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菀是在一处山洞石室的床上醒来的,她一睁眼看到的是一个黑衣兜帽还蒙面的男子。
“你是谁?”花泽菀问道。
“蓝星人。”那个奇怪的男子摘下了黑色面罩和兜帽,露出一个发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人脸。
好吧,这次他至少有脸了,尽管是金属的。
花泽菀没听过蓝星这个地方,但她自小跟爷爷奶奶四处经商,见识不少,并没有太惊讶:“你是傀儡,谁控制的你?”
“你竟然不害怕我。”金属脸男子道,“不愧是蓝冰月的女儿。”
“你知道我娘是谁?”花泽菀问,“她在哪里?”
“哈哈哈……”金属脸男子道,“在皇宫里啊,你想见她吗?越国尊贵的公主殿下。”
此时,山洞紧挨着此石屋的另一处石室中,一个衣衫脏污的女人听到了什么,忽地抬起了头,她已经在这座石室中待了很久了,就在昨日,那个奇怪的男人带回了什么人去了隔壁石屋。
之后,他又带着一只红色的蝶卵出现在她面前,问她:“云乐公主,你想回越国皇宫吗?”
她才心动了一下,然后抬起了脏污的头。
那个奇怪的男子并没有听她回答,便将一张江湖通缉令扔到了她的面前,上面有一个美丽女子的画像,还有她熟悉的父皇的印玺。
云乐的手十分留恋地抚上了那个玺印,久久没有移开。
那个人道:“我可以帮你!”
沈玉也没想到,望月楼的江湖通缉令一出,竟然立竿见影,很快线人来报,说在望川水酒楼附近见到了花泽菀,路叔他们已经找过去了。
然后,一直在平丘镇吃喝逛街,不,是在平丘镇待命的于敏修就黄鹂鸟传书给花千尘:
说菀姑娘自己回来了,也已经和路叔通了消息。现在他正一路护送着花泽菀回望月楼。
彼时,沈玉正在望月楼的水仙湖边思考制空调的事,是直接用暖气的管道,还是另铺设一条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关键还在于钱费多费少,livrdi,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她正抓耳挠腮、没有思路、一脸无助、愁容满面的蹲在湖边时候,花千尘一袭淡蓝色长衣,外搭一件薄薄的白色银纹披风走了过来。
现在还是春季,湖边草木初生,带着微微的寒意。
他远远看去,在水仙湖边缩成一小团的沈玉,就像只毛绒绒又可爱软糯又精致漂亮的小猫,估计一惹就会张牙舞爪的炸毛。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炸毛的样子有多可爱,以至于花千尘每次总控制不住地想去惹惹她。
“楼主,你在忙什么?”花千尘一边脱下披风,一边将一只手伸到她愁眉苦脸的一张雪白俏脸前,一只黄鹂鸟正好落在他掌心。
花千尘习惯性的取下黄鹂鸟上的字条,看了一眼,递给了沈玉。
一看消息,沈玉顿时来了精神,道:“花泽菀自己回来了,敏修干得好!那我们望月楼又省了一千万两黄金,快,我们去门外迎迎他们去!”
沈玉一改愁容,活蹦乱跳的往望月楼机关处跑去。
花千尘收回了递给她披风的手,眼见黑影红丝带扫过,北星曜一直跟在她附近。
“师妹!”有个人从彼岸殿的二楼探出个脑袋喊沈玉,“你这么着急干嘛去?”
正是那个开了春送了第一批货后,就一直赖在望月楼不走,说要和他们培养一下感情的柳千面。
培养感情?鬼才信呢,沈玉当时就揭穿他了:“师兄是看到自己义父义母成天秀恩爱心里不平衡了吧。怎么样,狗粮好吃吗,当单身狗虐吗?”
当时众公子:“……”这个我们懂,毕竟最近时刻被北星曜的宠溺眼神虐到,我们目前全是单身狗。
楼主说了,单身狗看别人亲亲我我的就是被吃狗粮。
柳千面:“……”虽然我不太懂她说的意思,但是她在拿我寻开心我还是知道的,看她那双睁得极大的桃花眼就清楚了。
但柳千面不在乎:“我真的是来和你们培养感情的。梅师弟?奥,不在!星辰,来,师伯教你怎么走商……”
“看金子去!”此刻沈玉头也不回地说道。
“金子?”柳千面往外张望了片刻,回头问埋头看阵法书的落星辰:“小辰辰,你家师父的金子是会自己走来的吗?”
落星辰随手打开了机关,放门外的于敏修他们进来,才心不在焉的随口回道:“对,我们望月楼的金子都是自个长腿,自己跑来的!”
柳千面于是下楼去看望月楼长腿的金子长什么样。
结果,他看到了于敏修和一个貌美温润的女子。
花泽菀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于敏修向沈玉解释说她可能是失忆了,什么人也不认识了,应该先让毒仙给她看一下。
但是,当花泽菀看到柳千面时,她的眼睛突然有了些神彩。
但柳千面却只顾着取笑沈玉:“师妹,这美人就是你长腿的金……唔……”
沈玉立刻用了一支彼岸花堵住了他的嘴。
“啊,这花有毒的!”柳千面大叫道,“我也去找毒仙去看看!”
合欢楼中,戚浓见到花泽菀耳朵上的蓝珠时,愣了一下,然后又反复地看她和花千尘,心道:难道长得太好看的人都有莫名的相像之处,这姑娘是挺美的,和千尘竟有五分相似。就是眼神不如千尘眼睛清澈如潭,气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给花泽菀号了脉搏,看了看她的舌头,最后在她手腕上点了一颗守宫砂。
沈玉:“???”
“我一开始还以为菀姑娘是被人欺负了才变这样的。”于敏修道,“所以才让戚浓点个守宫砂看看。”
“呃……”沈玉有点无语,然后见戚浓又抽了花泽菀的一滴血,配上脐带草溶液,然后放进了越帝的血。
“你这是……”沈玉道,“我的江湖通缉令是假的,她不是公……”
眼见脐带草溶液中的两颗血完美的溶合。
“主!”沈玉吐完最后一个字。这打脸的速度来得也太快了点。
“不是吧,阿浓?你这验亲手法科不科学啊!”
戚浓刚要生气恼她怀疑自己的医术,沈玉就摸了一支干净的针管子,用酒精消了消毒。
大家都以为沈玉要扎自己时,她手一转,握住花千尘的手扎了进去。
“嘶——”花千尘猝不及防,问:“楼主你干什么?”
“验亲!”说完,她将花千尘的那滴血也滴进了脐带草溶液中。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和阿曜的血!”花千尘道。
沈玉:“我和阿曜会疼。”
悲催的男二花千尘:“……”我就是个不招人疼的!
北星曜则心中一暖,忍不住的嘴角上挑。
“哈!你看,不科学吧!”沈玉指着三滴血融合的浑然一体的脐带草溶液道,“谁的血都能和越帝的相溶。”
沈玉:我怀疑这脐带草溶液的化学成分有问题,所以,古代验亲还是有风险滴。
“是挺不……科学的。”戚浓双目瞪大,望着那溶液道。
花千尘看了他一眼,正好戚浓也在看他。
此时沈玉又要去扎柳千面的血来试,戚浓赶忙制止了:“楼主,我还有其他很多种的方法!”
结果是,无论毒仙戚浓用何种方法来验,都证明花泽菀就是越帝的女儿,是真真正正的公主殿下。
最后,沈玉以望月楼无法定夺为由,将人送回了越帝那里。
“楼主,”花千尘问,“你为什么一直怀疑她?”
“我不清楚。”沈玉道,“我总觉得这个菀姑娘和我在大漠时见过的不一样,可能是直觉吧。”
花泽菀被送去越国皇宫不久,便传出了越国公主正式回归皇室的消息。
越帝陛下欠望月楼的三千万两黄金,外加两千万两黄金的奖励便送来了望月楼。
众公子以为沈楼主会高兴坏的,但沈玉却反应平平。
她看着那好几箱金灿灿的黄金眉头微锁,问花千尘:“我们望月楼在滇国可有线人?”
“玉融姐怎么了?”满风问,“她好像一直怀疑那个公主。”
于敏修:“可能是事情太顺利了,我也有点不适应。”
“我觉得师父好像收钱了也不高兴。”落星辰叹道,“换平常她早开心的偷笑大半天了。”
沈玉总觉得这钱收得不安心,虽然她不怀疑毒仙的医术,也知道任何时代都要讲求证据,但是在一堆的证据面前,她竟然还是内心不认同,感觉总有地方不对劲。
特别是那个花泽菀看柳千面的眼神,按说她应该是第一次见柳千面才对,怎么感觉眼神不像呢。
虽然不确定,但在沙漠时,花泽菀明明是对于敏修有好感的。可是玉树公子木讷至极,她回来后本想提点一下于敏修,所以一听花泽菀出事,第一反应就是让于敏修去查。
可是,为什么被人劫持后回来的花泽菀不仅人失忆了,气质也变了,就连喜欢的人也变了?
沈玉还是觉得不放心。
这时候,跟着花泽菀的商队来了,路叔他们站在望月楼门外打听花泽菀的消息,沈玉直接让落星辰把路叔放了进来。
“多谢望月楼的人救了大小姐。”路叔一进来便向大家行谢礼。
“不谢!”沈玉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她是自己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