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生生把艾利克斯激怒了。
倒是旁边那个男人笑了起来,他从容地看着云夏:“云小姐,你还真是有趣的很。”
他说着,已经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云夏的对面。
“想让我们就这么放了你?”他看着云夏的眼睛,眼眸里都是笑意。
云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笑着:“我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她眯了眯眼,随后小声地说:“我看您也不像那种不讲理只懂杀戮的人,要不然陆小野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您要是不想惹火上身,自然应该放了我。”云夏眯了眯眼,一脸认真地回答。
她倒也不指望他们放了她。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而已。
“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旁边的艾利克斯看她这样从容,心下更是不爽。他凑了上来,恶狠狠地对着云夏开了口。
“您的中文学的也不错,都会用歇后语了。”云夏轻描淡写地笑着,她眼底的光让那边的人更是怒不可遏。
“行了,云小姐。”男人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说:“给顾盛北打电话吧。”
他说着,已经捡起了云夏扔在一边的手机。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夏眯起了眼。
她的手机此时此刻正在实时同步她的状况,若是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偏偏,男人拿起了她的手机。
他走到云夏的面前,自顾自地问:“新买的,就这么扔在地上不心疼?”
“呵,”云夏笑了一声,说:“我都已经是顾太太了,还在乎这点钱?”
男人闻言也笑了起来。
云夏眼看着他走了过来,就要用她的手指解锁手机。
她下意识地把手缩回了身后,随后笑了起来:“还是用你的手机打吧?”
“哦?”
男人眯了眯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
“我和顾盛北吵架了,我的电话他不会接的。”她这话一出口,那边的男人眼眸就已经眯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女人有猫腻?”旁边沉默了好久的艾利克斯终于在此时开了口。
他那低沉的话音落在了云夏的耳朵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了那边的人:“我都已经坐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猫腻?”
她的声音很轻,眼底都是平静。
“说真的,”艾利克斯睨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和她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只看到云夏已经抬起头来。
旁边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给他打。”
他那带着命令的口吻,落在了云夏的耳朵里。
她无比从容地接过了那个手机。
随后,云夏心情忐忑地在键盘上输入了顾盛北的电话。
她在心里小声地告诉自己,如果他没接起,那她便原谅他了。
可如果他接了,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了。
脑海里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云夏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嘟嘟。”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云夏的手逐渐收紧,她莫名地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喂。”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这一刻,云夏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下。
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眼眶都红了起来。
见云夏一直没有说话,旁边的两个人有些不满地笑了一声。
手机被艾利克斯抢了过去,他对着听筒冷冷地开了口:“顾盛北,你……”
话还没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响动。
云夏看到一个外国人走了进来,她定睛看着那边的人。
那人金发碧眼,不就是那天把袖扣让给她的那个男人吗?云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忽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意外。
而是蓄谋已久。
她和顾盛北,都是猎物。
“美人儿,好久不见啊。”男人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法语对云夏开口。
云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到男人把自己手里的手机抬了起来。
“你们都被她耍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机里同样也传来了一模一样的声音。
云夏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极有可能面临被发现的事实。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来得竟然如此快。
云夏垂下了眼眸,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对着那边的听筒里说:“顾盛北,我恨你。”
她说完,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来得又快又急,几个人几乎都没有想到。
紧接着,他们手里的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屏幕黑了,似乎顾盛北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云夏急匆匆地想要往仓库旁边的窗户外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艾利克斯的速度比她要快很多,他的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云夏的肩膀,巨大的力气让云夏直接向后面摔了下去。
顾不得身上的痛,她抬起头来看着那边的人。
艾利克斯此时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贱人。”
屋子里仅剩下的那个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字一顿:“果然和顾盛北一样的狡猾。”
说着,他便已经扑了上来。
男人一脚踩在了云夏的手背上,看着艾利克斯说:“你说的没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恶狠狠的话音落下,他便扭转着鞋底。
云夏的手背,已经痛得不行了。
她死死地咬着牙,笑了起来:“我说过了,顾盛北不爱我。”
“为自己谋一条活路,有错吗?”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再否认的必要了。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那个女人一样!”艾利克斯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开了口。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无疑指的是云夏的母亲。
云夏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那边的人。
她的手背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可是她依旧那样的倔强:“什么叫,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