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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终于要开赌了
    “越州魁首,果然不负其名。”元婴老者半跪在季微凉身后,“说出你的条件,蔺家愿意和你谈。”

    “咳咳,你看我现在谈得了吗?”季微凉跌坐在地,她好痛,她早猜到了,凌瑾晞的神力,是用来压制她的灵力的,所以她让凌瑾晞反复沉睡,以至于神力被季微凉耗尽,他都没有察觉。

    没有神力的压制,她的灵力终于慢慢恢复。

    离开凌瑾晞的那一瞬,随着神力不断减弱,灵力开始复苏,痛苦亦随着灵力的恢复增加。

    季微凉也不明白,为什么蔺奚一定要把她逼到这一步,明明她一直说让这些人走,赌斗只是她与蔺奚的事。

    偏偏蔺奚听不进去,拿到了越州那么多城主的契印,依旧想要更多。

    只能说,幸好季微凉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你死不了。”蔺玦护着蔺奚也回来了。

    他们手里还抓着一个人,一个应该离开,却还在这里的人。

    同季微凉一样,那人身边亦是安静,狂暴的灵力随着那人的接近慢慢被安抚。

    “你怎么还没走?”季微凉捂着胸口,侧头看向被挟持的凌瑾晞。

    “你在这里,我们约好了,要一起解决这件事的。”凌瑾晞走向季微凉,即使被喉头的剑划伤他也没有一丝犹豫。

    “别阻碍,这山神之子的神力能保证季微凉不死。”蔺玦拉住蔺奚,不让他阻挡那个少年。

    “那些城主都离开了。”凌瑾晞走到季微凉面前,随着步步靠近,他身上暗蓝的星光越发明亮,季微凉能感觉灵力再次被神力一点点压制。

    “醉半生没有驱散你的灵力么?”季微凉又咳出了一口血。

    醉半生是一味香,能驱散修者的灵力,季微凉也是靠着醉半生,先驱散了自己的灵力,才敢离开凌瑾晞,脱离神力的保护的。

    若是没有醉半生,就她那些失控的灵力,哪里撑得到现在。

    “别说话。”凌瑾晞半跪在季微凉面前,抬手为季微凉抹去脸上的血,“你需要休息。”

    “你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有事,不如今日就把这些事彻底解决吧。”季微凉松了一口气,幸好凌瑾晞没走,不然她又麻烦了。

    左未央他们还在,东洲有两个元婴,而季微凉自己灵力失控,她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是凌瑾晞来了,她就不担心了。

    凌瑾晞微羞一笑,“不用担心,我可以承受你全部的灵力。”

    “好。”季微凉抱住了凌瑾晞,月光下,她有愧疚,却还是那样做了,汹涌的灵力冲入凌瑾晞的身体,不过一瞬间,凌瑾晞就在灵力的冲击下晕了过去。

    季微凉却没有收手,她需要释放自己失控的灵力,然后以神力再次压制自己失控的元婴。

    随着灵力再次爆发,万福云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天空之上,灵力以万福云船为核心,三次空爆,将月光都震为碎末。

    黑色的夜空,白色的月华粉末,如尘埃落入大海。

    “咳咳。”趴在凌瑾晞瘦削的肩膀,季微凉还在咳血,那是她自身灵力失控,伤到了内脏,才会如此。

    只要灵力平息,她的身体就能很快恢复。

    就着凌瑾晞的衣服擦了擦血,季微凉放下了昏迷的凌瑾晞。

    月色尚好,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了结此事。

    “季微凉,你如此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谋划我蔺家么?从你在虞城大肆寻找我开始?”蔺奚不明白,他是如何招惹了季微凉,能让她这般处心积虑的算计。

    “我没有,我寻找的……反正我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如果不是你在炎龙變之事后拘禁我,我根本不打算和你有什么交集。”

    季微凉顿了顿,“包括今日,我也没打算做到这一步,可是你步步紧逼,就是不愿放越州人离开,我才不得不出手。”

    “你笼络泗流城主慕容江流,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现在竟然说我步步紧逼?”蔺奚觉得季微凉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我说了多少次,我们的赌斗,不要牵扯其他人,你既然要牵扯越州人,那我不就牵扯蔺家人么?”季微凉觉得这蔺奚脑子有问题。

    蔺玦拉住蔺奚,上前恭声道,“季魁首,现在重要的是,你对蔺家族纹做了什么?”

    “蔺家不伤害越州,我也不会伤害蔺家,蔷薇针虽然被放入蔺家族纹,但是我不会催动它的。”

    “如何取出?”蔺玦只在意这个,堂堂东洲蔺家,怎么可以被一个越州修者左右。

    “我说的话依旧算话,我和蔺奚的赌斗依旧有效,他胜了,我帮他掌控越州,那些被契神阵控制的东洲修者,也交给他处理。”季微凉顾左右而言他。

    “那如果季魁首你赢了呢?”蔺玦也明白,谈判是需要筹码的,现在季微凉握着蔺家大半人的生死,他不能贸然得罪她,不如先看看她要什么。

    “我如果胜了,我也不会为难那些东洲修者,蔺家也可以在越州获得巨大的利益。”季微凉看向左未央,“以平等的地位,越州可以和东洲交易交流。”

    “只要蔺家帮助越州,季魁首就愿意取出那蔷薇针么?”蔺玦跟季微凉确认。

    “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做到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没有蔷薇针,我一样可以让东洲蔺家如我所愿地行事。”

    季微凉没有说谎,虽然会麻烦一点,但是那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季魁首的意思是,不愿取出是吗?”蔺玦皱眉。

    “等赌斗结束,我会和蔺奚谈这件事,我说过,这只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季微凉轻笑。

    蔺奚猛地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季微凉。

    即使他是家中嫡子,犯下如此大错,也必然被家族惩罚,可是季微凉的话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想赌什么?”

    抛开家世,蔺奚开始思考自己的胜算。

    直到此时,他才惊觉季微凉的强大,除了家世,他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必然胜过季微凉。

    “终于要开赌了。”季微凉感慨,为了今天,她可是费老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