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夜中,有人指着花锦大喊,
“你怎么打人?”
“你眼瞎啊,没看到他都拿石头打本妃两次了?”
花锦的凤眸睨过去。
眼见旁边一个人,一张嘴噼里啪啦地开始怂恿,
“我早就说过,这个小厉王妃蛇蝎心肠,我们干脆反了她......”
他一直在人群中怂恿民众造反,花锦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而这一回,怂恿的男人,话还没说完,人头就被花锦削落了地。
热血飙上了天空,圆圆的脑袋滚啊滚,滚落在花锦脚下。
她一脚踩住,将手里的宝剑扛在肩上,一副山寨王般的姿态,
“能好好说,咱们就好好说,不想好好说的,来啊,本妃今日不介意大开杀戒!”
“妖妃!这些都是无辜平民百姓,你......”
另一个总是怂恿暴力攻城的男人跳出来,指着花锦,试图将她滥杀无辜的罪名钉死。
可是话还未说完,花锦又是一剑捅过去,将他的身子捅了个对穿。
人群哗然,纷纷朝着花锦怒目而视,但再不敢试图挑衅她。
“安静了,咱们就好好儿地说说话,不要试图搞什么绿林起义,北地城里的军队,是用来打北戎人的,长矛不是对着自己人的。”
花锦一只脚踩着人头,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看向面前黑压压的难民们,
“再说了,你们会来到我们北地,又不是我们请你们来的,也不是我们赶你们来的,你们有什么怨什么恨,不应该对着本妃,反而,你们对本妃的态度应该好一点儿。”
“毕竟,本妃从今日起,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是你们头顶的半边天。”
她说着,看向面前难民堆里,一个怯生生的小乞丐,
“小孩儿,你过来!”
这小乞丐满脸的脏污,无人管,无人顾,听到花锦叫她,她浑身一瑟缩,往左右看去。
身周都是大人,他们或者对花锦怒目而视,或者捏着拳头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于是,小孩儿又看向花锦,她怯怯地往前走了一步,哆嗦着。
“唤本妃一声。”花锦垂目看向孩子。
小女孩儿看起来跟月儿差不多大小,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看起来比月儿瘦小干瘪许多。
她怯弱地低头,
“王,王妃娘娘。”
“很好,你要听话,不许反抗,本妃不喜欢唱反调的!”
她一挥袖,吩咐吴天,
“弄点吃的下来,给这孩子半个馒头。”
钱宏在城墙上,早已准备好了馒头,用一只大竹筐,装了满满一筐子馒头,从城墙上吊了下来。
吴天拿了一个馒头,掰成两半,一半给了这孩子。
小女孩儿眼睛都瞪圆了,也顾不得别的,只用两只黑鸡爪子般的手,抓起馒头来啃着。
花锦又吩咐吴天,
“把这孩子带去城郊的庄子,让她上学,庄子养活她。”
又抬头看向对面的难民,
“无父无母的孩子,出来,给本妃磕个头,从此后,本妃养活你们,供你们上学,给你们吃穿,请师傅教你们习武。”
黑夜中的难民们又开始了窃窃私语,并没有多少孩子愿意出列,只有零星的几个胆子大些的孩子站了出来。
花锦望着跪在地上,给她磕头的这几个孩子,挑了挑眉梢,没说什么,让王府侍卫将人领走了。
“这是本妃给你们的机会,若是有人不珍惜,那本妃也没有办法。”
“本妃喜欢听话的,既然没有孩子有这个胆子,那就下一批。”
“近日本妃手里多了不少的庄子,缺人打理,也缺人种地,你们当中,有听话的尽可来。”
因为近日厉云卿大肆整治北地城的官员,从那些被抄家的官员们家中,搜出了大量的庄子田产,以及各种铺面。
也有不少的官员主动上交手里的田地铺子。
而其中绝大多数的田地都被荒废了。
因为这些官员志不在北地种田开铺子,他们来到北地的目的,就是搞这里的矿。
所以这些荒地荒庄,花锦拿着也是拿着,还不如找些人去打理照料,把地种起来。
难民堆里悉悉索索的,开始了小声的讨论。
有人质疑花锦,
“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们带去什么地方,将我们偷偷地给杀了。”
“你讲话难听,本妃的庄子肯定不收你!”
花锦用剑指着这人,对,局势严峻,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
质疑花锦的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骂又不敢骂,再出声质疑,只怕自己又被花锦针对,只能站在原地,闷声生大气。
这时候,黑夜中,有几个壮实的男女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妇人双手捧出自己的户籍文本,恭敬道:
“娘娘,小人全家愿相信娘娘,小人原先是在乡下种田的,小人与老汉浑身都是力气,家中儿郎也都是种田好手,求娘娘给条活路,小人一家,一定替娘娘将庄子侍弄好。”
“吴天,收了户籍文本,签卖身契。”
花锦吩咐着。
收了户籍,签了卖身契,这妇人全家,就是厉王府的人了,从此后,全家都是厉王府的奴才,妇人家生的孩子,也算是厉王府的家生子。
也算是一种落地生根。
人群哗然起来,说实话,他们从天景腹地往北逃难,背井离乡的目的,不就是寻一处地方落地生根吗?
给大户人家做奴才,虽然是帮大户人家打理庄子,可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有地种,将来生的孩子还是王府的家生子。
这等于说,不但解决了一家老小的温饱、住宿及就业,还解决了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就业问题。
立即有整家出来逃难的人,也跳了出来,一家老小都朝着花锦跪下,
“娘娘,娘娘给条活路,从今往后,小人全家,对娘娘忠心耿耿,马首是瞻。”
“吴天,收户籍,签卖身契,送去庄子!”
花锦不断收人,就不断地有人拖家带口的出来。
人群中,敢质疑花锦的人渐渐没了声音,他们似乎琢磨出了点什么。
这个小厉王妃是吃软不吃硬的,你硬,她更硬,你行,她更行。
她只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出现跟她对着干的,不顺服她,不听她话的,她统统不给活路。
对,这个小厉王妃就是这样的蛮横霸道,又独断专行。
北地城自从被厉云卿彻底收拢,又打杀了一批官员后,这北地城内,竟没有半个官员敢站出来指责花锦的不是。
忙碌了一夜,圆月高升,花锦名下的所有庄子,都塞满了拖家带口的人。
她手中的奴仆数量暴涨数位。
但同时,那些庄子也有人打理了,庄子上的地,也有人种了。
倒是解决了花锦的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