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凉!
叶烬怀的怒吼中,季微凉索性当他的面盘膝坐在地上,凉凉地仰头看着叶烬怀。
无言是最大的鄙夷,季微凉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不配,甚至不配和她说话。
季微凉,你以为你逃的了么?我告诉你,你……
你,你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季微凉笑着,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西洲修者,是我,抓住了你们,而不是你们,抓住了我。
!!!
哈哈哈哈,你们的表情真是太好笑,就像每一次,每一次我醒过来一样。季微凉缓缓闭上眼,我不想杀人,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明日一早,乖乖投降。
你真是个疯子!叶烬怀看着季微凉,不可言说的恐惧让他浑身发麻。
是啊,季微凉是个疯子,但是她是个强大的疯子,是个恐怖的疯子,是叶烬怀无法战胜的疯子。
叶烬怀,你是西洲魁首,我是越州魁首,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有点内容。季微凉闭着眼,她说话很慢,那种慢条斯理的感觉,就像戏弄老鼠的猫儿,游刃有余,却始终有些意兴阑珊。
……你想说什么?叶烬怀声音发紧,他见过很多修者,元婴乃至化神,他都有幸拜见,季微凉不是他见过修为最强的人,却是他见过最诡谲恐怖的人。
直到真正面对她,才能感受到那种恐怖。
冷漠又疯狂。
明明看淡所有,却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地那种疯狂。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来到你面前,只是想亲口告诉你,西洲魁首,你带着西洲人,站在赤虹界那边,是极其错误的。季微凉说得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要在嘴里嚼一嚼才能出口,整个西洲,都将因你蒙羞。
季微凉,你在讨死!你不过是个元婴修者,赤虹界这次可是派出了化神修者,你别太得意了!叶烬怀已经开始发抖,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害怕季微凉。
你已经知道西洲输定了,不是吗?季微凉笑着摇摇头,从我登上这艘云船,西洲人就已经输了。
季微凉顿了顿,不对,是从你们进入越州开始,你们就已经输了。
季微凉,你别以为拿出发疯的样子就能恶心到我,你除了修炼有点天赋之外,你还有什么?你只是个疯子罢了。叶烬怀强颜欢笑,他不能让自己承担败下阵去。
这艘云船有八十七个院落,算是所有院落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一间屋子,灵泉三口,灵田十七亩,西洲这次来了三百七十个修者,元婴三人金丹五十五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季微凉笑看着西洲众人。.
西洲这次来的三十一艘云船,每一艘上有什么人,有多少人,我都清清楚楚,今晚已经有数艘云船被我俘获。季微凉轻笑,那上面没有什么厉害的修者,你们的元婴出击太慢,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回来。
那又如何?我西洲照样还有三百多个修者,怎么可能会输!叶烬怀色厉内荏。
那几艘云船的修者,有西洲云家的嫡子,也有苍云派的大弟子,云家善符阵,苍云派是提供这艘云船的门派。季微凉撩了一下散落耳畔的发,我不怕别的,就怕你们跑了,所以特意先断了你们后路。
赤虹界的云船就在后面!你以为我会怕你?叶烬怀双目赤红,哪里还有之前的雍容华美。
聪明人就不应该说这种话,赤虹界胜了我,你照样是败,你就是带着一群西洲修者,在越州一败涂地!季微凉的声音低魅柔美,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西洲修者,发自内心地感受到恐惧。
叶烬怀,
你完了,这些跟随你的家族也完了,你们都会成为西洲永远的耻辱。季微凉抬手搭上花茗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好好想想你们该怎么办吧,呵呵,若是西洲彻底放弃你们,我们越州可养不起你们。
杀了你!我就败不了!叶烬怀一声怒喝,诸位,今夜不杀季微凉,我们西洲就颜面尽失了,大家一起上!
西洲修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没人敢先动。
叶烬怀一咬牙,抓起一旁的一个修者就丢向季微凉所在的剑域中。
想象中的恐怖场景并没有出现,那个修者滚了两圈,尖叫着自己爬了出来。
季微凉已经走回了监牢门口,这闹剧在她眼中不值一瞥。
优雅地侧身打了个哈欠,季微凉勾唇笑笑,诸位,玩得开心。
随着花茗她们将监牢大门砰地关上,叶烬怀怒吼着让人召回西洲的三位元婴。
雪归尘被叫了过来,叶烬怀已经失了往日的风度,对所有人怒骂着,一见雪归尘便让他立刻进去了。
杀了季微凉!只要你杀了季微凉,我就给你雪家的冰原神息!叶烬怀拎起雪归尘的衣襟,恶狠狠的把他推进了那剑域。
雪归尘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
他浑身都是烧伤后的疤痕,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正常排汗,腿脚上的残疾也再无掩饰。
雪归尘擅长的,本就是灵力掌控,进入了季微凉的剑域,没有了灵力,他顿时浑身僵硬。
疼,好疼,曾经烧伤的痛苦,随着灵力的消失,仿佛再次重演了。
但是雪归尘只能咬牙忍住,他知道,自己的哀呼悲号,只能让围观者更加兴奋地大声叫好。
瘸着腿,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雪归尘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叶烬怀,他垂着头往前走。
又一次跌倒,又一次爬起。
跌跌撞撞地,雪归尘几乎是爬进那监牢大门的。
花茗和另一个女子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雪归尘,既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拦,或许对她们来说,雪归尘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对季微凉有任何威胁吧。
花茗目露厌烦,若不是季微凉与她们之前见过雪归尘,她早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