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不寒而栗,心情极不好,但她还是发现了什么:“是谁让你买回那个屏风的,目的是什么?”
千里红大笑,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为了让我继续扮深情,用怜爱和愧疚控制柳千面吧。”
北星曜微微皱眉。
花千尘:“你背后的人是童贯吗?”
“童贯,那个一身肥肉的老流氓?”千里红道,“他只不过是我演惨戏博怜爱的工具罢了。他当年还叫来了一帮小混混,正合了老娘的意。不然,打探到消息后的柳千面也不会十几年都忘不了我了!”
沈玉听不下去了,冲厅外喊道:“师兄,你可听清楚了。”
大厅屋顶上,一白衣男子坐在瓦上喝酒,闻声沉寂了一会,最后回道:“师妹这是记仇吧,总是让我出丑。”
“哪有?”沈玉喊道,“确定你能听到,望月楼才好收钱!”
白衣男子柳千面:“……”好吧,果然还是财迷本迷啊,当初说要替他查明真相的同门情谊呢?
沈玉又向北星曜伸出手:“你输了。我说师兄爱上的人是绿茶吧?”
北星曜乖乖的从怀中掏出一颗极品夜明珠放在她手心。
据说这夜明珠是某个门派的传家宝,被北星曜给淘到了。
其实就是极品莹光球,沈玉打算把它研成粉了,做些太阳能灯用。
“哼,”千里红道,“你们就是揭穿我又怎样,反正东西我们就要到手了!”
“哪个人到底是谁?”花千尘突然漫不经心问,“应该很厉害吧!”
千里红一脸骄纵孤傲:“那是自然,其实……”
千里红未说完,便有一道莫名出现的光,一晃间穿透了她的肚皮。
一个蝴蝶样的莹光从她小肚子上飞了出来,又转瞬即逝。
千里红双目瞪大,嘴张着,已然暴毙。
她的脑海中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小小的她看到风流的母亲和一群下等男人们厮混,满脸的鄙夷。
一道光影出现,告诉她,她的母亲老了,不中用了。
但她不一样,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年轻美貌,去获得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记住,别低头,王冠会掉,贱人会笑。”那个人说。
小千里红点头记住了,她朝那个人伸出了手。那人轻轻拂了一下她的小腹,留下了一个蝴蝶形的胎记。
见千里红突然双目无神,北星曜拔出流星剑,注入内力,流转的星光将众人护住。
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花千尘道:“她被灭口了。”
梅待雪一听,走过去想探探千里红的鼻息。
谁知一触之下,一身红衣的她变成了一堆流沙样的东西。
入厅的海风一吹,便散开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花千尘道,“刚刚在海里,她完全可以直接溜走,为什么要出面救年……八\公叔呢?”
一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思考。
“为了龙涎香?不对!”沈玉道,“她没我这么贪财,除非是……”
“为了拖住我们!”花千尘和沈玉同时道。
接着,他们便听到了红木船倒塌的声音。
“是塞壬和善音!”鹰眼晴雨容上线,“她俩打起来了!”
梅待雪:“把这俩货给忘了,问题是她们怎么挣脱捆绑的?”
年八\公则突然间拉住了梅待雪:“小主子,你们刚刚说塞壬,哪个塞壬,那个美人鱼吗?”
“是啊。”梅待雪道,“我们在海上遇到她使坏害人,就抓住她了!”
年八\公大喜:“终于抓住这个东西了!我等了她十年了!”
梅待雪:“?”
众人赶到红木船时,见塞壬和善言正挂着脚锁在船上激励互打。
红木船很多东西都裂开了,甚至有的地方破了洞。
“暴殄天物。”晴雨容可惜道,他和梅待雪同时飞身上船,准备制止她们。
但年八\公拿了捕鱼的叉子,一只手一支,抢先他俩一步,迅速用鱼叉扎住了两只美人鱼的尾巴!
“塞壬,你还记得我吗?”
美人鱼塞壬发出一阵激烈的惨叫,美丽的脸庞面目狰狞。
另一只则丑的无法看,不惨叫也狰狞。眼看着还要挣脱互撕,压根没在意年八\公说了什么!
“十多年前,你夺走了我妻子的美貌,让她因丑陋离开了我。你可还记得?”年八\公怒道,“受死吧!”
“八\公叔!”沈玉突然喊道,北星曜迅速出手,流星剑光打掉了年八\公刺向塞壬心脏的竹竿,沈玉对北星曜使了一个眼色。北星曜的剑光回转,将年八\公直接击晕了过去。
梅待雪点评:“身手不错!”
晴雨容:“你在说谁?”
梅待雪:“年伯啊,比我们俩行动还快,再说了,望月楼的追魂公子还用我夸?”
北星曜:“……”
沈玉则看着被破坏了的红木船,满腹疑虑:“阿容、阿待,迟家肯定出事了,你们俩先坐八\公叔的船回去。”
梅待雪看向那仅有的一叶小舟,的确也只能坐下两个人。
睛雨容:“这小舟太慢了,我有办法!”说着,他摆开白玉琴,一曲明显是东海这边的曲子流水般自他手指弹出。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海面上空飞来了一只巨型海鸥,盘绕在他们几人的低空,睛雨容停下弹奏,一招手,海鸥落地。
“这是迟瑞训的坐骑。”晴雨容道,“应该可以坐两个人。”
“飞回去?”沈玉双眼看直了,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我同你一起!”
她这是武侠书,竟然也能凌空在海上飞行,还是骑着活物飞,这也太棒了!
北星曜赶紧拉住激动到快跌倒的沈玉,对睛雨容道:“你和阿待先去,楼主她恐高!”
激动的沈玉:“……不是,”
她刚要出口辩解,睛雨容和梅待雪已经跃上了海鸥,回了一句:“好,再见。”海鸥便飞上了碧海蓝天。
沈玉:“?”她什么时候恐高?
花千尘幽幽地来了一句:“看楼主的样子是挺想飞回去呢。”
沈玉:嗯……
北星曜坚持:“她恐高。而且……没武功。”
沈玉:“废物是吧。你直接说就好了!”
花千尘:“阿曜,你看,楼主还是挺明事理的。”
沈玉:“……”狐狸男二,你可以闭嘴了。剩下的他们三个,要修船了。
她扫了一眼她的八\公叔,说不定还有故事可听,羊毛可薅。
出嫁途中的明珠一路上都在担心迟毅的身体和她外婆中的毒。
不知不觉间花轿出了海,便在陆地上换了人抬轿。
此时,海上有人鱼在用美妙的声音唱响动人的祝福曲,还有一个女人的吟唱声。
那声音很悦耳,明珠听得有些昏昏沉沉。
此时,风竹公子的琴声突然加入进来。
明珠听到这美妙的琴声,瞬间清醒,突然觉得安心了许多,心情晢时平静了下来。
晴雨容的琴声悠扬中,梅待雪信手一挥,将明珠下花轿后的一路行走中的漫天的小刀袖剑,变成了新鲜的六叶霜花。
霜花在半天空相互撞击出“叮零叮零”的声音,加入风竹公子动人的琴声,一起回击着那人鱼的曲子和女人的吟唱。
直到明珠的花轿顺利进了迟府。梅待雪全身冰冷,晴雨容指尖生疼。
那人用内力吟唱在陆上杀死迎亲的队伍,他们两人除了回击,还得保证这一群普通人的生死,消耗有点大了。
明珠在拜堂时,偷偷地从红盖头中观察迟毅,见他整个人莹润有光,脸有微红,知他的病已大有好转。
又见端坐着的外婆和小月氏手挽着手一脸喜色红润。
她甚至有点怀疑两天前她听到的一连串的坏消息全部是假的。
明珠轻轻扭动手指,直到自己感觉到疼痛,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此刻的珍珠正坐立不安地躲在迟府的一处厢房中,焦灼地等着谁的消息。
一只黑色的大鸟飞落到窗前,她赶紧跑过来打开,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一绺绺长长的头发和一个小小的田螺。
珍珠扯了那些头发半天,气急败坏地把田螺从窗户中扔了出去。
而那些长长的头发却缠上了她,而且越变越多,越缠越紧,慢慢割破她的肌肤,渗入她的血肉……
珍珠的皮肤开始发紫发黑,闷不坑声的昏死过去。
“这便是那只丑八怪的本事吗?”秦红年讥讽地说。
北青昙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师……师姐,优昙师姐?”秦红年捂着被打的脸,惊异地盯着北青昙的脸。
眼前的北青昙穿着连体的黑色围帽的披风,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严实实的,头一低,露出一绺银光闪动的发丝。
她现在不是北青昙,而是那个最厉害的北优昙。
梅待雪走进迟府的后院,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田螺,回身递给晴雨容。
“北堂主,久仰了!”梅待雪向着厢房方向俯身拜道。
北优昙闻言将黑色的披风扯下,厢房门大开,露出一头炫美的银发,衬着一张绝美苍白的脸颊,但依然艳动四方。
“西魔堂主北优昙,那楼主一家……”晴雨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