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广觉得自己听错了。
河东郡柳穗,这几个字意义在河东郡百姓心中可是大有不同。
河东郡如今的许多街道上都有木器铺,纺织厂,乃至于水泥,杂货铺等等,背后的东家就是“柳穗”。只不过这位柳穗是个姑娘。
在外一提起“柳穗”这两个字,河东郡百姓都下意识的想起那位神秘的女东家。
常丰广目光奇异的打量着柳穗,“是哪个穗?”
柳穗含笑:“麦穗的穗。”
常丰广瞳孔剧震,真的是她!
面前这位秀气干净的小郎君正是河东郡家喻户晓的柳东家!
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立即拱手:“原来是柳东家当面,
一直听人提起您的名讳,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您,真是荣幸。”
不仅柳穗因他这幅恭敬的作态愣住,慢了一步过来的唐宇也不解,看向柳穗的目光越发的奇异。
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许人氏?怎么在京城里没有听说过“柳穗”这个名字?
“常兄不用客气,你我同出一处,也算是半个老乡了,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可别跟我生份。”柳穗开玩笑道,顺手将人扶起来。
常丰广心中熨帖,这话不仅听着有趣,而且的确是拉近了不少和柳穗的距离感。
“常兄如今在何处高就?”柳穗示意常丰广跟自己走,顺手将还懵在原
地的唐宇也给带上了。
常丰广:“京城处处是人杰,我又无名声,不过在家混日子罢了。”
在河东郡的时候,他也算是个人才,跟着大户人家办事,本想着到了京城,投奔远亲赵季儒大人,也能够有用武之地,结果赵季儒这人古板迂腐,他也不好每日在家蹭吃蹭喝,就想着自己到这学校门口拼出一些名声来,这样日后自荐给人当门客也能够有人愿意要。
但是没想到,出师不利,才刚出门,就被李石路给打了个头破血流。
常丰广一时之间也有些心灰意冷。
柳穗看了他一眼,知晓他情绪不高,轻声安慰:“我刚才听常兄
辩论,发现你许多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想问问常兄如果得了空闲,能够帮帮我?”
她声音柔和,“你也知道,我手上事情多,偏偏没什么人可用,常兄你与我不谋而合,我实在是爱才的很,才冒昧打扰。”
常丰广心动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冷却。
柳穗家业再大,那也是个商人。
如果只是想要给商人当门客,他留在河东郡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远上京城,到这权利汇集的中心来。
他心中踌躇,思索要如何开口婉拒才不会伤了和气。
身后忽然挤过了一些人影。
声音嘈杂,并且不怀好意。
“常兄,你这刚下擂台
就要去给人当狗了吗?”
“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的很,该不会是怡红楼对面出来的吧?”
“常兄,我知道你最近日子艰难,那也不能什么人都跟随啊!简直是丢赵大人的脸!”
……
柳穗目光瞬间冰冷下来,看向从擂台边上走过来的年轻的才子们。
他们神采飞扬,嘴里头却吐出最恶毒的言语。
为首的李石路故作无奈:“大家不要再说了,常兄也是生活所迫。”
他拍了拍李石路的肩膀,假意安慰:“常兄,虽然擂台上你输给了我,但是你我还是好友,这样,我认识学校的王先生,我问问他,能否格外给你个推荐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