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带着人走到了乔温温的面前,听到顾晟欢快的笑声,脸色阴沉了下来。
尤其是看到乔温温和顾临渊并肩坐在垫子上,心里像是被捅了一根刺一样不痛快。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身边的老师。
老师冲到了草地上将孩子们带回了家长面前,怒视着乔温温。
“乔小姐,你怎么能擅自带孩子们来这里?草地上都是细菌,万一孩子们生病了怎么办?”
“……”
乔温温愣了愣。
乔小姐?
刚才不是还喊她二少夫人吗?
不用猜她也知道,秦清能这么及时来这里,肯定是这老师通风报信了。
这番话也是想让众位家长讨厌她。
不等乔温温开口解释,秦清一脸温柔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各位实在抱歉,莞尔不懂规矩,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大少夫人,你何必帮她?她在顾家都敢把你推下水,心肠如此歹毒谁知道她会对孩子们做什么?”老师打抱不平道。
“我相信莞尔不是故意的。”
秦清善解人意说完话,转首就看着乔温温笑了笑。
这笑颇为的得意。
听闻,周围的家长纷纷搂紧孩子,生怕乔温温吞了孩子似的。
乔温温并没有着急反驳,反倒是抬眸看着秦清笑了笑。
说啊,继续说。
她倒是要看看秦清是不是打算把落水的事情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秦清笑容一僵,话堵在喉间说不上来。
她不明白乔温温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出来?
乔温温轻哼一声,秦清不说,她说!
她撑起身体拍了拍裙摆,走到了老师面前。
“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来马场是你们幼儿园的决定,那你们明知道这里遍地草地,遍地细菌,还执意要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老师一顿,满眼惊恐,说话都打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特意将,将野餐设在了大厅之内就是为了保护孩子!”
“你们确定这样就能保护孩子吗?”
“乔小姐,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们准备昂贵的食材,优美的环境,还请了专业的乐队为大家助兴,有几家幼儿园可以做到这样?”老师自信满满道。
“牛排的确是最好的,红酒也是最贵的,可是带血的牛排你们确定孩子能吃吗?万一有寄生虫怎么办?你们负责吗?”
“还有请问贵校的孩子都开始喝酒了?”
“至于环境优美?在不够通风的大厅,使用大量品种复杂的鲜花点缀,万一孩子花粉过敏怎么办?”
“请问贵校这些是为孩子而准备,还是为了拉拢各位家长而准备?”
乔温温条理清晰的一句一句反驳。
刚才吃了乔温温食物的几个孩子也站了出来。
“妈妈,那里面好难闻,我不要去,我一进去胳膊就痒。”
孩子掀开了衬衣,皮肤上已经起了一些红疹子。
“爸爸,我不要吃水果沙拉,为什么每次家长日我们都只能吃蛋糕和沙拉或者意面?我要吃晟晟妈妈做的食物。”
“她不是晟晟妈妈!”秦清一改温柔,尖声反驳。
承认乔温温是顾晟妈妈,就等于承认乔温温是顾临渊的妻子!
她不允许!
小雨点走出来,指了指顾临渊,天真道:“我们也想喊姐姐呀,可是叔叔不同意,叔叔说她就是晟晟妈妈。晟晟妈妈好漂亮,不过我妈妈还是最漂亮的。”
众人听了吃惊的看向顾临渊。
顾临渊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敛息道:“有错吗?”
众人摇头,没错,没错……
“……”
乔温温抿唇。
她总觉得顾临渊利用小雨点给她挖了一个坑,害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顾晟的妈妈。
老师表情惶恐不已,求救似的看向了秦清。
这些话都是秦清教她说的,没想到乔温温根本不怕,还给学校惹祸上身了。
秦清没反应,打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乔温温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秦清和这个老师。
她步步逼近两人,黑眸洋溢着狡黠的光。
“老师,我们这些家长一年交十几万的学费,难不成最后自己的孩子连这堆草都怕?”
“那他们以后还怎么继承家业?”
“我是不是该怀疑贵校的教育质量配不上这十几万的学费?”
周围的家长纷纷点头赞同,不禁皱眉看向了学校的老师。
老师彻底懵了。
园长看事态严重,一把拉开老师,赔笑道:“二少夫人,请您见谅,这次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
乔温温轻笑一声:“园长,一句见谅就要我们原谅贵校吗?刚才这位老师可不是这口气。”
园长愣住,明白乔温温没那么容易打发,只能瞪了一眼出言不逊的老师。
“还不给二少夫人道歉?”
“对不起,二少夫人,刚才是我失言了。”老师低头道歉。
“老师,没关系,以后多花点心思在学生身上,别老想着我们家长。”
乔温温提醒着,目光却故意瞥了一眼秦清。
老师脸色一白,心虚的将头压得更低。
乔温温对着秦清笑了笑:“大嫂,我说的对吗?”
秦清神色难堪,咬牙忍耐道:“对。”
“大嫂这么识大体,那就更应该知道什么该对外人说,什么不该乱说吧?妈要是知道你把家里的事情到处乱说会是什么表情呢?”
乔温温故作为难的看着秦清。
秦清眼底得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莞尔,你误会了,我没有告诉老师是你推我下水的。但毕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也懂吧?”
“……”
乔温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她的确没有证据。
秦清淡笑:“好了,莞尔,我知道你还有事,剩下的活动就交给我和临渊,毕竟我们比较熟悉。”
熟悉?
乔温温懂了。
秦清是在提醒她,顾临渊爱的到底是谁。
是啊,她就不该来!
还要被这群不认识的人品头论足。
何必呢?
乔温温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顾临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乔温温抬头看着顾临渊,心里一阵发酸,委屈巴巴低声埋怨。
“你干嘛?我被欺负的还不够吗?你们这么熟悉,何必搭上我?”
“欺负?她们一个个被你怼得哑口无言,我都插不上话,还有人敢欺负你?”
顾临渊调子舒然,不难听出宠溺和偏爱。
乔温温却觉得他又拿自己寻开心,抬起另一只手就砸了过去。
“松开。”
“不松。”
顾临渊接住她另一只手顺势拉了过去,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乔温温双臂挣扎了一下,实在扭不动才放弃。
可酸意蔓延,这几天堵在心口的气变成了水雾漫上了眼眶。
顾临渊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顺势将她藏在了身后。
他再看向别人时,镜片后的寒意就连正午的阳光都化不开。
周遭的人肃然起劲,纷纷退后一步。
秦清提醒道:“临渊。”
顾临渊看都没看她,寒光直逼为难乔温温的老师。
“不是秦清告诉你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妻子推秦清下水?”
“二少,我……”老师呼吸困难的直摇头。
“你派人盯着顾家?如果真的这样,我一定会好好查查你的底细,看看你潜伏在学校的动机。”顾临渊森寒道。
“……”
老师颤巍巍的瘫坐在了地上。
她很清楚顾临渊这句话的威力,根本不需要他动手,整个京市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她求饶道:“二少,我没有!”
顾临渊睥睨着她:“哦?”
老师抬手指着秦清:“是她!我发誓是大少夫人让我这么说的!”
顾临渊看向秦清,冷声道:“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秦清面色煞白,从未如此丢人过。
更没想到的是让她陷入这种难堪境地的人居然是顾临渊。
秦清红着眼眶,可怜楚楚的看着顾临渊:“临渊,我,我只是说漏嘴了。”
顾临渊面无表情:“如果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青……
乔温温从顾临渊身后探出脑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为什么要帮她出气?
为了气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