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虽然内心难过,可却因为顾淮序感到温暖。
他能懂她。
这份懂得让温一觉得自己并非那么孤独。
可是……
有些东西,即便是珍贵,即便是再想要,也不属于自己。
比如说,顾淮序就不是温一的。
他们像天上绚烂的烟火,即便绽放的再美妙,也终将是短暂的。
温一突然伸手捧着顾淮序的脸,吻上顾淮序的唇。
这次是温一主动。
刚认识顾淮序的第一次,温一连接吻都不会,唇舌无处安放。
可如今,她已经知道怎么去吻顾淮序。
带着小心翼翼,带着珍惜,带着……最后的告别。
这一吻婉转黏糊,温一的主动热情激到顾淮序内心的某个点,他很兴奋,回应着温一,享受安静乖巧姐姐的主动。
一吻结束。
温一静静的看着顾淮序,看着这双当初看一眼就让她沦陷的双眸,挺舍不得的。
“阿序。”温一喊,声音温柔跌卷。
“嗯?”顾淮序轻声回应。
无人来往的马路,夏天的凉风轻轻的吹过,带着几分热烈的味道。
可温一的心已经逐渐转凉。
她突然附身抱住顾淮序,抱的很紧。
“怎么了?”顾淮序蹙眉,明显感觉不对劲。
温一没吭声,抱的很紧。
但她在心里读秒:10,9,8……1!
最后一秒读出时,温一瞬间就松开顾淮序,随后起身。
温一看向远去,又急又快的喊出:“阿序,我们之间到此结束吧!”
顾淮序还保持蹲的动作,仰头看着连看都不看他的温一,脸上倒是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情绪。
甚至是,他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些弧度。
“姐姐说什么,再说一遍。”
“之前带你去旅游时,我便打算说,后来你忙学术研究这件事便搁浅,现在时间刚好。”
温一默默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语调听的无情,“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错误误会,现在到此结束挺好。”
“姐姐是觉得,如果再不结束,影响你和大哥?”顾淮序说,“可我不是可以帮姐姐……”
“不用!”温一急切,“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可以。”
算计摆了一道温歌,已经让温家的人明白温一的能力是在温歌之上,替嫁一事,父母应该不会再提。
已经够了。
之后不管是否嫁给顾择俞都没什么。
温一不是非嫁顾择俞不可,是绝对不能替温歌嫁到御庭园,将一生送到御庭园那位魔鬼二爷手中。
温一理智清醒,如果说一开始说好嫁御庭园是她,那么她应该是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不接受替嫁。
“就这样吧,以后你依旧是顾家矜贵的二少爷,而我只是温家的大小姐,就当之前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们也该归位,清醒一点。”
温一说完这句话,几乎没勇气等顾淮序回应,迈开步子便离开。
她走的极快,就怕顾淮序追上来拉住她。
如果顾淮序真冲上来拉住她,挽留她,她招架不住。
顾淮序是温一无法拒绝的人。
温一离开的速度越来越快,人跟机械一样疯狂往前,直到被石头绊了下温一才如梦惊醒。
一回头,背后空空如也,早就不见刚才与顾淮序一起的那条路。
顾淮序没有追上来,温一现在的位子,也是顾淮序追不上来的位子。
她静静盯着空荡荡的后方街道,内心开始泛苦,一路蔓延,感觉舌尖都是苦的。
眼泪的砸落是无法自控的。
内心伤感与失落一并存在,行程极复杂的苦涩感。
温一伸手擦掉眼泪,苦笑。
也没什么遗憾,不是么?
本身带着顾淮序到市旅行时,温一便已经将这场旅行当做是跟顾淮序之间的离别。
她用尽全力,把自己当成顾淮序的女朋友,有一段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够了,都够了……
温一深呼吸擦掉眼泪,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回家。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保姆车突然停在温一的面前,温一只是看一眼没当回事,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手机。
谁曾想,保姆车车门打开,两名男人下车一左一右将温一驾起,捂住温一试图求救的嘴带上车。
车门一关,车子快速离开。
街道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温一坐在车内,双手被捆绑,嘴巴被封住,她还没怎么看清楚车内情况,眼睛就被蒙住。
世界一片漆黑。
她被绑架了。
被不知道的人绑架在车上,正开往温一不知道的地方,这种危险让温一内心恐惧。
但在恐惧之后,温一强迫自己冷静,大脑理智的回想有可能绑架自己的人。
回想一圈,基本没有。
她这性格很少得罪人,更没有这种要绑架她的仇家。
她现在口不能说,眼不能看,双手被捆绑,很被动,只能这样等着到达目的地才能搞清楚情况。
房车速度很快,温一情绪刚调整没多久,车子便停下来。
温一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随后身边的人就推了她一下,温一被动的跟着人下车。
她手臂两边都有人抓着,领着她往前面的路段走。
温一乖乖听话,不做任何无用的反抗来让自己的处境艰难。
“坐下。”
耳边命令声响起,温一被人按着肩膀坐到椅子上。
她的双手的绳索被人解开,嘴巴上的封条被撕开,温一内心紧张,却始终没等来眼睛上的布被解开。
温一大概等了一分钟都没动静,便试图主动开口,“你们是谁?”
“没眼睛看?”很傲慢的男人声音。
而且声音压的很低,温一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
她攥了攥手,最后伸手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料解了下来。
可即便布料被解下来,温一的视线依旧是一片模糊,这是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
温一只能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光,勉强看清楚这是一个设施豪华房间,而刚才极其傲慢说话的男人,正坐在温一的对面。
他是以一种瘫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长腿一前一后随意伸着,右手屈着搭在椅背上,左手垂着,上面夹着没有点燃的烟。
这男人姿态慵懒随意,可莫名的让温一有种危险感。
这种危险感属于那种,这男人像暴徒,随时会铺上来,将温一撕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