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栢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所以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看了她好一会儿。
从来不被人肯定,突然而来的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矫情了。
好一会儿,他才忍不住笑了笑,“但愿吧。”
两个人到地方的时候,余栢指了指那边,“你去那儿坐着吧,我自己过去。”
宋千千当然也没打算“见家长”,所以是不可能跟着过去凑热闹的。
她之所以过来,完全就是想看看余栢的家里人,以后在外面碰上好歹也能认出来,别闹什么乌龙。
她没去余栢指定的地方,不过跟余栢和他母亲的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至于被留意到,但又能听到他们说话。
可能最近太忙了,所以听到余夫人跟余栢说的话题,宋千千一下子觉得烟火气就来了。
“你手头会没钱?”余夫人好像很诧异,满脸的不相信。
余栢表情很淡,“我为什么会有钱,你们是往我这里存钱了还是怎么?没记错的话,生活费我都没管你们要。”
余夫人一摊手,“所以说啊,你连生活费都不用跟我们要,你还说你没钱?”
这话还真是让余栢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给气笑了。
“所以,我没毕业的时候,你们不给我生活费就算了,毕业了反而觉得我天生有钱了?”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他会印钱还是怎么样。
余夫人轻哼了一声,“我都听你哥说了,你自己有生钱的门道,别看你哥在公司身居要职,公司效益就那样,工资压根就挣不了多少。”
余栢笑了笑,“我爸不是给了他分红么?”
“说得好听,公司都挣不了几个钱,拿什么分红?”
余栢点点头,“哦,所以,他有分红的人,还不如我有钱?”
说到底,他手里有一分钱都是钱,但是她儿子手里哪怕有一百万,她都觉得那不是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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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夫人看他这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也不好把态度放得太硬。
稍微态度柔和了一点。
看了他,“余栢,这么些年,我照顾你们父子俩也是尽心尽力的,你母亲走了的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亏待你吧?”
“现在你已经毕业了,你哥年纪又比你大,应该到成家的年纪了,你要是手里有钱,就先紧着你哥的条件,等他结婚成家,一心扑到事业上挣了钱,不就全家都开始全身心张罗你的事了,对不对?”
余栢漫不经心喝着面前的东西,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他的态度也是漫不经心的,“听说了。”
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要娶个家世不错的女人。
余栢就一句:“娶不起就不娶,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人家既然那么高的条件,即便门槛过了,后头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弄得以后生活鸡飞狗跳。”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余夫人不乐意了,“能达到条件,对方自然就满意,满意了,以后不就都顺风顺水了吗?”
余栢心底笑了笑,她真是觉得人家之所以是真正的豪门,只凭着因为有钱吗?
真正的豪门,无论在见识还是思想上都比他们这种暴发户高一个层次,很多东西分歧会越来越多,那那么容易相敬如宾?
没自知之明。
余栢也懒得跟她争,就还是那句话,“那我也没钱。”
余夫人一看他这样,皱起了眉,“我不信,你把你的卡给我看看。”
“又不是不还给你,就是借用一下而已。你哥现在多么兢兢业业你不也看到了?往后总能挣钱还上的。”
余栢很想说,他都兢兢业业这么些年了,结果还要朝他这个刚毕业的人要钱,这叫能挣钱?
也不知道成天在公司里干些什么。
因为懒得争,余栢倒是给了两张卡,不过那里头都没几个钱,千儿八百的就当丢了。
真正有钱的卡他当然没给出去,还要当做创作基金呢。
宋千千看着余夫人脸色不好的走了,这才招手让余栢去她那桌。
创业的青年,她见的多了,最开始的战明川啊,项丁洲啊,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现在的余栢可惨太多了。
“你说账户开在我名下,这么看起来,确实挺明智的呢。”她似笑非笑的揶揄。
然后看了看他,“你爸跟她的态度是差不多的?”
余栢嘴皮子动了动,“一球样。”
两人坐那儿聊了会儿天,然后宋千千突发奇想的去逛街,专门逛市中心的商业街,金融街。
房租是真的贵。
“你不会打算让我在这儿创业?”余栢是没想过的。
租金都够他吃一壶,他这个身份,贷款也不可能贷出来,学校那边就算有扶持,那也是毛毛雨。
宋千千微微挑眉,“一小个房间还是可以的?”
慢慢做大呗。
她没带人做过这个领域,还是挺感兴趣的。
两个人逛的时间很久,晚饭也是在附近吃的,算是了解了大概物价。
天黑下来的时候,宋千千看了一眼手机,有几条消息,也有未接,她基本都没有留意到。
这会儿看到了,也就随意回复了一下。
就这样持续了两三天,一直到周末。
那会儿,卡娜终于从宋望那边出来了,不过宋千千没让看啊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明面上,她去哪都还是自己一个人。
郑建成那边约好了时间吃饭的时候,宋千千也只是让卡娜暗中跟着自己。
原本只有她和傅长哥去和郑总吃饭,不过不出意外,商朝也来了。
她这边呢,也还带了余栢过去,就是故意的。
商朝在看到余栢的时候,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毕竟有外人在,他这种人,管理情绪还是挺到位的。
等上桌气氛都随和了之后,大家聊得自然也好。
然后显得尴尬又诡异的状况就出现了。
商朝会给宋千千夹菜,但是宋千千基本不管商朝,而是大多时候在跟余栢说话,偶尔给他推荐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就弄得商朝一晚上在自作多情,还不被待见。
郑建成坐在那儿是一脸尴尬,幸好还有个傅长哥能偶尔聊点学术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