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看着窗外。
谢延舟探过身去,紧紧地盯着她,外面的光线幽幽地笼罩在她身上,照得她的肌肤白嫩莹润如同婴孩般,又像是覆盖了一层细腻的奶油。
他俯身下去,微凉的唇覆盖在她的脖颈上,淡淡的柚子香气钻入了鼻尖。
他记得有一种说法,当你总是能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香味,尽管她没有喷任何的香水,那就说明是你的基因选中了她。
他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细密的吻弄得她身体不自觉微颤。
她想避开,被他制住了之后,他也没有再继续做更过分的事情,他轻声喟叹:“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们都学会好好说话,可以吗?”
“你所谓的好好说话是指什么,是你嘴上好好说话,手上却随便扔掉我的东西,扔我的手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看我的聊天记录,删掉我的好友,好好说话是有信任基础的,你有吗?”
谢延舟听着她的话,笑了一声:“你这辈子没去当老师倒是可惜了,什么事都要上纲上线来一大通道理,爱说教,也是,你也是学了法律,当了律师,可惜没当诉讼律师,没地方发挥就来我这抬杠。”
闻柚白抿唇不语。
谢延舟坐回自己的位置,司机开车了,他说:“我们回家,你是觉得我看你手机,你觉得不公平了是吧,那好,我的手机也给你看,你随便看,随便删。”
她给他盖上的帽子,什么不尊重她,肆意安排她,都是她想太多,他是因为他的手机里没什么秘密,她要是愿意看,他早奉上去了。
闻柚白讽刺地笑了下,以前他的手机就跟藏了机密一样,永远不会让她碰,偶尔看见了,他也冷漠地收回了,现在反倒是要给她看。
她原本想拒绝的,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接了过来。
谢延舟嗓音低沉:“密码就是你的年份后两位数加生日。”
这是修改过么?
虚假做作,客套又走流程,他不知道是在骗他自己还是骗谁,她打开了他的手机,和他聊天的人里,有个狐朋狗友群,消息倒是不断,以前闻柚白在这个群里见到不少闲言碎语,谢延舟几乎不会出现在群里,但她也一样把他归类在人渣里头。
还有他几个助理的对话框,他的合作伙伴,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女人,就是温岁。
温岁挺经常跟他发消息的,但是他现在很少回,闻柚白无法从这里得到任何的欣慰或者快感,只有反胃。
他总是这样冷静无情又居高临下,她想起以前她也是这样,有什么好骄傲的呢?只不过就是她和温岁的处境待遇互调了过来,谁又能知道,未来会不会又换了回去?
闻柚白不想去看他怎么和温岁解释的,是不是冠冕堂皇地说成年人的关系应该好聚好散,还是冷静地说,他以前只是把温岁当作妹妹,他惯于掌控和人相处的主动权,他说结束,就会瞬间收起他曾经所有的温柔体贴。
“柚柚。”谢延舟喊她的名字,见到她又冷漠了一张脸,知道她是看到温岁的名字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这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和温岁相识多年,他也曾真心地把温岁当作妹妹,尽管温岁犯了许多错误,但他又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去惩罚她?
他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已经在疏远温岁了。
“你生气了?”他问,他自认语气诚恳,也解释了几次,“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温阿姨对我有恩。”而且他不认为自己就是外人口中的浪荡公子,和他有关的女人也就只有两个。
闻柚白语气平淡冷静:“你想太多了,我不是生气这个。”
谢延舟认真地盯着她的神情,好一会,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的确不是在吃醋,他眸色暗了暗,不吃醋就代表不在乎,她就算人和他在一起,也不在意他的心在哪里,因为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闻柚白没说话,她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在努力解释自己从前有其他女人不是花心,但一旦她真的不在意,男人诡异的自尊心又受损了,又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不爱他。
车厢里陷入沉寂,她闭上眼,昏昏欲睡的时候,又被他搂入怀中。
她的耳畔是他的心跳声。
明明两人的心隔得很远很远,但心跳频率却在共振。
闻柚白不想睡了,悄悄地伸出手,在他胸口上,隔着布料,掐了他一把。
这种幼稚的行径让谢延舟脸色一下变了,疼得他拧眉:“你做什么?”
闻柚白也不睁开眼,就装作听不到。
……
闻柚白想去律所工作并不难,她身体好了,就开始面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