果东洲人有武器,这双筷子,就是季微凉吃饭的家伙事儿。
“好了,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来了,那个盲眼女修站起来,她要开始往前走了,三百步,只要她走过这三百步,就能成为越州这三百年来第一个,在契神之战战神东洲的人!”随着有间茶楼的激情解说,东洲的第一个高手也挡在了季微凉面前。
东洲的王修士开始讲解,“看兵器,这位应该是东洲的丹阳门,喜用红色长剑。”
“听说那盲眼女修的兵器就是她头上的发簪,之前她就是用那发簪击打了东洲修者的灵剑,然后才一指断剑的。”解说激情洋溢,对季微凉的为数不多的事迹也用心了解,确实是个好解说。
“这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东洲的王修士有些轻蔑,只怕之前那修者修为太低,才会被人轻易折断灵剑,不过也多亏了那一指断剑的事迹,不然他也遇不到这么大一笔横财。
“哈哈哈,我看好那女修,我还想亲眼看到一指断剑的经典重演呢!”
季微凉微微叹了口气,就这种小牙签,也配拿出来打头阵?
东洲的人,是真的看不起她啊!
微微弓着身,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双手似握非握,双脚与手相反,这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动作,甚至看上去有些滑稽。
那东洲修者当场就笑了,“我可是金丹剑修,你当真不用武器?可不要一开局就输了,那未免对不起特意赶来的那么多越州道友。”
周围的越州人也是心慌,若是当真一开局就输了,越州也丢人啊,但是东洲一开头就是金丹修者,看来败局已然注定。
祥云之上,越州的其他金丹修者也是脸色铁青,他们越州本就弱势,一直被东西洲看不起,如今若是输了,只怕更加抬不起头。
姜泽有些着急,这大生意可不能就这样黄了啊,不然他特意搞的实况蜃影岂不是成了笑话?!
“一颗六品晶石,压她赢。”另一个赌摊上禹白梦掏出晶石扣在桌面。
一阵哗然之后,那家赌摊一咬牙立了赌契,越州人也有了点信心,这禹宣武可是虞城战部的主将,她的眼力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可是,就凭武道,没有灵力,这女修真的就能赢过金丹剑修吗?
“打不不打?话那么多?”季微凉皱眉,有些不耐烦,索性收了那古怪的架子,直接走向那东洲修者。
众人的心也随着她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
“找死!”晴岚一剑刺出,女修侧身闪避。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没人看得见到底怎么了,恍惚就是那女修转了个身,然后那位金丹剑修的剑便被打倒在地。
饶是普通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天上天下近千人,鸦雀无声。
“呼呼——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过了好几个呼吸,季微凉已然越过那个金丹剑修,所有人才意识到,她已经打败了那个东洲金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赤红着双眼,喘着粗气,无数人急急追问。
祥云之上,所有越州修者也都站了起来,走到祥云的边缘,定定看着那个蒙着眼的古怪女修。
“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女修竟然一招就打败了东洲的金丹剑修?!她还在前进,太厉害了,根本没有人能在她手下坚持哪怕三招!”解说简直要疯了,那个女修打的太快了,走的太快了,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放倒了数十个东洲修者。
在场的越州修者已经沸腾了!
这是什么魔法,怎么会这么强!
一个个东洲修者接连不断的倒下,让一直被东西洲压制的越州人热血沸腾!
狂热的呼喊,挥舞的拳头,现在无法再下注了,于是那些晶石便像雨水一般砸向契神阵中。
凌瑾晞同样瞪着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季微凉的动作,甚至连禹白梦走到他身后了都没有发现,直到禹白梦碰到他,下一刻,一道星芒炸开了禹白梦的手。
凌瑾晞这才回过头瞥了禹白梦一眼。
“你记得你答应虞城的事吗?”禹白梦收回手,问凌瑾晞。
“我记得,但是我已经找到她了,我必须和她一起,至于虞城的事,我保证,东洲的人,一定娶不到她!”凌瑾晞不想和禹白梦多话,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在场上的季微凉身上。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东洲修者,在她面前如同土鸡瓦狗,难有她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