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乐长提前退出了战场冬猎,送回了北地城内养伤。
他命大,并没有死成。
厉云卿顺势接收了屈乐长手里的北地城东门布防,继花都尉之后,屈乐长成为第二个被厉云卿夺了兵权的武官。
一时间,提起此事的所有北地城大小官员,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
之后的狩猎场上,花锦日日夺魁。
她从一开始,还需要厉云卿手把手的教她,到最后已经不需要厉云卿与她共乘一骑,能够独自骑马弯弓,箭无虚发。
这一场冬猎,只怕玩的最开心的,是花锦了。
篝火冲天燃烧,歌舞姬围着篝火跳舞,花锦牵着马,马鞍上挂着弓,站在远处看着繁星密布的天穹下,那一片灯火明亮,热闹非凡的营地。
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坐在满是枯草的坡地上,歪头想着,其实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如果有一天,她腻歪了王府的生活,腻歪了厉云卿这个男人,那么她就可以牵一匹马,拿一张弓,扶一把剑行走天涯,倒也是惬意。
“好看吗?”
身后,厉云卿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响起。
花锦只觉身侧的星光被遮住,他挨着她坐了下来,与她一同看着远处歌舞升平的狩猎大营。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去陪他们?”
夜空下,花锦扭头看厉云卿,觉得有些奇怪。
他也同花锦一样,牵着一匹马,马上挂着他的蝉翼刀,
“陪这些虚情假意的玩意儿,还不如陪你看星星。”
厉云卿舒展双臂,枕在脑后,在花锦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璀璨闪烁的星子,拿屈起的膝碰了碰花锦,
“躺下,陪我一会儿。”
“不是你陪我看星星吗?怎么变成我陪你了?”
花锦侧身躺在厉云卿身边,支着头看他,眼中含着戏谑。
短短一段时日,厉云卿脸上的少年气已经褪去,五官棱角隐隐透出一种刚硬的锋利。
北地的风沙太大,他又整日泡在校场练兵,一身矜贵气质,如今也有了许多的金戈杀伐的霸气。
花锦一时间有些感慨,看着厉云卿的侧脸也出了神。
在她的注视下,厉云卿的耳根泛红,别扭的“哼”了一声,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不陪我,难不成,还想去陪你那个旧情人?”
“什么旧情人,说话太难听了。”
花锦支着头,拿手指戳了戳厉云卿冷白色的俊脸,笑道:
“往后别再为了屈乐长发疯了,我这次可是为了让你舒坦,把他都给杀了,若不是我,你想接收北地城东门城防,还得困难些。”
戳他的手指,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花锦只觉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厉云卿翻身压在了枯草上。
他俯脸看她,脑后星子闪烁,夜空也被星光映成了深蓝色。
厉云卿冷哼一声,
“你还是心软了,他又没死。”
花锦刺屈乐长的那一剑,虽然看着凶残,捅入他的小腹,将他戳了个对穿,可是根本就没伤及要害,屈乐长活下来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花锦,忍不住就是咯咯的笑,她看着厉云卿的双眼,
“没死也能怪我,他命大罢了......”
话还未落音,花锦就不敢笑了,因为她从厉云卿的眼睛里,看到了认真。
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神专注,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
这让花锦吊儿郎当不起来,厉云卿跟她,要来真的?
花锦动了动身子,试图将厉云卿从她的身上推下去,
“你太重了,起开,我要回王帐了。”
身上的男人不动,他认真的看着她,低头,声音嘶哑,
“锦儿,我之前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吗?”
他说,他要与她睡在一张床上,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花锦垂目,有些慌张,
“没有,你不是说给我时间,让我好好的想吗?”
“已经给过你很长的时间了,你想得太慢了。”
在厉云卿的唇落下来时,她的心狂跳,猛的偏头,躲开了他的唇。
厉云卿顿了一下,唇还是落下来,亲在了花锦的脸颊上,他胸膛一颗火热的心在跳动,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躲什么?花锦,你这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这话里颇有些阴阳怪气,他能不气吗?也怪不得他要置屈乐长于死地了,他想与她亲近,他想履行他做丈夫的权力,可是花锦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
面对他,她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躲避。
理由呢?除了还念着与屈乐长的旧情外,厉云卿想不出花锦为什么不肯与他亲近?
“没有为了谁,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们以前明明都好好儿的,你我都知道我们这对夫妻是怎么阴差阳错来的,厉云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不过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如果你缺女人......不,你并不缺女人。”
花锦踟蹰着,鸦羽般的睫毛染着星光,剖白着她的内心,对于厉云卿最真实的疑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明白的摆出,他想要她,并嫉妒她的过去,有个屈乐长那样的未婚夫。
他十分介意,怀疑她心中对屈乐长并未忘情。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花锦想不明白,如果是因为厉云卿想要女人了,他身为北地之主,要多少女人没有?
为什么他就一定要睡她不可?
“厉云卿,我曾经也告诉过你,我并非那样不开明的人,王府现在也有些钱了,你可以多买些美婢。”
花锦早在很久之前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古代嘛,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她不过与厉云卿做个挂名夫妻,平常她嘻嘻哈哈的调戏调戏厉云卿可以。
可是真要陪睡,花锦还是比较怂的。
厉云卿要生理发泄,找别的女人去,这个,花锦想来想去,她不介意。
毕竟她现在迟迟不离开王府,也只是贪恋身为王妃的权势而已。
然而,她这番话,把厉云卿气得只差吐血,他伸手,长指掐住花锦的下颌,迫她转过脸来看他。
厉云卿神色冰冷,狭长的眼中却是翻滚着滔天怒火,他气得一字一顿,
“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时刻不忘给本王塞女人,怎么,这么想要离开本王,去投奔你那个旧情人?”
“偏不教你如意!”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她要挣扎,他便用力制住她的四肢,侵入她的唇,抵死了缠绵。
花锦觉得心惊,厉云卿的武力,在这风沙漫天的北地,与日俱增,她挣脱不了,也终于察觉到她与厉云卿的实力相差悬殊。
关键是,他吻的霸道又充满了占有欲,教花锦莫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