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待雪忍不住去翻花千尘胸前挂着的布包,里面全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双眼放光:“师姐,你这袋子虽然丑,但全是有趣又奇怪的东西,这个怎么玩?”
沈玉:“你说什么?”
梅待雪:“这个怎么用?”
“上上一句!”
“你这袋子虽然丑?”
沈玉揪住了他耳朵:“你再说一遍?”
之后,梅待雪嗷嗷的惨叫连连。
迟瑞张大了嘴:“……”他的仙女姐姐呢,化成海上的泡沫了?
花千尘从头到尾,一直都把那个五彩斑斓的袋子挂在胸前,导致众人的眼光纷纷回避他。
他自个倒自在的很,一副云淡风轻、笑意炎炎的样子。
让被众人围观到无处可躲的北星曜羡慕极了,最后他不得不扯了块黑布,把自己那张惹人注目的脸给遮住了。
但是这样一来,想吃东西喝酒的话,就和沈玉一样费劲了。
北星曜还曾奇怪的问过沈玉:为什么她现在出门不易容了,只选择带面纱。
沈玉解释说现在仲夏,涂易容膏或戴人/皮/面/具太闷热了,还是戴面纱方便些。
其实是学神她不会啊,她倒是找到盛各种面具的盒子了。
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药膏和工具,她完全不知道怎么用!连个说明书都没有!
迟毅和明珠的婚礼快结束时,从门外进来一位白衣公子。
众人又是一阵惊艳。
今天这婚礼没白参加,净看见俊美至极的人儿。
却见那白衣公子目光转了几转,径直向沈玉的方向走去。
“师妹!”白衣公子喊道,“有人有事找你。”说完他手指一指门外,沈玉看去,只瞥见一角蓑衣。
新人要入洞房,众人也快吃饱喝足。
沈玉带着望月楼公子们来到了院中,那原本要散的宾客们竟都没走。
若无其事的跟了过来,觉得说不定又有什么奇事发生。
这几位真的是又养眼又有趣,他们竟有点舍不得离开。
年八\公一身蓑衣站在院中,斗笠的阴影打在他石头般的脸上,和果着的手臂一样泛着光。
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众人激动地想,又要打架了又要打架了……
结果年八\公一见沈玉,“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沈玉第一反应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移动着让开原来的位置,由于不想太引人注目,她脚步轻的像只幽灵在飘……
结果,她飘向左边,年八\公移左边,她飘向右边,年八\公移右边。
沈玉泄气了,蹲下身道:“八\公叔,您这是故意折煞我吗?”
年八\公跪得笔直,道:“我是在求你,救救我妻子螺母。”
“螺母?”刚要走进洞房的明珠也停了下来。
沈玉:她书里那个又老又丑但心地善良的田螺?
晴雨容突然间凑过来,对沈玉小声说了几句。她也想起来了,他们的潜艇出事时,她模糊中好像见过这个螺母!
是她将他们的船推向海面的。
而且她刚刚还救了梅待雪和晴雨容,太惊险了。
救!当然得救!
沈玉一向是有恩必报,有债必偿的。
沈玉看着年八\公,挑了一下眉:“螺母在哪?”
年八\公一指天上:“我刚刚看到她被一阵巨大的内力卷走了,生死未卜。哪怕是尸体,我也要找回来!”
沈玉:“这……怎么救?”
她还以为要传戚浓来一趟呢,感情他连人都没带来。
“玉虚内心第八层。”年八\公道,“那个姓柳的小子说两个玉虚内力八层的人联手可以做到!”
沈玉看向柳千面:“师兄第八层了?”
柳千面笑:“我第三层不到,半部秘籍就被偷了。师妹,你故意的吧?”
沈玉一摊手:“那得等等了,这里只有阿曜……”
“楼主!”花千尘打断她道:“千尘可以。”
梅待雪晴雨容均是一怔,花千尘因为之前是瞎子,不会武功招式,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内力水平。
也不怪大家会忽略,因为江湖人内力的快速提升全靠实战打斗中的顿悟。
若不会武功招式,没有实战锤炼,一个人的内力不可能得到提升!
但花千尘从未练过武,内力都已经到第八层了。
这个人不会招式,也能将内力提升到第八层吗?
梅待雪晴雨容陷入了沉思,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只有北星曜没有惊讶,因为他和花千尘比过内力,早就惊讶过了。
沈玉也不太懂武功内力那一套,虽然书是她写的。
但此时有人自告奋勇,她自然是欣然同意。
于是,花千尘和北星曜联手,将内力注入长空之中。
众人:“……”
许久之后,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偶尔几只海鸟飞过。
众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空中突然光芒一现,有七彩莹光的云朵中落下了一个又黑又丑的小田螺。
那田螺落下时,明珠突然出现,接住了它,探了探气息,道:“还活着。太好了!”
然后她轻轻地把田螺交给了那个戴着斗笠,普通渔人打扮的老伯。
沈玉心中大惊喜:太神了,这就是玉虚神功的魅力吗?
面上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轻松道:“年伯,不,八\公叔,螺母我们救回来了。您看,我们在岛上谈的那桩互利双赢的买卖……”
老伯伯捧稀世珍宝一般的捧着那只田螺,道:“订契,五五分!”
沈玉:“痛快!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众人:“???”
沈玉:这种太快人心的时候,薅羊毛最容易了!
事情还得从沈玉他们在年八\公的无人岛修船时开始说起。
晴雨容带着梅待雪骑着海鸥消失在海天之间后,沈玉他们三个人开始苦哈哈的修起了红木船。
咳……
准确来说,只有北星曜一个人在苦哈哈的修船。
沈玉在一旁一边吃着海蚌,一边只动动嘴:“哎,阿曜,这边!……还有这里!”
更有那朵娇花,连嘴都不带动的,坐在哪儿一边喝茶,一边守着两只被捆的美人鱼和还在昏迷的年八\公。
花千尘因为之前是瞎的,所以他从没练过武,所以望月楼众人都把他当温室里的一朵花养着。
体力活自然都不能指望他。
看北星曜一直一个人苦哈哈的干,有个人看不下去了。
“哎,师妹,你怎么不帮忙修船!”屋顶上一白衣公子喊道。
沈玉吃了满嘴的美味,闻言猛的一噎,赶紧从花千尘那里端了一杯茶水喝,顺便带上了面纱。
“你怎么还没离开?”沈玉问,“千里红都死了!”她都快把柳千面这个人给忘了。
柳千面本来挺想回答她前半句的,但她接着后一句,让他脸色一黑,哼道:“你是故意的吧?”
“嗯!”沈玉诚恳道,“用了我望月楼两千万两黄金,就为了给一绿茶买屏风!”
柳千面:“……”
这话他没法接,早知道他这师妹嘴这么厉害,他就不开口了。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柳千面决心挽回一下:“要不……屏风送你?”
但是绿茶是什么,是茶吗?
但她好像说的就是千里红,那为什么不是红茶?
“咦~~”沈玉嫌弃道,“纯人皮制作的屏风,我没有那么变态的喜好!”
柳千面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挽起长袖道:“那我帮忙修船好了!”
此时,年八\公醒了。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北星曜放在桌上的流星剑,直接捅向被绑着的美人鱼塞壬!
但他突然间脚下一滑,流星剑也没拔出来,就跌倒了。
年八\公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脚下,似有一团水汽飘散。
花千尘刚刚满满的杯中茶水,只剩下空杯子了。
北星曜头也没回的继续裁木板修船,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紧张,他拨不出流星剑!”
花千尘灿然一笑。
柳千面:“他这句话是对那位花公子说的?”
沈玉蛮不在乎:“我怎么知道?师兄,你赶紧干活,加油!我去找八\公叔商量点事!”
柳千面:“?”
年八\公好不容易爬起来,试着抽出流星剑,但正如北星曜所言,他真的拔不出来!
他好歹也是当年天下第一剑梅原红的忠仆,内力和剑术几乎可排江湖前十,甚至前五!竟然拔不动一把年轻后生的剑?
难道这剑成神了?
这天下有三把神刀,他听过。什么时候有神剑了?
沈玉看着年八\公握着流星剑惊疑不定的神情,暗暗乐了半天!
这流星剑的确神,因为当时沈玉看仙侠剧看多了,写男主流星剑时敷了它一个神奇的功能:滴血认亲!
呸,是滴血认主!
当时男主为护幼时的沈玉融,一身鲜血的拔出了一把石中锈剑,杀死了想伤害他们的人。
谁知那锈剑吸了他一点血后,突然间上瘾,瞬间剑光大乍,同时天落流星雨。
北星曜被一片星光笼罩,他身上伤囗瞬间全部愈合。
流的那些血被那剑光收集了起来,然后那锈剑仰起剑尖“吨吨吨”一阵猛喝,干了!
最后喝完了,这傻剑还如人般打了个饱嗝,瞬间醉了!
从此,流星剑便只认北星曜的血味,不,只认北星曜这个主人。
其他人根本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