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逸看着步月歌这模样,心里乐开了花,管她有没有心仪之人,现在的她就是他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哪怕她有心仪之人,或许也是她年少无知,假以时日引导,想必她一定会明白谁才是她的心仪之人。
自我劝说成功的颜君逸竟然就这么把自己劝开心了。
“再摇下去,本王的胳膊怕是要脱臼。”他和她开了个玩笑,她吐了吐舌头:“可是月歌还是好奇,您怎么发现的?我在肃亲王府转了一圈都没有人发现。”
“他们王府的人傻。”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很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他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他只想看着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诉说那晚发生的事。
步月歌本来不想说太详细,然而当她看到颜君逸的时候就很想说:“您知道吗?那晚我就这样被敲晕,再醒来就在棺材里了。”
他瞧着她的小模样,眼底泛起了一丝泪花,他用力咬了咬牙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遇了这般可怕之事,他要怎么惩罚自己?他要如何补偿她才好?
步月歌一边说一边比划,还做出各种当时的表情和动作,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当时棺材盖盖得死死的,可把我吓坏了,还好后来那个抬棺材的人将棺材丢下,我才能喘口气。没想到宫千柔和肃亲王竟然赶来,后来他们两个还在马车里……”
她说到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说了当时的细节,瞧着颜君逸并未制止她的意思,她才放心下来。
“这俩个变态早就该在一起。”颜君逸突然冒出来一句,接着一拳砸在了桌上。
小黑金蛇在一旁听着也气得愤怒,用蛇语对颜君逸说道:“这些害人精,不能放过!”
步月歌看着颜君逸身旁的桌子就那么裂开,真的又惊又羡慕又崇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摄政王你好厉害!”
可她身子骨特殊,不能练武。
不然她怎么都要学一些武艺傍身。
颜君逸站了起来:“上楼来。”
步月歌连忙跟上,他突然问:“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连忙摆手,这时他们来到了书房的二层。
步月歌又震惊了:“这……太有品位了吧?”皇宫都不一定有这么好!
二楼简直就是书卷的天地,所有的书架全都落地而放,各种书摆满书架,每个书架之间都是软垫,可以随意坐或者躺着?
她也学着颜君逸脱下外靴,只是她似乎没有换的鞋子。
颜君逸看看她的小脚:“等等。”
他快步走到最里面的架子,拿出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回到步月歌身旁:“试试看。”
这是他有一次去西域收租遇到一家老字号鞋店关门,选了几双女式鞋子,猜测着她不同年纪会穿多大来买的。
买回来后就一直放在书房二楼。
梦想着有一天,她可以穿上这鞋子和自己待在书房里。
他处理公务,她一旁嬉笑。
想到这,他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暗自笑了笑:如今算是梦想成真了吗?
在她没有再出现,他的全世界就只有公务和想她。
如今她就这样生生站在自己身旁,他的全世界就只有她。
步月歌欣喜地打开了盒子拿出来那双淡紫色的软绢布鞋穿上:“竟然刚刚好。”
她笑着看他,他很快收回视线:她的笑容太过迷人,像是盛夏烈日般热烈。
在她没有主动告知自己她的心仪之人时,他都要收起自己的热情,收起自己的喜欢,不要成为她的负担。
这么想着,他带着步月歌转了一圈书房的二层:“就是这么大。”
“王爷您平时都喜欢待在这里吗?”她可以来这里吗?太喜欢这里。
静静地……还有淡淡的檀香味儿。
她忽然明白颜君逸身上好好闻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原来是淡淡的檀香味儿。
“是,如果你喜欢,以后你可以来此看书学写字,明日本王让人将那块空地放个新的书台。”给你,后面的“给你”两个字,他并未说出口。
步月歌高兴地原地转圈:“太好了,我正想和您学学书法。还有,您可以教我简单的防身之法吗?”
“好。”他也正有此意,万一他没有在她身边,万一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告知她保命和逃脱之法:“这红宝石物归原主。”
他从怀中拿出那串项链,项链在步月歌眼前晃了晃,她接过后更加崇拜的眼神看向颜君逸:“王爷,您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一切,所以您才不担心我有事。”
谁说不担心,他担心死了!颜君逸非要“嗯”一声,就瞧见步月歌眼底闪过的一点点小失望,他连忙补了一句:“本王猜到红宝石是你故意留在那的,所以感觉你无事,但是依旧很担心你。”
步月歌眼底的小失望瞬间消失:他是担心她的,小开心。
她抿了抿唇,他看到她唇瓣上微微泛起的干涸,于是他隔着衣衫拽着她的手腕来到一处中间位置的书架:“坐。”
他和她盘腿坐在软垫上,他在小茶台泡好茶给她一杯:“边喝茶边说。”
“这是月歌最喜欢的西域清茶,王爷也喜欢吗?”
“嗯。”他不喜欢,可他从沐云那知道她很喜欢,特意让人从西域买回来的,刚刚到的,“那么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步月歌长话短说:“月歌猜测宫千柔和林思思商量好让我代嫁冲喜,林思思拿了嫁妆逃走,宫千柔告知肃亲王我大概的位置。可是月歌有几个疑问:一,绑了我的人是谁的人?二,林思思怎么替代了巧儿而没有被蒙将军的大夫人发现?三,林思思和巧儿去了哪里?四,万一我被闷死在棺材了,那么肃亲王和宫千柔就是看到一具死尸,他们很可能不知道我在蒙将军府差点被闷死。所以这里面哪里不对劲。”
她一边说一边琢磨,颜君逸看着她机灵的模样更是喜欢得紧,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布局之人非他们三人,他们三人是被人摆弄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