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屋子里，顿时暖和了。
商朝熟稔的想摘掉她的围巾，结果被启老爷子快了一步，很自然的帮她拿了围巾，挂在一旁。
一边满是温和笑意的问她：“想喝什么？椰奶怎样？温着的。”
她淡笑，点了一下头就往里走了。
启孟连冲管家招招手，“快去，把椰奶端上来，别一会儿凉了！”
管家张了张口，最后只能点个头，“好嘞！”
叶方楠走在最后一位，看着这个只在传闻中见过的老军长，他自己的外套都是扔给管家的。
可他却要亲自帮宋千千摘挂围巾？
更令他再一次吃惊的是，她依旧是受之泰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对启老的敬畏。
倒是反过来了，启老对她挺捧着的样子。
叶方楠扶了扶眼镜，怎么觉得，这个世界怪怪的？
进了客厅，启老依旧是满心对着她的笑意，“早餐吃过了？要不吃完再聊？”
千千一想就知道这小老头肯定没吃早餐，专门等着她呢。
只好点了一下头，“边吃边聊！”
几个人就在客厅弄了一桌早餐。
管家一直在启老旁边伺候着，一度被启老拿眼睛瞪，“站这里干什么？我有手有脚的，伺候什么伺候？去忙你的去！”
管家无奈又好笑，“昨儿您还是被鱼刺卡了，您又忘了？”
启孟连不乐意了，“有吗？我年轻力壮，吃个鱼还能被卡，少在这里编排我！”
管家：“……”
千千心底是忍俊不禁的，他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小伙子？这么不服老。
“这几天有新资料么？”她看向启孟连。
启孟连没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商朝和叶方楠。
他这可是在星网接的活儿，她都不避讳外人？
千千笑了一下，颔首看向商朝，“他知道调查资料的人是你。”
商朝听完几分意外的看向她。
她也看了他，“你提醒了我两次，让叶方楠进行下一步工作，是知道接单的人，是启老，不是么？”
商朝点了一下头。
他要知道这个，并不是很难。
只是，他以为，她不知道，叶方楠身份又有点特殊，商朝担心见面的时候会不太愉快。
看来多虑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启孟连也不藏着掖着，“你应该还记得顾存善？”
千千下意识的点头。
然后反应过来什么，道：“顾学风的爷爷啊，怎么了？”
启孟连也“啊？”了一声，其实他想说的是，顾存善当时是排在她后面的第二圣手。
他们俩算是竞争对手，但是亦敌亦友，不为人知的私底下感情其实很好。
“对。”启孟连看了一眼商朝，知道她在避讳身份，继续道：“顾存善去世前，身边一直由程砚清陪着，如果没猜错，程砚清借助顾存善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到商策身边。”
商朝还是那句话，他不记得爷爷身边出现过程砚清。
程砚清是后来才在医学界扬名的，大概就是在几位老人去世之后那段时间。
启孟连笑了笑，“不一定是他亲自接近，程砚清跟顾存善关系那么好，随便调个人给顾存善一推荐，顾存善会安排到你爷爷身边的。”
商朝点了点头，一边抽了纸巾，顺势帮她把嘴角的糕点碎屑擦掉了。
众目睽睽的，他这个行为很自然，却也掩盖不了这件事本身的暧昧。
千千并没有躲开，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帮她擦，她刚要拿纸巾。
这人在她肚子里放蛔虫了？
没办法，既然被他帮忙擦了，她就继续看资料。
可那边的启孟连就皱了眉，眼睛里明晃晃的敌意，这臭小子！
商朝已经继续话题，“那好查，我爷爷那时候身边的人，不算多。”
启孟连却摆摆手，“你爷爷那时候是杰出企业家了，作为第一批振兴海城的企业家，他还是积极分子，各方面资料是受保密的。”
手要伸到政方资料库，他属于军方，而且如今退休了，不好查。
她盯着资料若有所思。
“叮铃叮铃！”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让她微微蹙了一下眉。
启孟连粗声粗气的看向管家，“啥声？”
管家从厨房出来，“门铃响了？您今儿还有客人么？”
启孟连不耐烦的摆手，“不见不见！”
都吓到他的小未婚妻了，见什么见？
管家出去了一会儿，把说辞都用了，但是过了几分钟又回来了。
“启老，外头的人不走，说知道您在，而且……”管家说着说着，凑到启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启老听完皱了一下眉，但又冷哼，“我这一生光明磊落，要弄我早弄了，退休这么多年想黑我？”
管家有跟他说了句什么。
启孟连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她，眉头紧了紧，显然的不高兴了。
“怎么了？”千千抬眸看去。
启孟连干脆说了，“来的程明，带了人，说是要查我当年订婚前后的事情？”
他当年订婚前后，确实有点事的。
商朝几分不解，“启老……订过婚？”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直不婚不育的，唯一的一个亲生儿子叶品国还是个意外，未婚生子的。
千千表情不大，只是看了启孟连，“我们先回避一下？”
启孟连点头，“去书房吧。”
客厅里的餐桌就撤了，恢复往常的样子。
程明带着人进来，别看他刚毕业，但是作为万众瞩目的法学院代表，他的气势和派头都不低。
尤其，现在他是被直接聘为在任军长的代理律师的。
程砚清被医学界除名这事，看起来没影响到他儿子。
书房里。
商朝的视线几乎都在她身上。
忍了几分钟之后，干脆把叶方楠当空气了。
沉声问：“当年启老跟谁订过婚？”
千千视线落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随口回：“我怎么会知道？”
男人若有所思，走到书架的另一侧，长腿支地的倚着。
依旧在看她。
“你认识顾存善。”是肯定的疑问句。
她依旧是摇头否认。
可商朝似笑非笑，“启老问你记不记得顾存善。”
而不是问她“知不知道”或者“认不认识”。
那就说明，她知道顾存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