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权力,就只能仰赖别人鼻息而活;
没有权力,连喜欢谁都无法自己做主;
没有权力,就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所有的不堪,所有的狼狈,皆因他现在只是个皇子。
若有一天,他成为了这大晟国的君主,那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对他这般了。
“殿下救我……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你……”
周嫣掐着夏侯洙的手越发用力,这种痛苦将伴随着仇恨,在夏侯洙心中留下无法抹除的烙印。
就在夏侯洙最绝望的当口,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房内。
是夕胭。
夏侯洙看到她宛如是沙漠濒死之人看到了绿洲一般。
“救救她,只要你能救她,我愿意与你们合作。”
夕胭笑了,“殿下,我们所想要的可不止于此。”
夏侯洙知道,对方是看准了他有求于他们,开始坐地起价了。
但这也正合他意。
他抬起眸子,里面寒意森森。
“若你们的实力真如你吹嘘的一般,我与你们共享江山,如何?”
夕胭也怔住了。
随即便是大喜。
“好!我相信天通是不会让五皇子失望的。”
天通本就是个做买卖的地方。
这些加入天通的人,只要他们肯付出更多,天通也会对他们投入更大。
举个例子来说,夏侯洙和鄂旭君,这两个人一个人贵为宁国的七皇子,拥有一定的权势。
另一个则是大晟国五皇子,表面不受宠,实际上是承平帝属意的继承人。
虽然天通看中了他们,但老实说这两个人也都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像是鄂旭君,这个人之前有妲列家族支持,对于天通老实说鄂旭君并没有太看重。
在他看来,即便不依靠天通,他也能拿到皇位。
再加上鄂旭君这个人,十分强势,又极具野心。
他意在天下,又怎会舍得跟人分享?
也就是他失败了,没办法,如今只能依靠天通的势力。
不过鄂旭君知道,与虎谋皮,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天通太危险,他永远都不会丧失了对他们的戒备之心。
鄂旭君太聪明,在利益划分上也是锱铢必较,这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而夏侯洙呢?
夏侯洙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表面不受宠,实际上却是被大晟国的皇帝呵护的存在。
有一个事事为你打算、把整个大晟国的江山都准备好要交给你的人,还需要天通多事吗?
就算夏侯洙愿意跟天通合作,有承平帝的存在,天通也没有办法去索取更大的利润和好处。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一对父子有了隔阂,夏侯洙更倾向于与他们合作。
这对他们是最佳的情况。
一方面照样可以借助承平帝的力量来帮助夏侯洙上位,他们天通能够少出点力。另一方面还能在未来当夏侯洙将承平帝踢出局时,天通分到更大一杯羹,太完美了!
夕胭当下就掏出了天通解毒丹,给周嫣服用。
没多久,周嫣的毒发就会控制住了。
毒性也一点点退下去了。
“这是什么?”夏侯洙忍不住问。
“这是我们天通独门炼制的解毒丹,每一颗都很珍贵。今日要不是五皇子主动提出要和我们全面深入的合作,这解毒丹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那嫣儿这是没事了吗?”
“她的毒是解了,不过她体内倒像是还有点别的名堂。”夕胭有点不是很确定的说。
“别的名堂?这是什么意思?”夏侯洙紧张问道。
难道父皇还在嫣儿身上动了别的什么手脚吗?
“她中的毒是孔雀散,这种毒毒性很剧烈,且发作快。按理说她应该坚持不了这么久,早就应该咽气了才对。可刚才看她,血吐了不少,样子也十分吓人,但人却没有性命之危。”
“?”夏侯洙听着迷惑极了。
她的嫣儿毒性发作慢,能撑到现在捡回一条命那不是好事吗?
怎么在她嘴里说出来,这件事还充满着阴谋诡计?
“额,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毒性发作快一点慢一点也正常。”
这种没有确凿依据的事情,夕胭想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否则只会影响她在夏侯洙心中的形象,会让他觉得她不是个很靠谱的人。
晋王府。
“怎么样了?”
夏侯昶一直在书房等消息,而此时魏衍终于出现了。
“回禀殿下,成了。”
“周嫣得救了?”
“是的,不过不是孙神医救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到周府,便听说周嫣的毒解了。这会儿他人已经回去了,料想周嫣没有大碍,也不必他出手了。”
“那究竟是谁,可以轻易解除孔雀散的毒?”
“这一点我们还在了解之中,也许等等明日周嫣会亲自告诉我们这个答案。”
自从晋王决定有所行动后,无论是之前故意让周嫣被卓隐抓到破绽,离间那对父子。还是这次卓隐刺杀失败,他们连夜再派一波杀手过去,都是为了推波助澜。
“殿下,这一次咱们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是因为王妃娘娘为我们提供了一块暗卫的腰牌。若不是这块腰牌,咱们的人别说伤到周嫣了,只怕都很难靠近她。”
夏侯昶当然知道这件事。
“他跟我说过,卓隐上次来找他,他顺手摸走了他的腰牌。卓隐身为父皇身边的暗卫大统领,他的腰牌本来就能够号令周府那些暗卫。当祭出这块腰牌后,不但可以方便我们行动,与此同时也能让夏侯洙坚信这批杀手是父皇派过去的。”
“不止如此。”魏衍也接着道,“身边一群暗卫保护,关键时刻却一个都指望不上,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倒在自己面前。这一次,五皇子的内心只怕淡定不了。他会将所有的无能和怨愤,全部都发泄到陛下头上。”
一块暗卫腰牌,在这次行动中发挥的作用至关重要。
可以说是点睛之笔。
“就是有一点,这卓隐也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的腰牌被人顺走了,怎么一直没有发觉?”魏衍有些疑惑。
晋王笑着告诉他:“魏先生,你怕是还不了解他。他这个人鸡贼着呢,身手又好。谈笑间就能取走你身上一些小物件小玩意的,你压根就发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