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池渊化作的两道灵光,很快的便是穿过了魔界的裂缝。
清风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却是瞧见姜穗岁已经昏死了过去。
即便是有池渊的灵力庇护着。
但是以凡人之躯,穿越灵力紊乱的三界结界,还是太勉强了一些。
“仙尊,夫人她……”
池渊回头瞧了一眼,面上的情绪却没有更多的起伏。
只是将灵力又往姜穗岁的身上传输了一些。
姜穗岁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水里过,从火里烧。
让她难受的不行,等到她再缓过劲来的时候,她俨然已经是在天空中飞了。
离着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座山便是看得愈发熟悉。
是苍羽山……
怎么会……
还未容姜穗岁将一切想得明白,池渊已经是落在了洗心殿前。
一把手就拉住了姜穗岁,向着洗心殿中拖拽了过去。
清风一眼能看得出来,池渊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仙尊,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的。夫人在魔界受了惊吓,现在只怕是还未回过神来呢。”
夫人……
姜穗岁听着清风口中叫她夫人。
当时在看完册子之后,她心中的那个疑惑,终于在此刻解开了。
她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是,那册子中的故事,却让她太过震撼,她没有时间去仔细思量。
现如今,听着清风的一句话,她才记起来,当时被她忽略的地方了。
原来,苍羽山的宗主真的是池渊。
原来,当初要她和一柄剑拜堂成亲的人,就是他。
姜穗岁的手腕被池渊死死的握着,好似骨头都要被池渊给捏碎似的疼。
声音中都带了几分哭腔:“小仙郎,我好疼,你弄疼我了……”
池渊顿下了脚步,微微的转过头,只是看了姜穗岁一眼。
那眼中冰冷的寒意,几乎把姜穗岁给冻结。
清风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池渊压抑着的怒意。
池渊问:“很疼吗?”
姜穗岁点了点头。
“如果,就是想要让你疼,该怎么办?”
清风脸色大变。
姜穗岁还未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已经是被池渊带进了洗心殿之中,清风想要去劝解。
池渊一进入,一道灵力袭来,便已经是把整个洗心殿的门窗全部给封闭了。
水不断的洗着姜穗岁的手。
一遍又一遍的。
原本如同藕段一般的手臂,也被染上了一层红色。
姜穗岁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池渊,你不要这样,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你不是对我说着钦慕之语吗?然后转头你便是去和魔尊勾搭上了?他对你可真好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姜穗岁更咽着哭泣:“池渊,你听我说。我是被夜幽冥给掳到魔界去的。他只是想要用我威胁你而已……”
“这……是一个人质应该穿的衣衫吗?”
漆黑的眸,冰凉的如同寒冰地狱。
“这是魔界最为尊贵的服饰,是只有身为魔族王后才能穿着的礼服。”
他在得知夜幽冥要娶姜穗岁为魔后的时候,他一心想着,那只是夜幽冥为了折辱自己和折辱姜穗岁的卑劣手段而已。
直到……他看到了两人温馨的抱在一起的模样。
姜穗岁抬头看着夜幽冥时,那眼中的温情脉脉,此刻却让他觉得分外的恶心和肮脏。
这一身魔族王后的礼服,此刻在池渊的眼中,也满是侮辱。
一手扯住姜穗岁身上的魔族衣裙,稍一用力,衣裙便是散乱开来。
“啊!池渊……你做什么?”
姜穗岁躲避害怕的模样,落在池渊的眼眸之中,却只觉得愈发的刺眼。
一股异样的情绪,在意瞬间涌上了心头,将池渊的心给侵占。
“我要做什么?”
“我不论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你的丈夫吗?我们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男人的瞳染上了骇人的红。
池渊走的越近,姜穗岁便是越发害怕的向后退着……
她离开苍羽山之后,便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来。
姜穗岁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日后的幸福日子,她能够觅得如意郎君,也能够有人待她入珠如宝。
夫妻和睦,生活美满,她幻想过太多太多。
只是……绝不该是这样……
……
天色变暗,清风心惊胆战的在洗心殿外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天色亮起,洗心殿的大门才是打开。
池渊面色阴沉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赤脚走在地上,身上的外袍也只是简单的披挂着。
清风站立不安,连该如何应话都是不知道了:“仙尊……”
“帮我照顾一下夫人,她……受了一点伤,我现在去叫幽水来。”
受了一点伤……
如果真的只是受了一点伤,又怎么会需要动用到幽水神君的地步。
那只怕,并非是一点伤了。
清风点头:“是,属下知道。”
清风低着头连忙走进了洗心殿中,入了卧房。
轻轻在门框边上敲了敲:“夫人,你还好吗?”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清风又是敲了敲。
“进来吧。”
声音淡淡的,几乎是有气无力一般。
清风听着声音,连忙走进了房间之中。
姜穗岁半倚靠在床头,面上没有任何血色。
瞧见清风,眸中也没瞧见什么光亮。
清风有些害怕的看着姜穗岁:“夫人……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姜穗岁抬起头,看着清风,面上透着病态般的灰白色,眸中瞧不出一丝光亮来:“清风……为什么是我呢?”
“夫人……”
“池渊,他明明是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会偏偏选中了我成为她的夫人呢?”
“而且我还是凡人?你要告诉我,其实是因为他喜欢我吗?你相信这个话吗?”
姜穗岁一闭上眼,满是池渊不顾自己苦苦哀求,将自己掠夺的画面。
眼泪无声的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一点点的落下。
她觉得委屈,可又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偏偏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