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温一突然问道。
她看着后视镜,那些车的车距把控的很好,等着温一下高架,随时加速堵截。
“生什么气?”顾二爷的声音响起,“说白了,娶你进御庭园的开始你便是我妻子,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你,你要拿我当替身,只要你高兴,都可以。”
温一是没有想到,会从顾二爷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从任何一个男人嘴里听到,温一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唯独从顾二爷嘴里听到,会觉得有违和感。
他的身份和性格,就不太适合说这样的话。
按照温一的逻辑,她说出把顾二爷当替身的话语,他应该发飙,来一句: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噗嗤’
温一自己都被自己逗笑。
“怎么突然笑?”顾二爷询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些事,觉得很好笑。”
“这个节骨眼你还能笑出来,该夸夫人你心态好吗?”
“是啊,反正要死要活,都一个结果,最坏也就死,没什么。”
只是会遗憾,没有将温歌从神坛打下来,没有去求证清楚,顾淮序到底是死是活而已。
“我要下高架了。”
温一看着前面的滑坡当即摆正姿势。
与此同时,后面的车子明显也在开始加速。
“下了高架,往右边,不论是前面有什么都跃过去,一路往右。”顾二爷在电话里提醒。
温一看了一眼。
下高架之后只有前进与左边的路,右边被围栏阻起来,所以后面那些车加速的趋势都是往左的。
料定温一只能往左走。
温一勾唇一笑,在下高架的时候不断踩油门,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车都要飞起来,一高架立马将方向盘往右打,因为速度很快,围栏都做不了阻拦的效果,直接被温一的车撞破。
右边是一些山林路,很不好开,颠簸的很厉害,但温一还是将油门踩到最底,按照顾二爷的意思,一直往前一直开。
后方的车子被温一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也反应过来,纷纷追了上来。
山路难走,后面的车慢慢追紧,与此同时温一还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
“他们开越野摩托来了,不仅是摩托,还有越野车。”
温一急切的说道。
摩托车和越野车在这样的路段如履平地,速度很快,本来温一靠声东击西与那些车拉开的距离,渐渐就被追平。
嘭!!!
摩托车直接往温一后面撞。
但温一开的是御庭园的车,外壳非常硬,连窗户都是防弹的,那些车撞了对车子的损伤程度很低。
温一当即检车车门,将车门车窗锁死。
“开到车子不能开,然后将自己锁死在里面,不要熄火。”顾二爷提醒。
温一已经看到前面没有路了,后面的车子一直在撞她,温一就直接把车开到墙壁前,然后停车,再度检查车门上锁情况。
她将空调开到最大,后面的车一直在撞,那些车将温一的车围死。
温一坐在位子上,眼睁睁那些那些人从车上走出来,其中有人手里还拿着扳手这样的武器。
走到温一这边就直接对车窗砸下去。
一下又一下,每砸一下,温一都忍不住颤了下肩膀。
索性窗户材质太强,这些人连砸了好几次都没有砸成功。
可温一的心跳却不断加快。
她感受到,那些人见这样行不动,就干脆上车,十几辆车围在周围,纷纷开始倒退。
温一看着这个情况,几乎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些人打算同一时间撞温一这个车,把温一和车一起撞废!
温一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车外壳在坚硬,可也架不住这样十几辆车一起攻击而来。
她不会被这些人侵犯,但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骨血皮肉与这辆车混为一体,被碾压成渣渣,连全尸都没有。
温一自觉,自从知道顾淮序死之后,温一不怕死的,她觉得死亡没有什么,哪怕之前骆乙要对她动手,温一都没有怎样。
可这一刻,温一整个脑门发麻,冷汗一滴滴的砸落。
死亡距离的这么近,她其实也在开始害怕。
周围车子开始已经停下来,准备启动、加速,然后……
然后温一看到不远处三四辆巨大的挖土机朝这边而来,温一眼睁睁看着那些挖土的车朝那十几辆车而去,是速度一点都不减的直接碾过去。
十几辆车子距离并不远,这么一撞过去,车撞车,有的车甚至被撞的飞起来,在空中翻滚,最后重重摔到地上。
十几辆车就这样被三四辆挖土机土崩瓦解。
温一看的入神,与此同时,顾二爷突然敲了车窗,提醒她打开车门。
温一整个人很木讷,脑袋很空,可在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解锁车门,打开车就冲下去,一把冲进顾二爷的怀抱里。
顾淮序急忙将温一抱个满怀,拍拍温一的头,“没事了,不碍事,都已经处理,没事了,平安了。”
他一遍遍在温一耳边说着,将温一因为恐惧而狂躁跳动的心脏抚平下来。
温一抱的很紧,闭上眼,不断调整呼吸。
周围乱糟糟的场景,似乎影响不了她和顾二爷这边。
直到温一的情绪稳定下来,所有理智回归荣,猛的睁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温一急忙推开顾二爷,后退两步。
眼神略有慌乱,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这个男人对视,莫名就有一种心虚感。
温一想着,自己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看清楚,直接就冲出来了。
简直就是……太丢人。
温一真不知道如何去开口打破这场沉默。
她不说话,顾二爷也不说话,就是以一种戏谑的表情看着温一,也清楚温一现在在干嘛什么。
顾二爷就是不说话,想看看温一怎么圆场。
温一还真不知道怎么圆场。
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不断拨弄着头发,舔着干涩的唇。
这谁能圆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