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在下做了一辈子草药生意,少有走眼的时候,只不过.....”
他说着还迟疑起来了,云瑾忙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听说这虞宁丹已经少有现世,每次一出现都会被人提前高价预定了,别人就是想拍也拍不到。”
既然是钱的问题,那就不算什么问题。
云瑾朝中年人抱拳表达了感激,随即就下楼直朝那台子上的第三个匣子走去。
“掌柜的,这个丹药可否现在就卖给我”
掌柜的一看来的是位柔柔弱弱的小女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那个丹药:“拍卖前是不能先定下的,都是价高者得,这是规矩。”
他扫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瑾,“再说了,珍宝阁拿出来拍的东西,可都价值不菲,女君手里那点脂粉钱可不够叫价的。”
一个内宅女子出来看看热闹而已,能有多少钱,竟然敢现在就大言不惭要把珍宝阁的宝物提前买下来。
因为女子的身份被看轻了,但云瑾也不生气,只是将手里的一块令牌拍在桌子上:“那好,今晚这丹药无论拍出多少价格,我都多加一成。”
这是势在必得啊,满堂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就被这气势给唬住了,这一刻不知道多少目光聚居在云瑾身上,猜测着那面具后到底是谁。
掌柜的也皱着眉拿起云瑾那块令牌,递给身边人下去查验,一般就是让钱庄的人看看是何身份,能不能提银两出来。
看她如此豪气冲天,王勉之早就无语凝噎了,说了要低调低调,现在好了,这不是送上门来让人家宰吗
他知道云瑾也许有几个钱,毕竟曾是云侯府世子嘛,可这里随便一个丹药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的,她现在还夸下海口!
王勉之已经在考虑待会儿赖账的话能不能跑掉了。
这一幕也落到了二楼一人眼中,他收了手里折扇,问身旁杵着拐杖的老头,“这是谁”
虞宁丹是他内定的东西,整个明德山庄都知道,而现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子,竟然敢在他面前叫板。
不管拍出什么价格,她都多加一成吗倒是够霸气,也够狂妄。
“看看吧,是个有趣的丫头呢。”
老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龟甲,似笑非笑。
去查验云瑾令牌真伪的伙计很快回来了,压低声音在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掌柜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恭敬起来。
“哎呀,竟然是云氏的大人物驾临,失敬失敬!”
而后赶忙吩咐人给云瑾安排了个靠前的位置,亲自把人请了过去,和刚刚敷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说起来能到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可也不见在珍宝堂有这样的待遇,这里是黑市,所言皆为利,能让这掌柜的如此重视的人,必然是有足够他眼红的财力。
他这番举止,让在场看到的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新贵是何许人也。
“云大人请上座。”
掌柜的亲自给云瑾倒了一杯茶奉上,不怪他转变如此之大,刚刚伙计说这块对牌名下的银钱,连晟朝最大的全福钱庄都没方法保证够用,得联合其他钱庄一起,才能勉强凑齐。
这该是怎样恐怖的财力,而自己刚刚进入还敢嘲笑人家穷,他真是想想都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云瑾却是不计前嫌,抬手示意他:“那就快开始吧。”
二楼处锦衣男子的扇子又重新打开了,一边慢条斯理地扇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纤瘦的背影,“原来是云家的那个世子,难怪了。”
因为有了云瑾这个悬念在,今日前面几种药材的拍卖都很敷衍,众人都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面具女子,到底能出到何种价码拿下虞宁丹。
“诸位安静一下,这最后一件东西就是咱们的清神丹了,这宝物也叫虞宁丹,是用产自北地的百余种珍稀药材提炼而成,有静心宁气,压制邪性惊风的妙用——”
众人早等的不耐烦了,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在这废话,顿时起哄让他快开始竞拍这个。
“呵呵呵,看来今日对着虞宁丹有所求的老板不少,好,现在咱们一一来竞价。”
掌柜的也在抹冷汗,因为这虞宁丹是一位神秘的大人物早就定下的,一般不出所料都会落入他手中。
但今日突然冒出了个搅局的云家人出来,他自然先派人去问问那位大人物还要不要今日的虞宁丹,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自然是要的,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锦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用扇子拍了拍掌心,说出的话也照样霸道无比:“既然这小世子想玩,那就陪她玩玩,今晚不管这虞宁丹拍出什么样的价格,我都出多两成的价格。”
传话的人把话带给了珍宝堂掌柜的,他也是喜忧参半,这两位爷今日看来是杠上了。
虽然这会让他们从中赚到不少,但也有可能牵动这两人背后的势力,到时候说不定会引祸上身。
他也只是在明德山庄里做生意的,庄主可不管他们的这些烂事。
竞拍很快开始,果然如王勉之猜测的一样,这些人都是抱着猎奇的心思来的,一个小小的丹药价格逐渐走高,已经全然超过了平日这东西的数倍之多。
大家就是想看看到时候要是拍出个天价,这女子该如何收场。
随着价格越喊越高,王勉之脸色是越来越白,盘算着这到底要卖几个王家才能买得起了。
“八万两银子,张老板出八万两银子买这颗虞宁丹,还有跟价的吗”
喊出这个价码的时候,中年掌柜也是肝颤了一下,这么多钱买一颗丹药,还不是救命的,真的值得吗
别说是他,就连本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板们这时候也不敢出价了,虽然云瑾之前有说了不管拍出什么价格她都会多出一成买下。
可这价格毕竟也太惊世骇俗了,人家也不是冤大头,万一就撂挑子不买了呢,那竞价的他们岂不就成了冤大头
眼看满堂再无人出声,掌柜小心翼翼地看向依旧淡然端坐的云瑾:“云大人,您刚刚的话还作数吗现在这颗虞宁丹的价格已经叫到了八万两。
您要拿下的话,大约需出资九万三千多两,取个整,就九万两。”
云瑾笑了笑,面具下的菱唇是那样平静,“为何不作数刚刚我说的话依旧有效。”
这话一出,就是那位喊出八万两的张老板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真怕云瑾直接不要了,那他可就要赔到血本无归了。
看这掌柜的对她的敬畏,大约不会找她毁诺的麻烦,反倒是无权无势的自己会遭殃。
看再没人出价了,云瑾终于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这虞宁丹就归我了吗”
云瑾一脚踹了踹身旁瘫软的王勉之,示意他去取东西。
王勉之已经晕死在椅子上了,那可是九万两啊!不是九个馒头!这是多挥金如土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实在做不出这种败家子的行为。
倒是台上掌柜的讪讪地举了举手,“那个,云大人还不能拿走这虞宁丹,因为还有一个大人也出价了,”
他似乎不太敢说出这话似的,倒吸一口凉气才小声说道:“他的竞拍价.....是两成。”
满场死一样寂静,足足维持了好大一会儿,然后众人这才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嗡嗡地议论着,惊讶着。
想不到今晚遇到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也就算了,现在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多出两成,那岂不就是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