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连续几日魏尚书上早朝的时候是哈欠连天,黑眼圈黑的让人害怕。
直到某天早上魏尚书顶着大黑眼圈昂首挺胸走进朝堂,小皇帝乐了,当天早朝之后,特意下令让魏尚书休沐半个月。
魏尚书在众大臣离开之后,抱着小皇上就哭了:“多谢皇上,再不休沐,我家夫人就要休了我了。呜呜……”
小皇上拍了拍他,余光瞥过就看到他的鼻涕,一把推开他:“咦,就你这样,朕都要嫌弃你。去把胡子修剪一下,喏,这个是朕奖赏给你们夫妇的,你们正好也去西域转转吧。”
魏尚书接过皇上的赏赐,泪眼朦胧也没看清楚,光顾着感谢了。
能休沐半个月呢,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休过这么久:呜呜,感动死了。
正当他抹眼泪的功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夫君?”
他脊背一僵:夫人?
他连忙回头看去,小碎步倒腾着过去:“你怎么来这了?”
他问完就明白了,显然是皇上命令她来的,不然这朝堂,岂能是她一个臣妇能来的。
新婚小两口正眉来眼去呢,就听到皇上下令:“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行囊随从等朕都准备好了,你们二人现在即刻出发去往西域,朕交代你们搜集的信息都在老魏你手里了,好好休沐。退下吧。”
皇上说完,飞快闪走。
魏尚书打开自己方才接过来的赏赐,一小盒金子,他连忙给了身旁的夫人,另外一个小盒子是各种提问,他随意拿出来一条——朕知你一定会想到此计策,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如何能够建立那么详细的信息收集系统,你去西域正好找到沐云,询问一番。
他又翻出来几个问题,登时傻眼了:“好家伙,这哪里是让我休沐半个月,分明是让我当了个使臣去西域干活!我不干了!”
小皇帝躲在帘子后偷笑,然后悄声和自己的心腹太监说:“瞧瞧,朕就知道他会这样。”
心腹太监赶紧奉承:“什么都逃不过皇上您的法眼。”
“那可不。”小皇帝一点不谦虚,“就看他听话照做吧。谁让他怕他夫人呢?这叫一物降一物知道不?”
他这边说着,魏尚书那边已经被他夫人揪住了耳朵:“夫君,与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位居高职,行事模样切不可如此孩子气。再说了,皇上早就和我打过招呼,我也是同意的。我早就想去西域看看了,听说现在他们那会下雪,想到就好奇得很。”
魏尚书瞧着自家的漂亮媳妇儿这般喜乐,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将苦楚自己咽下:媳妇儿啊,你是不知道你夫君这半个月会多苦,要做好多事情的,哪里还有时间陪你赏雪。
唉,失算了。当初得知沐云那般离去还嘲笑人家来着,现在可好。
小皇帝突然来了一声:“还不出发?”
魏尚书赶紧抓起媳妇儿的小手快步闪人。
此时在西域早就接到圣旨的沐云正拍手叫好:“老魏,你也有今天,哼。”
这时管家来报:“大人,门外有位自称是您老友的女子在等,她说她叫步月歌。”
“什么?”他到处寻她都寻不到,她竟亲自找上门了吗?不敢相信的沐云激动地站起来,连身前的茶台都被他碰到,新泡的茶都洒了一地,“快快,快请进来。”
管家一看他这么激动也猜到了步月歌的尊贵,赶紧回身要去请。
结果看着自家大人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还是我亲自去。”
他一身雪白裘衣,和此时的风景快融为一体。
他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大门口,看见步月歌的时候,太过激动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差点跪了:“你、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你?”
他扳着步月歌的肩膀将她转了一圈,大笑着:“哈哈,是你,真的是你?我来西域之后到处寻找你的音讯,没想到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差点就要掀翻这西域破地方了。”
他细细打量着步月歌,只见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棉马甲,马甲绣着白色的狐狸毛,内搭了一身素白色的棉锦衣,脚踩一双暗紫色的棉靴,手里拿着一长鞭,看起来像是马鞭又不太像。
她变了,只是数日不见,她就像变了个人。
给他的感觉再也不是之前有些畏手畏脚的步月歌。
“看我这性子,太激动了,快,里面请。”沐云带着她来到里屋,这才留意到她身后站着一清瘦俊男:“这位是?”
“师父,你和故人叙旧,我等会再来接您。”说完,他直接走人,连和沐云打招呼都没打,在他眼里,所有接近他师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特别是颜君逸,这些日子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自从那日地牢变故之后,他就不见了踪影。
好在他带着师父逃离了地牢在“步府”安顿好。
师父不让他用“步府”二字,改了个奇怪的名字——“满月庵”,虽然他心里很反对,但是还是照做改了。
师父真是奇怪,莫不是以为他不懂?谁不知道什么庵的都住着是出家人。
他可不想,他还想要找另一半儿呢。
趁着今日师父在这比较安全,他正好出去转转看能不能遇到个仙女。
见白灵犀离开后,沐云担忧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收了个徒弟?”
步月歌嫣然一笑:“多亏了这徒弟,你我现在才能见面。”
“哦?”沐云感觉有故事,命人重新抬了新的茶桌,自己亲自冲泡了一壶上等好茶,“愿闻其详,似是你我不见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
“嗯。”步月歌渐渐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事实,刚开始她总感觉他就在身边,可是地牢之后,她渐渐意识到或许一切都是她的想象。
沐云也猜到了七八分:“我在这要待上许多年,你若不嫌弃,大把的空房你随意选。”
“多谢沐兄好意。”
“沐兄?”沐云莫名很心疼步月歌,他很想看到以前那个虽然畏手畏脚但是看着就没有这么沉重的步月歌,“我来到这后,第一件事就是寻你,其实我来,本就是只想寻你的消息,其他……”
一想到自己接了小皇帝的任务,顿时有一种自己对步月歌的友情很不纯粹的感觉,他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书先生话本子,说地牢有灵蛇出现,还有个奇女子被灵蛇救走,当时我就猜会不会是你?然而问周围的人,都笑我说这事并不是真的。开始我不信,后来问了许多人,甚至找到了齐王慕韵,连他都说确无此事。”
“确实无此事,”她停了停不禁想到了那日之事:
那日,是她这辈子最奇特的经历,也正是在那一天,她得到了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