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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不输之人
    蔺奚心中一紧,他被这人出其不意的招数弄乱了头脑,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蔺奚,你想想你是为何而来,我这筹码,你可满意?”季微凉走到蔺奚面前,抬头面对着他。

    “前辈厉害。”蔺奚想明白了,躬身行礼,心中还在震惊,比起这人,他的手腕还是太温和了。

    “这不就对了,你们东洲人在越州做事畏畏缩缩,这些越州城主大多无胆无识,只是屈服于东洲的强势,受惑于东洲的利益,你便是慢慢掌控他们,他们依旧做不了什么事。”季微凉那一身红衣越发妖异,便是蔺奚都为之胆寒。

    “若有人逃出去了怎么办?”蔺奚问。

    “东洲三个元婴,困不住十来个金丹,东洲蔺家也不配出现在越州了。”季微凉抛起手中赤玉短杖,“数百东洲修者性命在我,你们东洲不能杀我,也不能让越州人杀我……”

    赤玉短杖指向每一个越州城主,“与其让你们站在东洲那边坑我,我不如和东洲人一起,把你吞掉。”

    “你!狼子野心!你不得好死!”越州麋安城城主破口大骂。

    却不想季微凉笑得更大声了,“麋安城刘城主,你可还记得你故意突然泄洪,让下游的淮水城一朝覆灭,你可知,淮水城的城主令在谁手里?”

    “……”

    “越州各城的事,我都知道那么一点,你想要霸占淮水城的雷火晶石矿,索性害死整个淮水城的人,你以为无人知晓么?”季微凉深吸一口气,“你们也别急着求蔺奚,我只是拿你们当筹码,我又没有输,若我输了,你们要攻讦我,也得问问东洲人同不同意呀。”

    “你这个疯子!”慕容江流咬牙。

    “我在万福云船半个月了,你们天天围着东洲人打转,我还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这半个月,季微凉从未见过任何左未央以外的城主,她早已明白,这些人都是东洲那边的。

    越州才三十七城,竟然有十一城归服东洲,这如何不让季微凉心寒。

    “老朽并未。”一位老城主起身,走向季微凉,“老朽只是为了季魁首而来,她心向越州,不该被人摆弄。”

    “你是哪座城的?”季微凉记不得这人是谁。

    “泽西城,闫长海。”

    “你儿子的正妻就是东洲女子,你泽西城,早已不归你管了,你为何而来?可是你家里人撺掇?”

    “……”

    “不说你家人,假如并无此事,你觉得我该自己定下神契,然后离开越州么?你能保证不论如何,支持胜者么?”

    “当然。”

    “那我已经胜了,为什么你还要赶来,你希望我与东洲谈什么?谈如何定下神契?可是我不是已经胜了么?”季微凉冷笑。

    “越州不能惹怒东洲。”闫长海自以为有理有据,东洲强横,越州惹不起东洲。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在越州,为什么会遇见那么多东洲修者,如果不是他们违背神契,他们怎么被契神阵标记。”

    “……”

    “自以为公正,不过和稀泥,你帮着势大的东洲,岂不是帮着一个壮汉殴打一个女子,只为了息事宁人,这难道真的是公正?”

    “你在胡搅蛮缠!”闫长海恼羞成怒,正待出手,下一刻,一只手提住了他,正是蔺奚身边的元婴修者。

    “她说得对,她有能力助公子统一越州和东洲。”元婴老者目光灼灼,看着花白头发的季微凉,他看见了新的道路,一条坦然的,疯狂的道路。

    季微凉歪头笑了笑,“蔺奚,你懂了吗?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东洲就会平白死掉数百修者,有元婴,有金丹。”

    蔺奚也已醒悟,他确实不能杀这人,便是帮越州的人控制这人,谁知道她有什么后手。

    慕容江流突的一声惨叫,左手皮肉如同被炙烤,“你,你做了什么?!”

    “你给了我一个泗流城管事,你觉得我会不加利用么?你的万福云船,我早已彻底掌控,我没把握杀死所有元婴,但是元婴之下,我无所畏惧。”季微凉回身看向左未央,这世上,永远值得相信的,都是左未央,若是左未央不来,她无法彻底掌控万福云船。

    “你!”慕容江流怒目圆睁。

    “慕容城主,想想你做的事吧,强占别人的妻女,将其丢在万福云船之上,自认为是让人享福,你觉得那人真的会对你感恩戴德么?”季微凉的赤玉短杖滑过蔺奚的下颚,仿佛挑逗,却似是而非。

    “蔺奚,现在我的筹码够了吗?”季微凉笑得像哭,“我拿越州,赌一个蔺家,可足够?”

    “不够。”蔺奚握住她的手腕,抬手扯下她眼前的月华织锦。

    看着那只诡异的眼睛,蔺奚这才真正安心,“季微凉,果然只有你,才会那么疯。”

    “所以呢蔺奚,你赌不赌?”季微凉早已对化容丹绝望了,就没点屁用,所有人都能认出她。

    “我赢了,你归我,东洲和越州都归我。”蔺奚笑得分外漂亮。

    “我赢了,以你蔺家族纹为契,东洲与越州永结互好,东洲蔺家,永远不能再打扰我。”季微凉抽回自己的手腕。

    “可以。”蔺奚靠近季微凉,对着她的耳畔道,“可是为什么要赌呢?你直接嫁入蔺家不就好了吗?”

    季微凉一把推开他,步态轻盈,掠过越州那数十位城主,“你看,越州都可以背叛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你,无可取代。”蔺奚定定看着季微凉。

    “你在桐城就想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季微凉闭上眼,“我们之间,胜负犹未可知,这些城主就交给你,等胜负分清,我们再说其它。”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蔺奚笑。

    “你不敢。”东洲杀了这些城主,对季微凉并没有任何影响。

    “那若是我让他们指认你呢?”

    “我死了,东洲那些修者都得死,况且你确定我没有证据这证明他们与东洲勾结么?”

    季微凉觉得好笑,她赌的从来不是胜负,而是只要开赌,她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