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能算是收养。
她收回手,慢慢道:只是帮着他哥哥养个几年,他哥哥打算去参军搏个前程,我看着可怜,便答应了。
祁景行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我什么时候不好心?沈约秋忍不住反问。
当初你爹娘救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祁景行有些不满,我哪里比那个小姑娘差了?
因为你长得就不像是个好人。
我——
祁景行顿时无言了。
那万一那个少年不回来怎么办?祁景行岔开话题。
他会回来的,只要他没死。沈约秋笑了笑,而且我相信他会给他妹妹挣一个大好前途的。
见她语气这么肯定,祁景行心里又有些发酸了,忍不住说: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不过是个普通小孩儿,你怎么就肯定他以后能有出息。
我看他倒是不普通。
沈约秋笑道:虽然他说自己从小便是孤儿,无人教养,不过我看他的胆识,见识不比一般的成年人小,而且他的行为举止,也不像是无人教导,更何况这孩子还会识字,我看他不像是从小就是孤儿,倒像是小时候遭遇了什么变故。
那你也太高看他了。祁景行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你可真是个醋坛子,什么醋你都吃!
沈约秋实在无奈。
第二日早上,沈于衷没有去铁匠铺子,就在家中帮沈约秋编制大框子,沈约秋则出门去买了些便宜的布料回来。
这次她留了心眼,出门便带了锥帽,将脸都遮住了,没人能看得到她的脸。
街上似乎更乱了,她不止看见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某一个方向闯过去,那气势,倒像是要去抄家似的。
见状,她也不敢在街上多留,直接去了客栈看望了一下兄妹两人,随后便出了门,去了布料店,花钱买了几匹陈年的布料,买完就直奔家中。
刚回家不久,后便有一个护卫小跑进来,沉声道:咱们家的铁匠铺子被查封了,沈叔近期就别再去铁匠铺了。
为何?
正在编制大笼子的沈于衷蹭的一下就站起来,脸色一变,我也没做什么啊,为何要查封我的铺子?
说是铺子里生产违禁武器,所以便将铺子封了。那护卫道:我亲眼看着那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去,那架势并不是去封门的,而是去找人的,他们没找到人,便在铺子里打砸了一番,随后找了这个理由将铺子封上,总之,沈叔近期就不要再过去了,怕是有什么麻烦。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沈于衷一脸的无辜迷茫,为何要这样……
爹你先去干活吧。沈约秋说了一句,这才看向那人,问道:是谁做的,知道吗?
那些人是官府的人,不过好像也不只是官府的人,怕是有人针对咱们,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到时候您可以问问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另外,今日城外又出了乱子,因为突然没有施粥的了,不少灾民便发疯了,据说还死了一些人。
这……
听到这个消息,沈约秋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她毕竟还是在粥棚帮了这么久的忙,每日看到那些灾民,心中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而这一次粥棚的关闭跟自己还有关系,说起来,这些人的死跟她也不能完全脱离关系。
姑娘不比想太多,万般皆是命,自己活得下去便不错了。
护卫安慰了一句,便下去躲在
暗处继续守着了。
沈约秋叹了一口气,将这些事儿都压在了心底,没有再去多想,随后找莫氏要了针线,开始缝制买来的陈年旧布。
莫氏看得奇怪,便问了一句。
你这是做什么?
做好玩儿的。
沈约秋笑了笑,糊弄道。
你好久没看过外祖父给你带的医书了。莫氏提醒道:什么时候有空了记的看看,可别整日只想着玩儿。
放心吧,娘亲,我晚会儿就回房间里看。
说完,她一针一线地仔细缝制了起来。
等东西缝好,差不多沈于衷的竹子架子也做好了,然后,沈约秋便让他爹将那竹架子搭在了自己昨日翻好的那一块土地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于衷一脸奇怪地问:这个时节搭架子,还能种什么东西不成?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现在先帮我弄一下嘛。沈约秋撒娇道。
行。
沈于衷嘿嘿笑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很快便帮沈约秋将架子搭好,然后两个人又将她封好的布料搭在了架子上。
种子是昨天就开始泡着的,今日已经泡得有些松软,沈约秋将泡好的种子拿出来准备着,将土地重新解冻,又翻了一下,然后便直接将种子扔了进去,又挑了一些粪肥,给盖在了上面。
看着这一幕,沈于衷纵然再疼爱女儿,也有些无语。
这,这是做什么?
大冬天的竟然要种菜?种菜也就罢了,还给菜弄个房子?别说菜不需要房子了,这东西挡住了阳光,菜怎么长的大?
我说秋儿,你还是别胡闹了。沈于衷看了半天,忍不住劝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回房间看看书吧,这外面多冷啊。
沈约秋回头,便看见自己父亲眼底那种看待智/障一般又可怜又心疼的眼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放心吧爹,我没疯,我只是在一本古书之上看到了一些关于冬天种菜的构想,我想试试。
真是古书之上记载的?沈于衷有些不信。
总之,过几天看看结果你便知道了。
说完,她从架子里走出来,然后便将菜地盖得严严实实,手看似不经意的放在了架子上,实际上却是在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注入一些热量,等里面的温度大概同初夏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收回手。
过了一个时辰,估摸着温度要降下去不少了,她又赶紧出来,给补了温度。
就这样连续一晚上,她完全没有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