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一百亩草地?”
孙老板摇摇头,“我没有,我不是灾民,只有受灾的灾民,才有资格获得朝廷分配的草场。”
“我跟着来,主要是租朝廷的草场,发展棉花产业。”
他之前上报和田玉籽,赵云宁还赏了他一箱金子和一箱和田玉籽。
其实就算不种棉花,他也不亏。
听到他是来朝源种植棉花的商人,百姓们一下就急了。
朝廷把草场租给这些商人牟利,那还会给他们多余的粮食吗?
就在他们担心之际,老钱家当兵的儿子回来了。
他满脸笑容,高兴地就像要起飞一样!
大家伙儿正想问问公主会不会也分配些草场给他们,就钱明激动地开口,“爹,娘,公主说了,会按照祖上军功分配土地给我们!就算没有军功,在朝源定居满十年,也都能获得两百亩草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们真的耳朵没有出错?
还是在做一场奇怪的梦。
公主先是收服了五大部落,还拿五大部落的草场要分给他们。
老钱颤颤巍巍地说:“那你岂不能分到五百亩地?”
钱明挺起胸膛,自豪地说,“你儿子的伤不是白受的,早知道军功还能多换土地,我当时就该再多砍几个梁军脑袋,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儿。”
钱明信誓旦旦且高兴的样子,不像是假话。
大家伙儿狠掐自己大腿,确认不是做梦之后,才激动地盘算自家能够换多少草场。
儿子死了家庭,也赶紧打听,“我儿子牺牲了,能多领一些草场吗?”
已经身死,便不可统计他们之前杀了多少敌人,大家都担心儿子付出这么多,却才只有基础的两百亩地。
钱明之前就问清楚了,回答道:“确认牺牲的将士按照等级会叠加一百亩草场。”
听到这样的安排,大家都高兴起来。
这个云宁公主当真很好很好,有本事嘞!
要是做皇帝,恐怕他们在朝源的日子会更好。
他们在朝源待久了,受当地文化的影响,并不觉得女人当皇帝是什么问题。
柳将军统领他们,不一样很厉害,受人敬仰。
一时间,整个朝源城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热闹。
他们有土地了,他们再也不用挨饿了,也再也不用担心粮草不足了。
另一边,赵云宁摸着简陋的已然是当地最好的房子,叹了一口气。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生活,虽然早已习惯,当他们站在自己面前,成为她人生中的一部分责任,就感到压力了。
墨哗感受到她一时低落的情绪,走过来将她拥进怀里,并且附上一个温柔的吻。
他就像赵云宁的心情调节剂,看着他这张俊脸,便什么烦恼都没有,脑子里只有瑟瑟,抓紧瑟瑟。
赵云宁扣住他的腰,回应他,用力吻了吻,下一秒,就被墨哗打横放到了床上。
“唔~”
绵长的吻,夺走她全部的力气。
赵云宁瘫软在他怀里,墨哗却还难受。
赵云宁余光往下一瞥,瞧了一眼土石壁,虽然房间弄的不好看,但是好像还挺膈音的。
她凑到墨哗耳边,低笑询问:“要不要我帮帮你?”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灼热的鼻息吹在他敏感的耳垂上,酥酥痒痒。
墨哗肉眼可见的速度全身变红,深邃的淡灰色眸光,像要把她生吞进腹中般。
赵云宁挑眉,“不乐意?”
墨哗哪能不乐意,克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又怕委屈了她。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诱惑,欲拒还迎地说了一句,“抱紧我好不好?”
他眸光流出的春色,搅动着赵云宁的心脏。
她哪能让他如意,当然得按照她的想法来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赵云宁困了,坚持不住,“还是算了吧,累了。”
墨哗咬住她耳朵,满眼委屈,“是你先动手的。”
好吧,是她先动手的。
经过一夜劳累,赵云宁连早饭都懒得起来吃。
墨哗抱着她喂鸡蛋,脸上的笑容像极了融化的春水,冷隽的脸也多了几分撩人的妖冶。
赵云宁盯着他,仰头索吻。
墨哗轻柔地捧住他的脸,如同捧起了全世界。
和墨哗在房间里磨叽了一上午,赵云宁吃过午饭,就在朝源城里闲逛起来。
朝源城百姓们的态度和昨天截然不同。
不仅主动行礼,还要送她自家珍贵的土特产。
好吃的大枣核桃,刚产的甜瓜,新鲜的豆腐鱼干儿,椒盐牛肉.....
赵云宁推却不过大家的热情,拉着墨哗一一尝了尝,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给墨哗一颗消化药,她吃一颗消化药,百姓们送上再稀奇的东西,她都不敢再吃了。
忽然,一个小孩儿眼巴巴出现在赵云宁面前,大概只有五六岁,很认真的问:“公主,大家都说你很好,那你能给我们修一个学堂,请好多先生吗?我想考状元,我爹说我是在做梦!我想告诉他,等学堂修好了,我就不是做梦了!”
赵云宁一怔,没想到小朋友会有这种渴求。
哪有百姓要求公主必须修学堂的,孩子的父母吓得赶忙赔礼,“童言无忌,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赵云宁看了一眼周围,见到不少孩子,这些孩子,也都是该上学的年纪。
怕孩子会害怕,赵云宁特意安抚他:“公主肯定不会让你做梦的,学堂肯定会有的噢。”
孩子被父母死死捂住嘴的紧张感,一下就消失了,眼睛眯成月牙状,要是把捂着他嘴的手拿开,一定能看到两排小白牙。
袁麟没一会儿就被赵云宁叫来了解情况了。
说了一会儿,赵云宁才了解到,朝源边境太远了,又没有良好的条件,根本就没有教书先生愿意过来过这种苦日子。
城内心善的老先生们,要教的孩子太多了,识字还好,学识真的就力不从心了。
即便有聪明的苗子,若是不能走出朝源,也会给耽搁了。
最大的问题是,父亲是兵役,孩子是家中独子,就必须继承父亲的兵役,继续为梁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