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冲出花厅,其中两名黑衣人,背后就中了箭,倒在了地上。
但还未死透,两人立即要咬舌自尽。
吴天相当有经验的上前,将这两名黑衣人的下巴卸下。
只剩下黑衣头子,冲到了花锦面前,和花锦打了起来。
天青色的云裳在将亮的天色中飞舞,花锦连连斩过去,黑衣头子很快居于下风,最后被花锦的宝剑一拍,他掉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啧,好没用。”
花锦揉了揉眼睛,这架都还没让她热身,就打完了。
她扫剑,往自己的院子走,
“吴天,不管用什么手段,让他们招个干净,别让他们自尽了。”
身后吴天应是,又问道:
“娘娘,这个女人怎么办?”
他指着泪流满面的红袖,这红袖无疑是个奸细了,而且还是北戎奸细。
于是,吴天恨道:
“直接杀了她吧,诛她五族。”
红袖瘫坐在地上摇头,她一扫之前的嚣张,惶恐的喊道:
“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他们是北戎人?我以为他们是齐王殿下派来帮助我的,我不要死,我是齐王殿下的人,杀了我对你们并没有好处,殿下疼我,他若是知道我死了,会很生气的,非常生气!”
前方的花锦回头,乌黑的发际,露出一线白腻的侧脸,她仅仅只是用眼角余光看着红袖,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给红袖一个,
“那你就滚去青花楼,待你那位齐王殿下把你给接回去了事,我们厉王府可消受不起你这样又蠢又美的尤物。”
没脑子的蠢货,能在这个世道里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大概全靠这张耐看的脸了。
红袖惨叫的声音响起,渐渐被脱离远去,那三个黑衣人活口责备拖入了王府的地下室,有十八般酷刑在地下室等着,挨个儿的给他们试。
待花锦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三个黑衣人里,有两个已经遭不住磨皮拆骨的酷刑,吐了个干净。
这次的闯入王府的黑衣人,都是屈乐长派来的,他的目的是活捉花锦,其余王府里的人,全都杀了。
“屈乐长啊......”
花锦屈腿坐在长榻上,看着吴天奉上来的,还沾着血的口供。
一旁坐着的,正在绣绷上绣花的素娘,忍不住咳嗽几声,气道: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都已经叛国了,却还想着要活掳娘娘。”
“北疆的仗进入了消耗期,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消耗了。”
花锦若有所思,一副菩萨自在坐,嗤笑一声,
“屈乐长去了北戎,倒是长进了不少,还知道活虏本妃,去威胁厉云卿了。”
厉云卿的神策军越打越勇猛,这对于北戎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进入消耗期后,两国打仗,就是打的辎重。
“目前来说,咱们神策军至少不缺肉吃。”
吴天垂立在花锦面前,详说着关于厉王府的养猪计划,
“猪镇、猪场及军镇的猪圈,都已经初具规模,不仅仅可以满足神策军的食肉需求,也能满足北地城百姓的需求。”
“但规模还太小了。”
花锦微微蹙眉,目前猪厂归二狗子管理,负责供应北地城百姓的肉食需求。
猪镇及军镇猪圈,负责供应神策军。
可是仅此而已。
若是消耗期再长一些,估计给神策军的肉类供应就要断了。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扩大猪镇的规模才行,现在猪镇上就是一些囚犯在养猪,人数太少。”
花锦垂目,睫毛微翘,忽而又笑道:
“那些北戎人个个身强力壮,正是好劳力,本妃寻思着,往后这样的刺杀也不少,你们将人捉了,废了他们的武功,便全丢猪镇上去养猪吧。”
“另外,将府衙那边所有被判了刑的恶徒,也全迁入猪镇。”
“护城军如今不听本妃使唤,所有胆敢来挑衅本妃的护城军,不问缘由,也全抓去猪镇养猪。”
这都是一些免费劳力啊,弄死了多可惜,全都资源整合一下。
“是!”
吴天低头,面色有些沉肃,转身带着王府侍卫,按吩咐办事去了。
本来在北地城内,护城军与神策军属于两股不同的势力,大家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护城军如果没有上头的命令,也不会主动的找厉王府人的麻烦。
当然,他们也不会主动帮助神策军抵御外敌。
想要让护城军主动犯错,厉王府这边,就还需要开启一点点挑衅模式才行。
于是,北地城内的百姓,很明显感受到,近日厉王府的侍卫嚣张了不少,护城军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但凡被王府侍卫挑到了刺,就会被捉壮丁了......
不过几日,北地城内的护城军风声鹤唳,看到厉王府的人,头皮便是发麻。
北疆外,北戎大军的帅帐内,屈乐长穿着北戎大将的铠甲,默默的听着北地城内的消息。
他的双眸下落,看着岸上的一幅画卷,上面画着的人是花锦。
“下去吧。”
屈乐长让跪在面前的北戎探子离开,还了一帐宁静。
他的手指抚上画卷中,绝色女子的笑靥,充满了痛苦的问道:
“锦儿,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的人走呢?”
她曾经那样的喜欢他,如今他为北戎打仗,花锦非但不来找他,还杀了他派去接她的人。
难道这个世上,女人对男人的爱情,就消失的这样快吗?
不,屈乐长不甘心,他如今在北戎,成为了北戎第一将领,手握几十万大军,比起才一两万神策军的厉云卿,不知要强上多少。
屈乐长相信,花锦不跟他的人来北戎,一定是被厉王府的那些侍卫从中阻拦了。
“那些侍卫都是厉云卿的人,是他不让你我团聚,对吗?锦儿。”
烛台上的蜡,燃成了一滩蜡泪,屈乐长的心有着微微的酸涩,微微的疼痛。
帐外,阿道儿声音响起,
“大帅,我们的人没有带回老太太。”
阿道儿便是当初策反屈乐长的北戎人,他进了大帐,一脸不甘心,
“原本我们的人已经将老太太接出来了,但被花锦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又派了神策军将老太太追了回去,如今老太太只怕是把老太太关在了军镇上。”
他口里的老太太,便是屈乐长的奶奶,当初阿道儿策反屈乐长的时候,承诺了会将屈老太太接出北地城,到北戎来生活。
可是现在屈老太太的人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了。
屈乐长的目光没有挪动分毫,依旧盯着桌面上花锦的画像。
“是她吩咐神策军拦下了老太太,那找她便够了。”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充满了爱恨交织。
越是这般,屈乐长对于花锦似乎就越执着,他微微抬眸看向阿道儿,执拗道:
“我们现在遇到的所有困难,只要锦儿回到我的身边,便都不是困难了,一切就都不是困难了。”
“没错,只要将小厉王妃掳来,所有的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连厉云卿的神策军,都能不战而降。”
阿道儿的想法同屈乐长一模一样,他一脸恭敬的问道:
“大帅可有主意了?”
“你们去找到北地城里,一个叫做谢尤的中郎将,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如今北地护城军与厉王府的关系势成水火,若是护城军再不反抗,迟早被王府侍卫给捉光了。
屈乐长在护城军里做过校尉,当初与他交好的护城军将领不少,这个谢尤,便是最为欣赏他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