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羲和为人沉稳,觉得这事不太妥当。
商朝只是一个眼神淡淡的扫过去,无形中的威慑,让羲和一个字也没再说。
恭敬的接过清单,“是!”
等羲和看完清单又皱了皱眉。
锄头?
铁锹?
两用钉锤?
钻机?
氧气筒?
这还真打算带他们去偷东西?是不是还做了两手准备,万一被抓住打个半死,当场吸两口氧气?
等羲和走了之后,商朝略有狐疑,“你的意思,那幅画在湖底?”
宋千千只是给了他一个表情,没再多说。
晚饭她就在商家吃的,之后就等着羲和采购回来。
四个保镖,加上她,五个人清点完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
等到了湖边,就八点多了,周围因为没开发,光线很暗。
宋千千没让羲和打灯,而是戴上氧气面罩,拿了一个两用钉锤,“跟着我。”
羲和作为队长,走最后一位。
看着她在前面带路,总有一种要去盗墓的感觉。
五个人陆续下湖。
到了湖底,宋千千才开了头上的灯,身后的人步步紧跟。
这个湖很深,而她直接带着他们到了湖中央,绕着游了一圈,最后找了个角度,朝身后几个人比了个“切入”的手势。
羲和看到那个手势,皱了一下眉,五指并拢,大拇指往里压,然后侧切摆手。
那是非常标准的某军用手势,她难道真是七爷最近新请的人?
彼时,宋千千已经正在对湖底某个点儿扎下铁锹,然后示意其中一个人将铁锹往土里压,铁锹上栓了一个电筒。
然后,她带着他们游向湖的一侧。
不是上岸,依旧在湖底,羲和被她拉过去,示意他挖那一片湖的侧壁。
在水里挖土,饶是羲和这样的精英都气喘吁吁。
“咚!”一声,羲和感觉厨房挖到了什么金属片。
宋千千立刻打手势喊停,然后游了过去,示意他们都退后。
羲和只见她飘在水里,来来回回摩挲了几个地方之后……
“轰隆!”一声。
一股水流猛然袭来。
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后的水流卷着冲进了宋千千刚刚打开的铁门里。
等羲和回神的时候,身体被水涡重重的抛到了地上。
没错,地上!
湖底怎么会有地面?
这个意识让羲和立刻朝周围张望,这一看,愣了至少四五秒!
湖底隧道?
谁能想到,湖底竟然有别样的天地?
看这个隧道的用料,是羲和都不太清楚的钛合金属,几个人被甩进来落地很重,却丝毫没有回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门怎么办?”羲和猛然反应过来,指向刚刚他们进来的那扇铁门。
湖里的水正往里灌,他们岂不是要被淹死在这里?
宋千千只是站起来,“不用管,跟紧我。”
她继续往里走了。
羲和拧了眉,继续走在最后面,不到一分钟,他听不到水往里灌了,纳闷的回头。
刚好看到那扇门正在自己对抗水的压力逐渐合上,最后严丝合缝。
而隧道里,他脚底下的水正在往下漏。
他蹲下看了看,隧道底端并没有裂缝,更没有孔洞,这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是刚刚她在湖底中心插的那个铁锹有什么用?
跟着七爷什么都见过,但是今晚这些所见所闻,让他心里又惊奇又亢奋!
宋千千那边已经脱下面罩和氧气筒,指了指面前的门,“拧掉这些螺丝,同时要保证一会儿完好的安上。”
眼前是一个不小的方舱。
也就是她前世的收藏室,当初她有钱没处花,造了个这玩意,没想到真的能完好保存几十年。
螺丝松了之后,宋千千起身,“关灯,你们在外面等。”
那扇门,只有她能进,否则一探头,估计被机关射成马蜂窝。
羲和照办。
然后黑暗里,他听到了里头动静,踢脚、格挡,以及箭矢射脱弩的声音,很清晰。
“你没事吧?”羲和问了一句。
听到她略微喘息的回答:“别进来!”
就这样等了大概十分钟。
门再次开了。
她的衣服,像是打斗过的略微凌乱,手里握着一卷画,这会儿正在往画套里放。
羲和看到她手背上擦破了皮,正在流血。
刚要说话,她开口:“从这边走。”
不是原路返回。
隧道很暗,几个人走路发不出声音,更别说回声。
到了隧道某一个出口,宋千千颔首:“现在用到你们了,打开那扇门,拉住门把,否则被冲进去,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喂鱼了。”
羲和:……
也就是说,他们今晚唯一的用处,就是单纯出力气。
果然,门一开,水再次猛然往里灌,四个人抓住门边把手,另一手负责抓住她。
等里外压力差不多,冲力下降,她先出了门,回到湖底。
四个人再陆续从那扇门出去。
身后的门自己合上了。
那时候,宋千千已经去湖中心把铁锹拿了起来,往湖边游。
回到岸上时,四个人多少有些喘,因为最后那一会儿费了很大的体力。
羲和转头看向她,明明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体力竟然这么好?
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握着画的手,原本只是随意一眼,但是视线猛然顿了一下。
她手背上的伤口呢?
刚刚羲和明明看到她手背划伤了,还在流血的!
羲和揉了揉眼睛,难道是看错了?是沾了什么东西,然后从湖里游出来的时候,被冲干净了?
“给你们主子报个平安,我明早再找他吧。”宋千千脱下氧气筒。
可是话音刚落,不远处有车灯亮了一下。
商朝终究是不放心,特地过来接人,直接全部回了陆廊桥。
书房里。
商朝先看了她,“顺利吗?”
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画,直接递给了他。
“老爷子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去洗个澡住这儿吧,明天我去项家,你跟着去。”商朝道。
宋千千挑眉,“你怕画有假,让我过去给人指明真伪?”
“不是信不过,是……明天战鎏年可能也会拿一幅画过去。”所以,必须有权威的说法。
而这个说法,貌似只有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