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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遗憾
    谢延舟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大意就是现在的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就是弥补曾经的错误,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回避了两人分开的这个选项。

    他的核心要点就是,他不会再和她分手。

    天色未明醒来,就代表着两人都没有充足的睡眠时间,而闻柚白受伤过后,身体素质显然下降,她当时瘦得能看见胸前的骨头,肤色惨白,瘦骨嶙峋,出院了之后,才慢慢养回来。

    她思维发散,感受到谢延舟的手又在她身体上游走,肢体的亲密也是情感的表达,他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无论是手,腰,还是肌肤,就算她当时重伤难看得可怕,他还是会亲吻她,抚摸她。

    是变态,还是**扭曲,他也毫不在意,如果是他变得瘦弱岣嵝,那她还会对他有**吗,估计不会。

    她近来偏头痛有些严重,现在又睡不着,神经跳动得她愈发烦躁了,再加上确定了许茵的事情,戏剧人生。

    她忽然道:“你觉得我自私吗?”她问完,才觉得可笑,何必问呢,他们从前不就是这样看待她吗?

    谢延舟看着她的眼睛,蒸腾的热气旖旎在二人之间,贴得很近,有没有人能完全地将**和爱情彻底分开,当喜欢一个人的肌肤,是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心。

    他自沉于夜色将褪的时刻,万籁寂静,城市的喧嚣皆已停止,只有他们。

    “不自私。”他能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了解她之后,便会知道,她很容易自责、愧疚,自我反省,自我证明,尽管她总是装得她冷漠无情、自私自利。

    而他之前恨她离开了他,恼羞成怒下,拿她痛恨的点攻击她。

    “许……阿姨受过许多苦,但这些苦难不是你带给她的,就算她为了你的出生和生存付出了许多代价,这些代价也不该你来承担,她作为一个母亲,她决定带你来到这个世上,她就有这些天然的责任和义务,更何况,她对你也不算很好,她都没如何自责,怎么轮得到你来为她的苦难而反省自己是否自私?”

    谢延舟语气平静,声线温和,却也能感受到无奈:“她以前也曾对不起你,尽管她有苦衷,但她做出的每个选择最终还是因为她自己,你从前只能喊她小姨,受尽委屈,认她做母亲之后,她也没给你带来什么母爱和好处,你也从未顺应着外人,去攻击她的品性,她从始至终怨恨的只是她不爱你,所以,你又有什么错呢?”

    闻柚白抿着唇角,睫毛不自觉地颤动,越是长大,越是成熟,经历过越多的事情,她才更能准确地认识她自己,她的性格就是有很多缺陷,爱面子,别扭,拧巴,自视甚高,又自以为是。

    她这么糟糕。

    她没看谢延舟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会被他看穿,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她没回答,两人的气氛有些僵,她就是讨厌在他身边的她,怨恨自己,他不在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糟糕吧。

    他们大概天生气场不和,就没有互相喜欢的时候,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冷漠讽刺,轮到他想留下她的时候,她又厌烦这样互相折磨的日子。

    谢延舟把她搂在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融在怀中,肆意的,又带了点酸涩的恨恨:“所以,所有人做错了事情,你都能原谅是么?只有我不可以,闻律师,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对我也是不公平的。”

    “不是你说的么?这世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嗓音很轻。

    他明白她的意思。

    比如感情,有很多人喜欢他,但他一样从不记得那些人的名字,比如她是早已经放下了他。

    她的父母给了她生命,她能原谅,而他呢?给过她什么?

    他有些怕她会再说什么分手的话,转移了话题:“还喜欢别的戒指么?我安排人来设计,或者包包,上次我听说赵律师很想要一款包,但是店里对她背调了,认为她家产不足,不是目标用户,我让品牌送她?”

    闻柚白倒不是自己买不起这款包,只是a让她走流程先配货买点别的东西,不像他这样,一句话什么款式都有,她本人对这些奢侈品没有特别的**,只是偶尔社交场合需要一些撑场面罢了。

    但是赵澄认为,她从前过得比较苦,现在经济宽裕了,就该好好用物质奖赏自己。

    闻柚白过去的日子也过得很狼狈,奢侈品和珠宝带给了她无数糟糕的回忆,被冤枉偷温岁东西,被盖上小偷的名号,有些人会因此生出渴望,一定要拥有这些名贵的东西,而她却只生出了排斥。

    她受过伤,下定了决心,就很难再回头了,东西是,人也是。

    谢延舟总觉得徐宁桁送她的东西不值钱,说是心意,其实只是抠门,但他不明白,她有多珍惜真心,她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那些投注了情谊的礼物。

    甚过价值数百万的钻戒。

    她沉默了下来,胸腔里是紊乱的心跳,不知道是睡眠不足导致的,亦或是其他原因,在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眼皮之时,骤然停歇,疼得她轻颤。

    不知为何,她在这个吻里感受到了虔诚。

    如奉神明,他可以用鲜花,也可以献上他忠诚的灵魂。

    她鼻尖微微一酸,有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为曾经的自己,为迷茫的未来,他们拥有过快乐,也有美好的回忆,可是,那些碎片早已经被仇恨和痛苦所掩盖。

    “谢延舟。”

    “……嗯?”

    “我们分开好吗?”

    谢延舟抱着她,不说话就是抗拒,他心口疼痛,她不愧是严谨的律师,用词都如此严谨,不是正式的情侣,所以不用分手,不是已婚的夫妻,更和离婚无关。

    只能是分开。

    “这一段时间我们又在一起了,睡过了,亲过了,抱过了,你看,现在的我和多年前倒贴着你的闻柚白,并没有区别,我如此普通,上着班,加班,回来疲惫不堪地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甚至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我的身体也不好,我们的故事也没有多复杂,多令人难忘,只不过,你有不甘和遗憾,也多谢你之前对受伤的我的照顾。”