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渐离都要被赵云宁绕晕了。
赵云宁简单地说:“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不是银子本身,而是确保银子能够买到对应的东西。”
“若是买不到东西,那银子也不过是废物。”
“所以,我们最重要的是保证泉州城物资充足,至于百姓们修建大坝的月钱,我们可以这样。”
殷渐离听得大为震撼,就见赵云宁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写的1,对殷渐离继续说:“银票能代表大额的银子,那我们为何不能出行小额的银票,代表小额的银子。”
殷渐离大概听懂了,“公主是想说,不需要铸造银子,直接发银票给大家。”
赵云宁笑了笑:“是的,若是百姓质问,大可这样说。”
“天灾**的时候,银子铜板一样花不出去,又何必担心朝廷发行的银票花不出去。”
殷渐离眼睛亮了亮,“公主大才!”又问:“那这小额的银票能兑换银子吗?若是大家都要兑换,那该怎么办?”
百姓们都要兑换,那岂不还是没有银子。
赵云宁笑了笑,“小额的银票可以使用,也可以兑换,但必须达到多少数额,方便朝廷兑换,这样一来,百姓便会努力攒银子,而大部分的百姓平时都需要花销,真正能攒到一定数额,来找朝廷银庄兑换银子的人,必定少之又少。”
“这样一来,既安抚了百姓,也让纸币自然而然地,在百姓中流传开。”
“殷丞相不觉得,拿着轻飘飘的纸币,会比拿着沉甸甸,每次交易,还要拿压咬,拿秤砣称的,方便多了吗?”
殷渐离点点头,确实,这般要比拿银子方便。
不过,又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殷渐离担心地问:“若是有人仿造银票怎么办?”
赵云宁笑道:“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我记得张家钱庄的银票就做得挺好的,还有专人负责鉴假,我们可以去挖几个专业的人才过来。”
殷渐离佩服,“公主大才,是百姓之福。”
赵云宁不过是想让自己不当亡国公主,不任人宰割罢了。
“殷丞相严重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也竭尽全力。”
她的意思把权利交给他接手。
殷渐离已经对赵云宁服气了,赶忙说,“是臣该多来向公主学习,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他不愿意接。
赵云宁愣了一下,她本想着殷渐离都来了,自己能当个甩手掌柜,没事儿指点儿一二,和墨哗潇洒快活便好。
殷渐离这老狐狸,却不上当。
赵云宁挑挑眉,反正大家都没有说破,她不爱干的,就推给他们吧。
这个主意不错,赵云宁又高兴起来,客气说,“殷丞相可莫要这般谦虚,太折煞我了。”
三天后,李不屈又送来一些辣椒,赵云宁决定做些辣椒酱,再准备些食材吃火锅时,郑多带来消息。
“启禀公主!我们在泉州地界和严州地界,抓到三个试图偷渡过去的男人!”
赵云宁挑眉:“他们犯了什么事儿?”
郑多说:“他们身上揣着菌丝和炸药的粉末。”
身上揣着菌丝,还有炸药的粉末?
赵云宁猜测:“莫不是,他们想投敌?”
郑多点头:“他们想去投靠南宁候,末将审问他们,还有两个人走山路,进到了严州地界。”
菌丝让南宁候得到,普及给老百姓种植,让大家都能吃上蘑菇,不挨饿,倒也是好事儿。
只是,这炸药被人泄露了。
占据半个燕国的南宁候,随时能够大量制作炸药,提高兵力。
炸药对炸药,胜算,那就不是很明显了。
赵云宁之前就想让人制造火统,现在看来,得加紧提上日程了。
刚想把海常事招来,他自己就来了。
还火急火燎地说:“公主,咱们制造蒸汽船,铁矿费的太多,要挖没了。”
赵云宁倏地站起身,“没了?就这么点儿?”
还要建造大坝,炼制钢筋呢。
这就没了,那还用什么。
海常事无奈叹气,“臣也没想到,它这么不经挖。”
这也不怪他,这个世界,还没有技术,估计山里头有多少铁矿。
赵云宁想了想,“泉州城其他地方没有铁矿吗?”
海常事说:“咱们泉州城目前,就只发现这一处铁矿。”
赵云宁觉得泉州也不算小了,不可能只有一处铁矿。
大概是不好发现,所以目前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
她空间里有金属探测仪,倒是可以找一找。
但是,要是一时半会儿找找不到,岂不修建大坝,蒸汽船,制造火统等等诸多计划,都要为之泡汤。
赵云宁觉得这样不行。
比起改变这些计划,不如现在一举将漳州拿下。
一,漳州离得近,铁矿运输方便些。
二,拿下漳州,变得将梁军入侵他们燕国的切入口堵死。
三,还能缓解赵延的战斗压力,尽快汇合。
赵云宁想好后,看向海常事,“剩余的铁矿暂时都不要用了,我有大用。”
海常事愣了一下点头,“好。”又被赵云宁通知,却给她把李合找来。
李合来了,赵云宁把火统的设计图也画好了,当着海常事的面儿说,“这是研究的一种武器,比起我之前使用的手枪,制作要简单一些,你看看你,能不能制作出来?”
李合仔细看了看,已经分外详细的图纸,对赵云宁肯定地说:“公主,小的没有问题。”
赵云宁满意点头,“你先保密,制作一杆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公主。”
李合退下,海常事惊喜地说:“要有了手枪那般厉害的火器,咱们燕**队势必无敌。”
赵云宁笑了笑:“火统比起手枪的威力应该差不少。”
赵云宁说的差,在海常事眼里,已经很厉害了。
李合加班加点,没几天,就把火统制造完成了。
赵云宁拿着手里试了一下手感,很有分量。
就是不知道,这威力如何了。
赵云宁用火统对准靶心,“砰~”一声巨响,类似子弹的火霹雳蛋发射出去,准确无误地射穿靶心。
这子弹虽然大了一点儿,倒也好用。
宋窈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我看二婶不光脑子有问题,眼睛也有问题呢,他躺在我们家门口,还没有进屋,怎么就变成我们藏男人了。”
李飞巧怒吼:“那怎么好巧不巧就躺你们家门口了,你们没有龌龊,鬼都不信!”
她吵的这么大声,让村里人听见,宋窈在村里还怎么抬头见人。
吴慧贞一头向李飞巧撞去,“给我滚!给我滚!”
李飞巧被撞了个踉跄,嚷地更不堪入耳了,“你们母女私底下做暗娼的勾搭,被人撞见了,还不让人说了,我偏要说,我还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们母女是什么货色!”
若是让李飞巧嚷嚷出去,女儿肯定会受到整个村子的排挤,影响到村子的风气,把她们赶出村子的惩罚都是轻的,严重的甚至要浸猪笼。
李飞巧分明是要把她们母女往死路上逼。
“噗~”
吴慧贞激动之下,又猛吐了一口老血,苍白的脸上殷红的血迹分外扎眼。
李飞巧却自认为找到了她们母女的死穴,还在不停地大声嚷嚷。
“快来看啊,贱人勾引男人啦!”她得意地笑着,又满是嘲讽地看向吴慧贞,“我就说嘛,你们母女就两亩地,家里连牲口都没几只,怎么可能好好苟活到今日,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
吴慧贞握紧拳头,双目骇人。
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死,不拖累女儿。
但她若是这样死了,她可怜的窈儿又该怎么办,岂不做实了李飞巧的口舌。
就在吴慧贞要硬撑着和李飞巧对质时,宋窈倏地开口,语出惊人:“对啊,我们的确有关系。”
李飞巧愣住了,没等她做出反应,又听宋窈道:“他已经答应入赘我们家,等他身上的伤好了,过几天,我们就要拜堂成亲了。”
说完,又看向同样蒙圈的吴慧贞,刻意提醒道:“娘,以后瑞哥哥就跟我们一起住了。”
吴慧贞怔住,脑海中突然冒出女儿今早说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了,宋窈已经开口,连忙附和道,“嗯,既然都定下了,那就让他住下吧。”
李飞巧和宋二都彻底傻眼了,盯着昏迷的男人眼珠子一动不动。
他们不肯相信,吴慧贞这么心疼女儿,会给她招个男人上门。
发现这男人长相极为英俊,穿着昂贵的丝绸后,脸上疑惑就更重了。
闭着眼睛也感觉贵气凌人的男人,这么肯做宋窈的上门女婿。
赵飞巧和宋二一千万个不信,宋窈却当着他们的面,不顾男女有别,将昏迷的男人公主抱起,进了自己的闺房。
看清这一幕,李飞巧和宋二没法子不信了。
李飞巧不甘心地辱骂道:“真不要脸!哪有姑娘家自己找男人的!”
不管这个男人是窈窈哪里找来的,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吴慧贞挺起脊梁,指着李飞巧铿锵有力地道:“这门儿婚事是我亲口同意的,他既然是我们家板上钉钉的上门女婿,住到我家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李飞巧口出恶言,“亲口同意,我呸,我看你见都没见过他!宋窈也就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弱不禁风的,比姐儿还不如,我看过两天就死了,正好你们母女凑一对儿寡妇!”
吴慧贞咬着牙怼回去,“我们窈窈嫁的是万中无一的美郎君,他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生下我们大房的血脉,祖坟都要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