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哗静静地站在昏暗的牢房里,淡灰色的眼瞳闪着细碎的光,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俨然是暗卫营里最出色的暗卫。
赵延提供的荣华富贵,勾不起他半点儿心思。
“她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她。”
赵延牙痒痒地说:“就算死也不会”
墨哗毫不犹豫地说:“是!”
干脆的即便赵延辉立刻取他性命,也绝不会动摇一秒。
赵延怒道:“你以为朕会信,天底下的男人,除里朕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延认为赵云宁谁也配不上,更别提墨哗了。
墨哗垂下眼眸,大概在无声否认赵延的话。
天底下的好男人,除里他赵延,还有一个墨哗。
赵延见他油盐不尽,就要动真格的了。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云宁,你什么都能得到,若是不能,朕现在就能安排刺杀,让你意外了。”
“云宁顶多难过一阵,对朕生气一阵儿,但很快,就会将你彻彻底底的忘记。”
“等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只会觉得你是她人生中的污点罢了。”
墨哗眼底闪过一片暗淡,紧握的双手,将他心底的挣扎暴露无疑。
赵延以为要成功了,再接再厉,却听墨哗低沉的嗓音,坚定无比的说,“那皇上,现在就杀了我吧。”
墨哗自和赵云宁在一起,就被很多人劝过,侮辱过,背地里嘲笑过,赵延要杀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论职责,论身份,他也确实没有逃生的资格。
好啊,以为他不敢动手啊!
赵延大吼一声,“来人!成全他!”
墨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目光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看的赵延心口钝痛。
要真把人杀了,赵云宁现在的脾气,只怕不会轻易原谅。
想到赵云宁对自己失望透顶,或者想不开的场景,赵延顿时浑身一颤。
侍卫冲进来把刀架在墨哗脖子上,刚见血,赵延伸手大呵一声,“先等等!”
又底气不足地补了一句,“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你!”
“一刀下去,太便宜你了,给他上夺命**酒!”
侍卫一脸懵逼,什么是夺命**酒,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还是徐管家秒懂赵延的意思,没一会儿,就命人端来了一杯毒酒。
赵延举着毒酒到墨哗跟前,“喝吧!”
墨哗望着酒盏,对赵延说,“我爱她。”
没有起伏大一句话,却犹如万斤重。
大概期望他死了,有人能告诉赵云宁。
徐管家有些不忍,可一介暗卫想做公主的驸马,不通过考验,那怎么能行。
赵延看他喝完,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能耐,我看你毒发的时候怎么能耐!”
静静等待一会儿,墨哗感觉全身如同火烧般灼热。
这,不是毒药!
墨哗瞳孔收缩,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神志清楚。
徐总管偷瞄一眼,不由咂舌,不愧是最厉害的暗卫,这么烈性的春药,他都能忍得住不发狂。
随着强劲的药效发作,墨哗额头青筋直冒,汗水也沁透了衣裳,贴着紧实的胸膛。
即便如此,他仍旧存着理智,不让自己失态,端坐地上打坐。
赵延冷眼看他,“你若是想要女人,朕立马就可以赐你一个!”
墨哗冷冷滴抬起头,冰冷的瞳孔,宛若即将发狂的野兽。
徐管家吓了一跳,挡在赵延跟前说,“皇上,我们先走吧!”
万一墨哗做出什么污秽的举动,污了赵延的眼,最后算在他头上怎么办。
墨哗强硬的克制药效发作,导致体内内力悸乱冲撞,“噗~”猛吐了一口血。
赵云宁知道把人给弄成这样,肯定会很生气。
赵延开始动摇要不要给这小子解药。
就这赵延要给解药之际,墨哗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戳进自己大腿里。
鲜血在顷刻间就飙了一地。
徐管家和赵延同时大惊。
脑海里都是同一句,完了,没法子交代了。
哪能知道这家伙这么能忍。
忍不了,直接就开挖肉。
赵延傻眼的片刻,墨哗戳进肉里的手指,都要见到鲜血淋漓的骨头了。
眼看墨哗还要往另外一根腿里戳,他慌了,急忙让人捆住墨哗的双手。
赵云宁把华家上下捉拿后,就等着赵延来审判,自己去把墨哗名正言顺地接出来。
她刚走到天牢门口,眼皮剧烈的跳了跳。
想到赵延对墨哗心存芥蒂,当即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进了牢房。
好巧不巧,就看到墨哗鲜血淋漓,被赵延下令捆起来的一幕。
赵云宁冲进去,一把推开侍卫,抱起受伤,浑身发烫的墨哗,心急如焚地说:“我来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墨哗虚弱地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墨哗现在可不能被赵云宁带走。
解药还没吃呢!
赵延对上赵云宁气愤的眼神,赶忙说:“都是他自己伤的自己,父皇没伤他!”
赵云宁不管赵延的解释,当务之急,是给墨哗降温。
她抱起墨哗,就要往外走。
生怕墨哗一会儿就烧糊涂了,全身上下就像个滚烫的大火炉一样。
赵延挡在前面,又不好意思开口给墨哗服用了春药,考验他的意志。
只能频频向徐管家使眼色。
徐管家连忙掏出解药说,“公主,他生病了,先给他服药吧!”
赵云宁皱起眉头,谁知道赵延辉会给墨哗吃什么药。
她现在很不信任,看都没看徐管家一眼,冷淡地说:“不用了,我能给他治!”
赵云宁要闯过徐管家,赵延心惊肉跳,顾不得脸面要解释,就见墨哗乖乖巧巧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沉的嗓音极尽沙哑,“给我。”
赵延听他开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赵云宁却还在犹豫,拿在鼻子前面嗅了嗅,”这是什么药”
赵延又心慌起来,生怕墨哗乱开口。
徐管家硬着头皮说,“特效退热药!”
赵云宁对上他和赵延心虚的眼神,持有怀疑的态度,但墨哗坚持要吃,还是接了过来,将药喂进了墨哗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