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几个人,自然便是此次跟出来与他执行任务的属下。
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实力和忠心都无可置疑。
看着这些人,云山公主摇摇头,脸上露出释然平静的笑容。
不用了,我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是非之地,隐居世间,便再也不想和前尘往事有所牵连了,如今我身上盘缠带的也够了,我也懂些功夫,到时候随便找个乡野村落住下,这一生安安稳稳的过了,便足够了。
看着祁景行目光中的担忧,她又深吸一口气,避开他的目光摸了摸一旁男孩儿的手,缓缓道:还有,以后我就不是公主了,你也不要叫我公主了,我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月生,若有缘再见,要记得我这个名字,至于孩子,也不会再用之前的名字,他叫允安,我惟愿他一生平平安安。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愿。
祁景行笑了笑。
祝你一路平平安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月生看着祁景行,不自觉红了眼眶,旋即转过头去,兀自牵过马的缰绳,要带着允安从另外一条道路离开。
祁景行没有再往前,只是目送着母子俩的背影,等她们逐渐远去,他才收回目光,沉声道:走吧,回程!
边说着,边摸了摸放在胸前的小小的虎头鞋,嘴角露出一抹眷恋而释然的弧度。
约秋,我回来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脸色忽的一变,浑身瞬间紧绷,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身旁的竹林。
也就是这个时候,无数羽箭从两旁茂盛的竹林中射出,像是笼罩他们的一场爆裂大雨!
不好,有人偷袭!
几个暗卫大叫一声。
其他人自然也察觉到这情况,根本不需要人提醒,立马拿出长剑地抵挡这箭雨。
与此同时,几十道身影从竹林之中跳出来,手持长剑朝着几人袭杀而去,这攻击来得太过猛烈和突然,即便是祁景行的人,也无法完全抵抗,直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几个人直接受了重伤。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几乎同时,月生离开的方向就传来了允安的尖叫声。
娘!
救我!
祁景行一剑将一个偷袭的家伙解决掉,一眼看过去,便看到月生被几个穿着玄甲的偷袭贼人团团包围,为了保护孩子,她只能呆在原地应付众人,也因此,她身上已经被出现了好几道剑伤,祁景行看过去的时候,一把剑正好穿透她的肩膀。
公主!
祁景行脸色大变,竟不顾危险,顶着着压力突破了包围圈,朝着月生冲了过去。
嗤!
一柄染血带刺的长刀武器猛地没入祁景行的后肩!
将军!
主子!
护卫们着急大喊,不顾生死冲上前杀了那个偷袭的人,但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而且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极其强悍,一不小心就可能没命。
想办法突围!
祁景行回头吩咐了一声,疾驰到月生旁边,两剑解决了两个蒙面铁甲的家伙,然后一跃上马,将受了重伤的月生也同时拽上马匹,随后骑着马便冲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在后面跟来的护卫的掩护下,三人顺利突破逃走。
见状,为首的人脸色一沉、
追!
一声落下,众多玄甲人便只留下少数对付剩下的护卫和暗卫,其他人立马朝着逃走的祁景行三人追去。
护卫们压力骤减,勉强捡回来一条命,随后便选择了各自突
围的战术,这才保全了大半人的性命。
另一边,祁景行三人沿着道路飞速疾驰,周围的一切全都是陌生的,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身后的人追的实在是太紧了,不过两刻钟,他们便已经完全追了上来,甚至还有包抄的迹象。
该死,这些人到底是谁?
祁景行沉声喃喃,这种实力的队伍,我竟然会没有印象,这不正常。
这是,月生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一口鲜血,皱着眉头迟疑着道:这玄甲,我或许知道是谁的人?但,这不可能啊?
什么?
我曾在袁国内宫见过这种身穿玄甲的人,但是,他们分明是皇室的暗卫,你注意到他们玄甲胸前一抹暗色的圆形标记了马?那就是袁国皇室的标志,这一次皇帝被杀,作为皇室的死士,他们应该死地更早才是,而且,他们若真的是皇室的暗卫,为何不去找忽于影的麻烦,反而来追杀我们??
月生眉头越皱越紧,语气越发不解。
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到底是谁?
听到月生的喃喃声,祁景行心中也是一沉,两个字不由自主从心中浮现。
阴谋!
但一时之间,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只能想办法先逃走,看后面追击的这些人,他们似乎铁了心要他们的命。
两方都铆足了劲儿,慢慢的,后面追击的人开始越靠越近,祁景行座下的马虽然也算得上是一匹好马,但是毕竟驮了三个人,而且大腿上还中了一箭,痛苦和劳累双重加持之下,马渐渐的没了力气。
但最让人绝望的还不是这个,越过一座矮矮的山丘之后,祁景行两人赫然发现,前方是一条绝路。
咦嘻嘻嘻!
他猛地一拉缰绳,在最后两米的地方迫使马匹停了下来,而马再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就倒在了悬崖边上。
没错,他们被围在了悬崖边上。
前方是不知道到底多深的深渊,只是一眼看去,底下云雾缭绕,将底部完全遮住,对面的高大山峰像是一柄笔直的剑,山崖峭壁垂直于地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从树木点缀在其间,让山石之间多了些危险的生气。
而后面,追击的人已经到了面前。
一眼看去,至少五六十个人,而且每个人实力都不比祁景行身边的暗卫差多少。
他们快速的将两人围拢起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像是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